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这笔迹不像是二哥的呀?能是谁呢?
“这笔迹我看着挺眼熟”何峰拿过照片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是王姑娘的笔迹,我之前看过她的记事本,字迹一模一样。”
王姑娘?我记得黄村里我捡到的手机通讯录里就有一个叫王姐的人,会不会是那个王姐呢?“是你们一起去黄村的那个王姐?”“对”
真让我猜对了,还真是这样。
奇怪了,他们不是出来后就失踪了吗?再说了,就算真有事直接打何峰的电话不就得了?非得寄照片?而且地点也不说明?干嘛搞得神神秘秘的。
何峰拿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没多会,对面传来的已关机的语音讯息,何峰挂掉电话编辑了一个短信发了过去。
我见他低头摆弄手机问道“何峰,你跟我说个实话,这个王姐到底什么来头?”
何峰放下手机看了我一眼道:“我只知道她也是受雇于人,之前做什么的我也不清楚,现在跟我们一样,都在查鬼影的事。“
我见何峰面不改色的说完后,心里忍不住也起了疑心,何峰可能没和我说实话,黄村的死者身份证都是造假的,这个王姐和她同行的那些人的来历绝对没有何峰说的这样简单。
猜测始终是猜测,至少现在我没有任何理由去质疑何峰,只能选择相信他,因为潜意识里我就觉得何峰值得信任的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对我不利。
“看来她已经到了照片里的地方了,她希望我们过去,估计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我说:“照片的材质和之前的鬼影照片的都不一样,会不会和鬼影没什么关系啊?”
“不能早下定论,十有八九有关系,她和我们一样在调查鬼影,没有停过。”
好吧,我点点头,只不过这地方在哪里?真想让我们过去,位置信息怎么不直接说明?就一张照片这他娘的怎么去找啊?
李万金这里的线索像是断掉了,再查下去不知道会查出什么鬼东西,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冒出来这么一张照片,同何峰简单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回家再说。
回去的路上我们都默不作声,这段时间我实在是不明白我到底在做些什么,本来这些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二哥不知去向,父亲失踪了这么多年也没有任何的线索,现在我又遇上个这种麻烦事情,我觉得我此时就像大海中的一条小鱼,拼命的寻找着活下去的希望。
“你是怎么知道我父亲的事情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何峰就提到过,如今想都没想就问了出来。
“暂时不能告诉你。”何峰面不改色的说。
这个回答也算是预料之中的回答,我接着问:“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父亲当年的那场行动?”何峰听后明显一愣,虽然我在开着车,但是我还是感觉到他顿了一下。
等红灯的间隙,我扭过头看着他,只见何峰对我点点头,其实我根本不知道那场行动,只是看起来挺多人都想知道,之所以问他,我就是想证实一下,那场行动和鬼影到底有什么关系。
何峰见我不说话便说:“我说过,我不会害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那场军事行动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我们一路查下去终归会水落石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确实和你想的一样,查下去,没坏处。”
这家伙简直就是个人精,一下就把我看穿了,我干笑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天色已经是傍晚了,外面的街道热闹繁华,车水马龙,放在平时我绝对会下去逛逛街,吃吃垃圾食品,可是现在,我一丁点心思都没有了。
回到家后,只见一个快递员正在门前打着电话,与此同时我的手机也响了起来:“别打了,在这呢”
快递小哥回头笑着道:“您好,是余天吧,您的快递。”
何峰像是已经预料到一样,一言不发接过信封,快递员刚想离开何峰立马伸手阻拦:“不记得我啦?上一次也是你,这些信封都是谁寄的?”
