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植物我肯定没有见过,甚至连我祖宗爷爷在遗书里面也没有记录到,不过也难怪,如果他记录到这东西了,那么这个寨子的阴暗面恐怕也被他知晓了。
老孙头看到我神色凝重,便通过苏沐子拿了一个牛皮纸口袋,将我手上的小玩意儿装了进去,做好密封条,继续道:“这东西恐怕就是我们此行要找的薄雾的种子,生物界使用动物迁移栖息地的植物倒是不少,但是使用尸体搬运的,倒还是第一次见到了。”
金德福听得面容有些惊恐,“真的吗,那这么邪恶的东西你们为什么还要研究?如果落入坏人的手里,岂不是杀人于无形,而且就算不杀人,进了尸体,繁殖起来,恐怕也会引发本土植物的不满吧?”
“你想说的是,破坏植物链条吧?”我无语。
金德福一结巴,“呃,对,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老祖宗的遗训写得清清楚楚,不能够让这些植物出现在世人的眼中,这一点我是不会改变的,所以我就对老孙头说道,“孙教授,我觉得这个植物繁衍的能力太吓人了,如果有需要研究,我们完全可以建立一个考察站,在附近驻扎个十天半个月,把研究结果做完之后,不就可以了吗?”
老孙头听完乐得哈哈大笑,“哎哟,我说你们呐,你们是不是担心我立功心切,想要把这些植物研究结果带到全世界去发表?我可不是某些人,成天喜欢泡在各种论坛、会议里面吹牛打屁,我的目标也就是在这里研究一些有兴趣的东西,如果我的功利心重的话,生前你爷爷就不会把我留在他身边了,你放心我信守你爷爷的承诺,我在你这里依旧管用。我孙黎芷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这点原则还是有的。这标本我只是想看看他在阳光下会产生什么作用,我如果要看成熟植物,我想我们应该很容易找到。你们想想,这些小家伙竟然曾经动摇一个朝代的根基,成熟植物是否真的会有蛊惑人心的作用,这些可都是跟史实有密切联系的,难道你们就不想验证那些野史记载的事情,是否是真的出现过吗?沐子,待会儿再多去一些标本回去。”
哦。苏沐子应了一声,收起笔记本,便忙活起来。
听完这番话,我还是有点担心。因为如果真的老孙头强行把植物标本带出去,我不知道我会对他作出什么事情来。严格意义来讲,其实从这一刻我们的考察工作才刚刚开始……
我跟金德福凿门工作持续了很长时间,以至于我的虎口这会儿都感觉有些疼痛难忍。这木门的材质是上好的金丝楠木,这种木头现在大多数人是用来做珠子、摆件儿啥的,前年大学暑假去北京旅游,潘家园那里就尽是收售这一类古董家具的商家,说得高雅点叫古玩,说的不好听点,就是蒙人。
呵呵,这旧家具上面削块木头上个油抛个光就是文雅人的玩意儿了?
如果真是这样,我想那些前清的文人墨客棺材板怕是都摁不住了,赶明儿咱扛个大木框子,应该是更显财气才对。
在这一点上,相比起来,我倒是觉得那些古人留下来的笔墨纸砚倒是有些收藏价值。
我凿了快有一个大圆洞的时候,这才发现外面挂着的是个圆盘,古时候都喜欢用一个吊环用来给客人扣门,看到这里,我们只能接着忙活了。
不过有了一个轮廓之后,其实就轻松了很多,等到火把的木柄能够塞进去的时候,我就干脆不在凿门,直接用木柄将其插削给顶掉了。
苏沐子则直接在旁边默默地嘀咕了一句:文物破坏者……
我懒得搭理她。就算是破坏,我也就毁了一张案台、一扇门,罪过还能大到哪里去?
再回头看向金德福这头,这孙子竟然给木门掏了个透亮的大洞,他那一头插削位置稍短一节,两头的插削并没有对应。
所以这货是直接纯粹的陪玩儿了俩个钟头,还把自己手掌磨出一个大血泡。
老孙头咬着烟斗看了一眼,很没良心的笑出了猪叫声。
在我顶掉插削之后,我抖动了一下木门,常年堆积的灰尘和虫卵的积液让这扇门打开变得异常困难,我和金德福抠着门缝好不容易将其打开。
这会儿我们终于见到了久违的阳光,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就像这清晨的阳光柔和而美好,大自然固然有它残酷的一面,但是存在既有道理,好在我们死里逃生,重新回归了自己熟悉的世界。
呼吸着森林里的清新的空气,映入我们眼帘的,是一个曾经充满生活气息的寨子,不过此时已然一副破败的景象。
藤蔓植物蜿蜒在栏杆、走廊上,爬满了各个屋顶,一些大树伺机而动,直接选择穿透整栋竹楼,将其劈成了两半。
苏沐子对眼前的一切显得有些兴奋,回归森林对她来说一切又回归了正道吧?老孙头这会儿谨慎的将插削给重新钉了回去,还将木柄削了个头,把金德福留下的祸患给堵上了……
按照老孙头的意思,这门不能再让人进去,也绝不能让里面的玩意儿出来,从这一点来说,我们都无比的赞同,当然如果哪个不怕死的家伙跑了进去,我敢保证绝对会难忘终生。
反正我们这辈子都不想再踏进这个山洞半步了,哪怕这里面遍地黄金。
站在荒废的寨子里,我拿着指南针,对照了一下地图,我们现在大概是正处在森林的中心偏西的位置,这个距离跟我们预计的差得还是挺大的,因为我们一开始是在森林边缘,我看了一下在我们进入森林的这段路来看,我们直接穿过了一座本应该最考验我们野外生存的那一座深山,取而代之的是,我们差点死在这山洞里。
因为寨子里面长了太多的杂草,已经有些让我们变得步履维艰的地步了。所以这会儿我跟金德福就做起了清道夫,开辟一条进寨子的道路。
老孙头咬着个烟斗走在后面,不停地跟沐子在交流些什么,沐子就聚精会神的点头,然后疯狂的记录。因为这次出来的相机在遭遇水蜱虫那会儿的时候就遗失了,所以我们也没有办法拍摄下这里的场景,所以就只能够用口述的方式记录下这一切了,至于后人信不信,那就是后人的事情了。
我跟金德福正劈着藤条,就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响,顿时整个森林里的鸟兽都哗哗哗的受到惊吓一般飞出了山林。我跟金德福几乎同时猫下了身子,沐子跟老孙头也是眉头一皱看向了枪声出来的方向。
我将手抬起来往下压,示意老孙头他们俩赶紧蹲下来,找到一个掩护的地方。
随后我跟金德福眼神示意,我们俩就绕到了一间竹屋里面,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渐渐朝我们靠拢。
我用匕首轻轻的挑开竹楼里的竹窗,很快就看到一行装备整齐的人走在外面,排头的是一个穿的西装革履的墨镜男,脑袋搞了个莫西干的发行,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看他把玩着手里的ak47的姿势,刚才那一枪应该就是他打出来的。
金德福咽了一口口水,看向我,“几个人?”
“树木遮挡了一部分,看不清,目测十人以上,都有装备。”我喘了一口气,想要抬头寻找老孙头他们的踪迹的时候,却发现他们已经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