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中的狂暴因子翻滚涌动,那具看上去肥乎乎的身体骤然诡异的轻盈起来。
岳复轻抬双手,扣住头顶上方那根斜入墙壁的房梁试了试牢固程度,卷腹发力,下一秒便翻了上去。
带血的刺刀咬在口中,淡淡的咸腥味道在此刻竟然有些可口。
冰冷的目光依次在那些日军士兵身上扫过,那眼神仿佛是在看过一具具尸体。
“七个、七秒……”岳复清冷的声音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
这时,走在最前面的那两名日军士兵已经端着枪走进屋子,警惕的四处搜索。
外面的五名日军士兵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其中两人不顾那个女人的挣扎,直接将其抬起来朝屋里走去。
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一名听到动静、下意识抬头查看的日军士兵只来得及看到一道寒光闪过,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刺刀穿过了他的右眼眼球、瞬间将他的大脑搅碎,接着便被人拔了出去。
殷红的鲜血混合着新鲜的脑浆顺着那名日军士兵的右眼缓缓流出,在寒冷的空气中散发出丝丝热气。
距离他三步之外的一名日军士兵身体刚刚转过来,手中的三八式步枪枪口的刺刀刚转到一半,那把沾满红白之物的刺刀就没入了他的胸膛。
没有疼痛,只是感觉心脏一缩、一凉,接着就看到一股血箭从胸口处激射而出,眼前的一切迅速陷入黑暗。
而这个时候,距离岳复从房梁上跳下来的时间只有1.5秒。
紧接着,岳复上步、抬腿,一记标准的小角度弹踢,两层牛皮的昭五式军靴正中抬着女人肩膀那名日军士兵的双腿正中。
“呃……”
那种根本无法用文字形容的痛苦迫使那名日军士兵瞬间松开女人、双手捂着伤处栽倒在地。
而另一个抬着女人的日军士兵一只脚刚刚踏进屋子、还没等看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儿,咽喉就被一把刺刀穿透,顺带着割断了他的气管和左侧颈动脉。
门外的三名日军士兵意识到情况不对,几乎同时低头拉动枪栓、准备冲进去查看。
可是距离门口最近的那名日军士兵拉开的枪机还没有复位,心脏就被锋利的刺刀穿透。
心室中那些正在等待被压入主动脉的鲜血似乎早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一见周围一下多了两个“出口”,顿时欢呼着涌出去,瞬间将附近的肺叶及肝脾等脏器浸泡其中。
另外两名日军士兵的命运与他们的同伴一样,只是一个在被刺穿心脏之后直接开膛破肚、另一个则是被刺刀从嘴里刺入、从脑后穿出。
躺在地上的女人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一具还在滴血的尸体砸了个正着,顿时动不了了。
岳复迅速将另外两具尸体相继扔进屋里,拽下一扇窗子盖住地上的血迹,便闪身回到屋内。
整个过程,只用了不到十五秒;杀人的过程更是只有短短六秒多。这期间,甚至没有一名日军成功的拉动枪栓扣动扳机。
这些自己把自己按上“亚洲第一陆军”的渔夫和农夫们,品尝到了共和国单兵之王火力全开的滋味儿。
当然,品尝的代价是死亡。
女人似乎吓坏了,挣扎的同时口中还在含糊不清的喊着什么。
岳复俯身将她身上的尸体甩到一旁,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女人脸上,沉声低喝:
“不想死,就特么给额闭嘴!”
作为一个凭实力单身多年的钢铁直男,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可能顾得上什么怜香惜玉?
战场上女人的哭声,带来的不会是敌人的怜悯,而是残暴和死亡。岳复可不想来这个世上什么都还没做就完犊子。
五分钟之后,岳复将那七具尸体全部藏好,这才上前解开了女人身上的绳子。
“你是那个部分的弟兄?”女人在脱离束缚的第一时间便起身向后退了两步,一脸警惕的看着穿着日军军服的岳复问道。
毫不留情的斩杀鬼子,暴露出来的陕西口音,都很清晰的昭示着这是个中国人。穿着深蓝色军服的女子的观察力还行。
岳复很淡然的看了女子一眼,没有理会她的问题,随手指了指门口:
“能跑就跑吧,下一次可不一定会有人救你。”
可是女人却不依不饶:“你到底是那个部分的?我是十九路军军部电讯处的,你的身手不错,跟我回去,我可以向长官推荐你。”
“不去!”岳复的回答干脆简洁。“别废话了,一会儿再被鬼子发现,我可没本事救你。”
“你!”
女子被岳复的话气的够呛,但是却并没有放弃,而是换了一种语言方式:“我不知道你是那部分的弟兄,但我十九路军数万将士可个个都是好汉,没有孬种。”
岳复无奈的翻了翻眼皮,毫不客气的回道:“绕这么大的圈子你累不累?不就是担心路上再遇到鬼子,想让额护送你回去吗?还特么把十九路军数万将士扯进来,老子是不是孬种,不需要心机女来证明。”
女子的脸瞬间涨的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看到岳复的身手之后,又是救自己的恩人,女子想向军部长官们推荐的确是真的,但是想在他的护送下回到十九路军当前的驻地也是真的。
只是没想到被岳复不仅看穿了她的心思,而且还毫不客气的一语道破。甚至,可以称得上冷酷无情。
至少,女子还从未见过这样对待她的男子。她恐怕也忽略了现在的她满脸黑灰,浑身脏得犹如垃圾婆。。。。。。
不过,就算她穿上旗袍高跟鞋,估计这会儿岳某人也顾不得欣赏而语气变好。
岳复这样做也是实属无奈。
他现在的身份是十九路军169旅的一个少尉排长,不过,那是花钱买来的。
按照他本体那个精于计算地主老财老爹的“计划”,是要让他在部队里镀个金、走个过场,最多半年之后就能再花钱脱离军队,以一个少尉或者中尉之职回到家乡,再花钱稍微运作一下,妥妥一个县的警察局长。吃香的喝辣的,还有一身虎皮罩着,别说在家乡县城横着走,就是出门抬着,回家也抬着,也没人敢说个不字。
可是没想到,就差一个月就能熬出头儿了,却碰上了这事儿。
一个必死的阻击战本来就已经很惨了,可是作死的本体竟然把所有主力都放到一栋房子里,二十几号人就打了几枪告知日本人自己的存在方位,十发炮弹过来,就全都去见了阎王。
如果岳复现在回去,依然会被人当成那个只知道喝酒耍钱逛窑子的废物。
别说有没有再上战场的机会,一战丢了一个步兵排,就他一个跑回去,以他那个杀戮果敢的团座长官的尿性,他能不能保住脖子上的脑袋都不好说。军部的一个小小女通讯员可左右不了他那位上校长官的决定。
而在战场上,钱,也起不了太大作用。
所以,他不能回去。
准确的说,是暂时不能回去。
现在是二月十六号,距离这场松湖战役当中最重要的那场战斗还有不足四天时间。
他要去庙行,去参加那场战斗,以此来给这具身体“洗白”。
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再踏战场、杀敌报国!
女子被岳复一通抢白,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岳复在那些步枪当中挑出两支性能最好的,摘下其中一支枪口的刺刀,把枪背在背上,手里拎着另外一支,站起身看了一眼还在原地没动的女人:
“额走了,你自己想办法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