快递小哥看了看何峰摸着脑袋:“哥们,我一天接触那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记得你啊,我就是负责这一片的配送,信封分到我手里我就送过来啊,我哪知道谁寄的。”
他说的不错,每个快递员都是负责各自的片区,从物流中心分拣好快递就送来了,要说谁送的他根本不可能知道。
我尴尬的说:“不好意思啊,没事了。”
“没关系的,记的给好评啊”
快递员离去后,我们进入房间关上房门,信封上面没有寄件人的姓名,只有收件人的信息,字体却都是用机器打印出来的,何峰打开信封,一张照片直接滑落在了地上,我捡起照片,用手一摸不用看我就知道是关于鬼影的照片,因为这些照片的材质和普通照片都很不一样。
何峰也靠了过来一起观看,照片的内容像是一座大山的脚下,果不其然,那熟悉的鬼影出现在一个封住洞口的洞穴旁边,不过这张照片像是拍摄于清晨,距离也挺远的,那鬼影的模样始终是黑乎乎一片,任何参照点都没有,就如同是一个影子,相机拍摄的时候应该是拉了进景,所以照片看起来比较模糊,但还是可以看出这个洞穴像是早年开采矿石挖出的洞穴,因为旁边还有很多警示牌,洞口内部也被木板和一个个口袋封堵住了。
终于,鬼影的照片又一次出现了,“还真是这样,照片拍摄的地点,可能就是王姐送来的那张照片的某座山脚下。”何峰说着将那张照片拿了出来。
“你怎么这么肯定??”就算两张照片有联系,但是地点在哪里我们还是不知道啊,那张照片唯一有辨识度的就是三座大山,全中国这种地方那可是不在少数的,这要找得找到什么时候?
何峰坐在沙发上打量着王姐寄过来的照片:“她能寄过来就一定料定了我们会找过去,线索应该就在照片中。”
我将鬼影的照片收起来,走过去坐在旁边一起观察王姐寄来的照片,三座大山成品字形,除了远处的三座大山外,第一座山脚下还有一片村落,仔细一看,这些村落的建筑风格似乎很有特色,造型就像古代的建筑一样,难道这地方是什么名胜古迹?
“苗族特色建筑”我愣了一下,心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何峰指着这些建筑:“你看,这种建筑叫做吊脚楼,是苗族的特色,因为居住的地方比较陡峭,所以这种建筑并不少见。”
“那也不行啊,苗族比较散落,南方好多地方都有分布,找起来还是困难的。”我这句话是实话,光知道这点信息哪够啊,这个王姐有事直接说明不就行了,最讨厌这种模棱两可的线索。
何峰坐在沙发上也犯了难,可就在这时,何峰的手机震动了两声,他立马拿起手机打开短信,我在旁边刚好可以看到短信的内容,是王姐的信息,只见她发来短短几个字:文山,马关,盯梢,勿回。
我看的一脸懵,这他娘的是什么意思,玩字谜呢?何峰眯着眼思考了一会:“盯梢的意思是她被盯上了,所以照片上没有什么留有用的信息,文山,马关,应该是地名,文山壮族苗族自治区,马关县。”
我听后目瞪口呆的看着何峰,何峰见我如此微笑道:“刚好听说过这地方而已,不用大惊小怪。”
我缓过来神问道:“你说她被盯上了,手机关机,短信都不敢多发,什么人啊能有这种能力?”说完后心里咯噔一下,心说不会是公安盯上了吧,可是没理由啊?这个王姐又没做什么犯法的事。
何峰估计是和我想到一块了:“可能是公安,她调查鬼影时常出没在人际罕见的地方,前几次都弄的灰头土脸,可能是被村民当成盗墓贼了,被公安盯上也不奇怪,她也不想被抓去调查,即使是清白的也耽误时间,毕竟对我们而言,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黄村里死了一个,山东省树林里也有一个死者,他们遇害的方式都一模一样,按照三个月的时间推算的话,这群人三个月前就已经着手调查了对吗?”
“没错,鬼影是今年才出现,当时动静比较大,行里知道的人不少,调查这件事的人也不少。她的运气比较好,和我们在黄村的时候同时看到了鬼影,现在就剩下两个多月的时间了,所以时间宝贵,不能耽搁。”
“等等,你说调查这事的人不少?都是什么人啊?”我好奇的问道。
何峰说:“大多都是为钱而来,背后有人开了高价,不足为奇。”
我释然了,那群人大概和二哥一样,一开始都是为了钱,后面看到鬼影后都在疯狂的寻找线索,我已经亲眼见到两个人的惨死了,每看到鬼影的人都不想这样死去,所以,这只是他们的求生本能罢了。
地点知道了不用再去猜了,不过王姐到底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居然需要求助于何峰,按理说何峰和这个王姐也不过就在黄村的时候同行过,王姐就对何峰如此的信任?
