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众人散去后,徐圭看到张会还呆呆地站在原地,猜到他这会儿肯定还在思索关于他身世的事。
徐圭在张会肩上拍拍,道:“走吧,我知道你有话问我,咱们边走边说。”
“原来你们将我带来鹿山是因为我是陆延的儿子。”张会跟在徐圭身后喃喃道。
“没错,现在看来这送信之人很可能就是苟心。”
经徐圭这么一说,张会也更加认定这送信之人是苟心,因为苟心曾经提过北莽人要入侵临水镇,但就是没人信,而且苟心在事情发生前自己已经做好了拼死保护临水镇人的打算,万一他死了,将张会交给鹿山,张会也好有人照看。
徐圭又接着说道:“你父亲是个修行的天才,早早地就盛名在外,只可惜太过于年少气盛,扛不住事,当年他与星海较量,输了后自此失踪,世人都说他心高气傲,输不起,说他可能是……在哪里躲起来了。”
张会又想到张和,张和去世的这一年里,张会经常都会想起父子俩从前相处时的点点滴滴,张和虽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但待他有如亲生。听到徐圭说陆延是输不起,在哪里躲起来了,张会第一感觉就是这绝不可能,他相信自己的父亲当年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才没有回临水镇来找他。
徐圭好似看出了张会的心事,长叹一声,柔声劝道:“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肯定你就是陆延的儿子,你身上这股倔劲像极了你父亲,在你师叔祖那儿我将这个事情瞒下来了,就是怕你一时鲁莽,要闹着去北莽找你父亲。我懂你的心情,如果你硬要去我也不拦着,不过我还是劝你一句,这天底下的路不是你想的那么好走,你要是身上不带点本事,冒然去闯北莽,不但找不着你父亲,连想要在那儿活下去都成问题。”
“活下去都成问题?我又不是没见过北莽人,只要我不惹他们,他们还是不会为难我的。”张会质疑道。
“那是因为不在他们的领土以内。北莽尚武,而且人与人之间等级分明,上一级通常都是通过武力来征服下一级,以你现在的功夫在北莽也就是他们奴隶的水平。而且北莽人长年生活在北方极寒之地,对于他们的领地看得很紧,你如果进入了他们的领地,他们会对你很警惕。”徐圭又耐心地给张会解释了许多。
张会听得出来,徐圭就是希望他不要冲动,冒然跑到北莽去找他的父亲。他心里虽然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恨不得马上跑去北莽打听自己父亲的下落,但他知道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要是他这条小命都没了,其他都是空的。
为今之计,他只有事先将当年的事情先打听清楚,掌握北莽和北阿门的情况,自己有了些防身的本事了之后,才能够潜入北莽。
张会为了让徐圭放心,便道:“晚辈鲁莽,让先生操心了。我懂先生的意思了,绝不会冒然行动,请先生放心。”
徐圭心里虽然不放心张会,但仍是笑着点点头,道:“那就好,要是有什么想法,随时可以来找我说。”
“多谢先生。”张会朝徐圭拱手,“我还得去那边领东西,先生请先回吧。”
张会进了知更院主楼后面的一座小院,领了东西出去后已经临近正午了,秋日的太阳出来还不久,墙角下一只小黑猫正在晒着太阳,看到张会经过便对他喵喵叫着。
这猫全身乌黑,两颗眼珠子发着幽幽的绿色,乍一看去有些吓人,可多看几眼时感觉这黑猫还有些可怜。
张会看它身上的毛不是很服帖,想着这应该是没人要的野猫,而且他住的那屋子又有老鼠,便试着去捉那猫,想将它带回去赶老鼠。
那猫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根本没打算要跑,他将手在它身上摸了摸,它竟昂起头在他手上来蹭。
“看来还真是我的猫,我带回去了。”他将猫揣在怀里,往鹿鸣堂走去。
他回到住处,一时找不到绳子来栓这猫,只好将门先合上,让猫在房里走动走动,好熟悉下这里的环境。那猫从张会身上下来后就直接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
这时,突然听到几声敲门声。
“张会,眉眉姑娘过来找你了!”
张会听这语气,像是同住在这个院子里的鹿鸣堂弟子在说话。
“眉眉姑娘是谁?我这才刚到鹿山,怎么就会有姑娘找到我房里来?”张会想到这里,心里竟莫名多出几分欣喜和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