喝了口水,孙泽继续说,“这北条除了战船和二千多武士,手下有两千多支最新式的火绳枪,弓箭手更多。
如果万人齐出,别说是你李家卫,就算是整个苏城十三卫联合那都没有必胜的条件。”
吴言知道孙泽所言不虚。
这李家卫有多少士兵吴言清楚,有多少能战的士兵吴言也清楚。
李家卫号称有三千多人,不过能打仗的也就李潇潇的先锋营,大虎二虎的烈火营和破风营,不过五百人的队伍。
上次攻打鱼山岛的时候,吴言已经统计过了。
就算这五百人,单兵作战能力连倭寇的三分之一都不到。
还好,上次鱼山岛吴言对先锋营和破风营的武器进行过更新,算是提高了一点战力。
不过就这些,对付倭寇上万精兵,那也绝对是心有余力不足的。
就像孙泽说的,就算是苏城十三卫,真正能够拉出来跟倭寇作战的也不过俞家卫和孙家卫不超过二千人的士兵。
剩下的那些卫所只不过能喊喊口号、壮壮声威罢了。
孙泽看了看吴言紧锁的眉头笑了笑,“不过——”
“不过什么?”吴言一听有所转机,也来了精神。
“不过这北条内部也存在极大的矛盾!”孙泽又喝了一口水,慢慢说,“北条手下有七大臣级武士,上次你们攻打鱼山岛杀死过一名。”
这事,吴言倒是记得。
那时候验尸的老头说过,人头中有一个臣级武士。
“剩下的六个臣级武士,势力最大的两个是准备自立门户的。所以他们并不会真心的去营救北条!”孙泽说完笑着看着吴言。
吴言看着眼前这个三等小卒打扮的人,不禁暗自惊疑,这家伙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就算是忍辱负重、深入敌后的李凯旋也未必了解的这么深刻。
吴言突然想起一件事:都说这孙家跟张家都与这北条有着脱不清的关系,如果真的是这样,孙泽知道这些也不奇怪。
既然这样,那在鱼山岛孙泽应该是认识北条的。
他为什么不说呢?
想到这里,吴言心里起了个疙瘩。
孙泽好像没看见,笑了笑继续说,“所以据我估计,这次进攻李家卫的北条部队大概在五千人左右。
武士一千、火绳枪一千、弓箭手两千、其余一千。
这个配置并不算高,不过单单对于你们一个李家卫来说,那也绝对是应付不来的。
我只能说这些了,信与不信、如何处理只有二将军自己拿主意了。”
说完,孙泽看了看吴言,继续喝自己的水。
吴言对于孙泽说的话自然是相信的。
不过他现在搞不懂的是,既然孙家与北条有着莫大的联系,这孙泽又为什么帮助自己呢?
上次能够帮助自己攻打鱼山岛,吴言就很感激了,这次还能帮着分析这些事情。
是因为他也是一个军人,还是因为他们分属北条不同的势力。
吴言想不明白,也只好不去想。
他现在只要知道如何打败北条的进攻就够了。
就跟电视上演的一样,只要活到最后,一切都会真相大明的。
听完了孙泽的介绍,吴言心里也大概有了打算。
五百人对五千人,何况还是豺狼一样的倭寇精锐。
吴言没有必胜的打算,甚至连胜利的希望都没有。
不过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背水一战。
尽量的保全李家卫。
饭也顾不上吃,吴言就起身跟孙泽告辞。
孙泽没有再挽留。
吴言在孙家镇租了辆马车,载着李潇潇、李小海和孙屠三个人。
吴言和月儿就骑马在后面跟着。
一路上吴言始终默然不语。
月儿也乖乖的跟着不说话。
回到李家卫,吴言没有停留,直奔将军府。
一进将军府的门,就看到站在院中着急的直跺脚的大虎二虎。
两个人见吴言回来,都好像看到了救星,立马跑上来,“二将军,你可回来了,老将军他——”
“我爹怎么了?”李潇潇被月儿搀扶着,一进门听到大虎二虎的话顿时着急的往屋里走。
吴言瞪了大虎二虎一眼,他最烦别人说话说到一半了。
看似是为了缓和气氛,其实更让人着急。
“老将军他病倒了!”跟着吴言和李潇潇往屋里走,大虎二虎才慢腾腾的说。
“什么病?”吴言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大虎一摊手,“昨天就昏倒了,现在还没醒过来,大夫一直在那里盯着呢!”
吴言走进将军府的内室,就看到李擎苍躺在床上,身边站着两个医师。
一个是医护所的医师,另外一个是梅李镇最好的大夫。
吴言问医护所的医师,“老将军什么病?”
“老将军积郁成疾,怕是心病!”医护所的医师施礼回答。
“不错!”坐在床上诊脉的大夫也抬起手说,“老将军恐怕要在床上躺一段时间了,至于能不能挨过这个坎,那就看老将军的造化了。”
“胡说!”李潇潇瞪了大夫一眼,就扑到李擎苍的床前,抓着李擎苍的手,“爹!”
眼泪顿时就掉了下来。
吴言转过头,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
吴言一转身,正好看到月儿的眼睛。
月儿微微一笑,“公子,可否让月儿看看!”
吴言回头看了看李潇潇,李潇潇见识过月儿给孙屠疗伤。
李潇潇让出自己刚才的位置,跪在床前看着床上的李擎苍。
月儿坐在李潇潇刚才的位置,把手搭在李擎苍的脉搏上。
许久,月儿站起来,“公子莫怕,老将军只是积郁集结在了胸口,待月儿回去取银针来。”
说完,月儿就迈步出了门。
吴言也跟着出了门。
很快两个人再次返回来的时候,月儿的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锦盒。
月儿打开锦盒,里面几十根长长短短的银针。
月儿在老将军手脚各扎了几针。
就见老将军一挺身坐起来,吐了一口黑血。
李潇潇扶着他再次躺下。
李擎苍幽幽的转醒,抓着李潇潇的手老泪纵横,想说什么却又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李潇潇用恳求的目光看着月儿。
“老将军年事已高,遇此病状很难快速恢复,需要静养些日子。”
说着话月儿拿过纸笔写了一个药方。
“这几副草药吃完,月儿再来看望老将军!”
月儿把药方递给吴言,就给吴言一施礼,“月儿先告退了!”
“谢谢你,月儿!”吴言带着崇敬和爱护的语气说。
“月儿是公子的人,公子有事尽管吩咐就好!”说完月儿再次施礼,就出门了。
月儿知道此时的吴言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一旁的军医和名医,嫉妒的看着月儿走出去的身影,也红着脸前来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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