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羽定眼一瞧,对方手里的软鞭像是用某种树皮编织而成,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棱刺,难怪被抽一鞭如此疼痛。
黑独帆一扬手,又是一鞭子抽了过来,冷羽急忙就地一滚,躲开一旁,见不远处有一柄用于劈砍木柴的斧头,他快步上前,一把抓起了斧头,二话没说,抡起斧头便朝黑独帆的面门劈去。
冷羽使得是一柄长柄利斧,柄长二尺有余,斧刃十分锋利,要是挨上一斧子,不死也得残。
虽说黑独帆有火麻鞭在手,但火麻鞭毕竟不致命,他更怕被斧头磕碰着,只得左躲右闪,躲避着冷羽的攻击。
黑独帆的身手很是敏捷,明显在冷羽之上,而且冷羽已中见血封喉,见血封喉的一大毒副作用,便是会在短时间内力竭无力。
黑独帆认定,像冷羽这般狠猛,只会导致体内毒素加速蔓延,用不了多久,便会毒发倒地。因此丝毫不慌,嘴角甚至还挂着嘲讽般的笑容。
然而,事情并未朝着他所意料的方向发展,冷羽非但丝毫没有力竭的迹象,反而似乎越战越勇,每一斧劈砍出来的力道,甚至比之前更为强劲。
这种状况,黑独帆还从未碰到过,心头暗惊。
见血封喉的毒性极强,几乎无药可解,对方明明中了见血封喉,怎么可能像没事人儿一般?难道他的体质有何异于常人之处?
黑独帆正感到不可思议,宅院后门被人重重撞开,肥龙闯了进来,见冷羽正手持利斧追砍一妇女,肥龙顿时怔住了:
“冷兄弟,你……你这是干啥啊?”
一听肥龙的声音,冷羽急忙大喊:“龙哥,他就是黑独帆!”
“啥玩意儿!?”
肥龙有些不敢相信,
眼前正遭冷羽追砍的女人,居然会是黑独帆!?到底是他瞎了还是我瞎了?
他盯着女人仔细看了一会,发现女人身手十分敏捷,冷羽手持利斧追砍,竟然未能伤其分毫。
冷羽的身手,他可是见识过,能将练过功夫的葛大壮耍得团团转,如今竟然连一个女人的衣角都碰不到。
肥龙这才意识到,冷羽所言非虚,急忙从腰间拔出驳壳枪,将枪口对准了女人。
“冷兄弟你让开,让老子一枪毙了这狗东西!”
黑独帆见情势对自己不利,急忙摸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往地上一扔,伴随着“噗”的一声闷响,大量浓黑烟雾迅速弥漫出来。
几乎与此同时,肥龙扣动了扳机。
伴随着“砰”的一声枪响,黑独帆身体猛地一颤,随即一头栽倒了下去,整个身子很快便被浓烟笼罩了起来。
冷羽与肥龙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气味,冷羽急忙屏住呼吸,并迅速往后退却,同时大声提醒:“龙哥小心,这黑烟只怕有毒。”
肥龙一听,不敢怠慢,连忙用手捂住了口鼻。
待烟雾渐渐消散,两人再仔细一看,只见在黑独帆刚才倒下的位置有一小滩血迹,但人却已经不见了。
“他娘的,这都让他跑了!”
“他受伤了,一定跑不远。”冷羽说完,立刻冲出院外。
然而长长的狭巷中,并没有瞧见黑独帆的踪影,而且地上也不见有丝毫血迹。
沈钰与沈三很快赶了过来,见肥龙手里拿着枪,沈钰问道:“肥龙,刚才是你开的枪?”
“是!咱被那女人给耍了,他娘的其实她就是黑独帆!“
“什么!?“沈钰一脸震惊,
沈三紧皱着眉头说:“看来黑独帆的易容术比传闻还要厉害,竟能在瞬间变换容貌,而且扮作女人都天衣无缝。”
“但他受伤了,被老子打了一枪,冷兄弟说他逃不远。”肥龙说道。
沈三立刻追问:“他往哪个方向跑了?”
“不知道,那家伙往地上扔了一团不知啥玩意儿,浓烟滚滚,熏得我鼻腔疼,等到烟雾散尽,他娘的人就已经不见影儿了。”
沈钰注意到冷羽手臂上的伤,关切地问道:“冷羽你受伤了?”
“被他割了一刀。”
“我看看。”
沈钰上前便要查看冷羽手臂上的伤势,冷羽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说道:“别碰我!”
“怎么了?”沈钰没料到冷羽这么大反应。
冷羽深吸一口气,道:“那家伙在匕首上涂了见血封喉,见血封喉剧毒无比,你最好别碰我的伤口。”
沈三脸色陡然大变:“什么!你中了见血封喉?快让我看看。”
他说完,快步上前,不容分说,一把抓住冷羽的手腕,低头仔细看了看他手臂上的伤口,又抬头看看冷羽,有些惊讶地问道:“冷兄弟,你莫非已经服用了见血封喉的解药?”
冷羽苦笑道:“见血封喉唯有红背竹竿草可解,这种草仅生长在见血封喉木的周围,我上哪找解药去。”
“那你可觉得头晕乏力?”
“倒没有。想必是毒性尚未发作吧。”
“这就奇了怪了。”
“三爷,怎么了?”沈钰问道。
“见血封喉是一种奇毒,顾名思义,只要见了血,便能夺人性命。一旦中毒,须臾便会毒发,四肢乏力,然后七窍流血而亡。从冷兄弟伤口的状况来看,的确像是中了见血封喉毒,但他气色红润,又丝毫没有中毒的症状。”
听了沈三所说,沈钰忙冲冷羽问道:“冷羽,你确定是中了见血封喉?”
“是黑独帆说的,我看他不像是在撒谎。”
其实冷羽自个儿也感到奇怪,因为除了手臂处伤口周围有些发黑发胀之外,他身体并无任何不适之感。
师父赛华佗当年与他说起见血封喉时,形容是见血即死,人若是中了此毒,不出十步便会倒地。而他与黑独帆一番激烈打斗,非但现在都还没有倒地,而且身体并无异样的感觉。
难道说见血封喉只是徒有虚名,其实并没有传说中那般厉害?
亦或黑独帆只是在吓唬他而已,实际上根本就没在匕首上涂抹见血封喉?
……
冷羽心里正琢磨着,沈三忽然一拍脑门,喊道:“我知道是何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