山东的这趟行程,我发现何峰可能真的在故意隐瞒什么,这家伙的身世,估计大有来头。
事不宜迟,既然已经有了最新的线索,其他的事情就暂时放一放,何峰提议休息一晚,明天就出发。
夜里我躺在床上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脑子里一直回放着山东那片树林里的遭遇,还有夜里那个奇怪的老头,先不说他是不是什么赊刀人,那把刀在遇到狼群后就弄丢了,那个老头的话我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只知道说了一句不好的话,像是警告,也像是惋惜。
可是我已经没办法回头了,暂且不说别的,光是照片的事情就足以让我焦头烂额。
第二天一大早,我是迷迷糊糊睡了一夜,天还没亮一阵敲门声将我吵醒,我立马睁开眼睛穿好衣服,刚打开卧室门,却发现何峰已经走到门前打开了门,门外站着的,竟是张叔,张叔旁边站着一个戴眼镜的家伙正看着我笑。
没错,张叔旁边的人正是眼镜,看来他屁股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张叔对何峰点了一下头后径直走进来坐在沙发上,眼镜跟在旁边老实巴交一句话都不说。
什么情况现在天还没亮呢,这两人找过来有什么事情吗?
“张叔,有事吗?”我刚刚睡醒,脑袋还是懵的。
张叔笑了一下道:“何峰小兄弟叫我过来我怎么能不卖面子呢?”原来是何峰叫来的?不过何峰叫张叔来做什么?
何峰坐在张叔对面,我也跟了过去。
“这次唐突叫两位过来实在冒昧。”何峰一开口我就觉得不对,这家伙每次说话规规矩矩的时候必然是有有事相求。
张叔显然也看穿了何峰的心思,笑了笑道:“小兄弟太客气了,有事就说吧,谁的面子不给,你的面子是绝对给足的。”也是怪了,一向不苟言笑的他居然能对何峰笑出来。
何峰听后微笑道:“我有两个请求,第一,这趟我们要动身前往云南,需要苏喜兄弟同行,第二,麻烦张叔帮我查一件事。”
何峰说完后,张叔旁边的眼镜立马脸色就变得不好了,上次的一趟行程差点丢了命,这趟又要叫他同行,仍谁都不会有好脸色。
张叔转过头看着眼镜:“怎么?有意见?”眼镜急忙笑着道:“没意见没意见,张叔你开口,这都不是事。”看来眼镜是真的忌惮张叔啊,换平时这小子早就口吐芬芳了。
张叔点点头对何峰说:“你要查什么?”
“杭州的赵氏家族,张叔一定有所耳闻。”
果不其然,张叔听到这句话明显眉头皱了一下:“不仅有所耳闻,还颇有了解,早年他们老赵家就是茅山宗的后人,破四旧的时候跑回杭州落了户,现在掌控着当地黑市上百分之八十的交易,不小的势力。”
何峰听后说:“那就对了,我怀疑他们赵家和这个鬼影有很深的关系,照片的来源,应该就是他们搞的。”
我听后坐不住了:“你怎么知道的?”不仅是我,张叔和眼镜都不解的看着何峰。
何峰面不改色的继续说道:“昨天我和余天去找了一趟李万金,据他所述,中山装的年轻人就来自杭州,势力不小,在杭州能有这样的势力的也没有几个,我回来后托人查了一下底,和鬼影扯得上关系的,也只有他们赵家。”
张叔靠在沙发上食指挑着下巴:“赵家的事情,我试试看,不过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打听余顺海的下落,这老小子是死是活到现在都没个音讯,余天,你有什么线索?”
我摇摇头:“瞧您说的,我现在都仰仗您来撑腰呢,哪能有什么线索,别说您了,我都急得要命。”
张叔听后摇了摇头:“这趟去云南,需要什么帮助尽管开口,我在当地有几个老友。”
其实张叔还是很够意思的了,怪不得能混到这种地步,除了智商在线,那就真靠一个义字,送走张叔后,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们和眼镜大眼瞪小眼。
张叔一走,眼镜就恢复本质了:“我说你余天是跟我过不去吧,还想拉我下水啊?”
我满脸冤枉说:“你妈的!明明是何峰找的你,怪老子作甚?”
“放屁,定是你小子从中作梗!”
“亏老子救你一命,你就这么跟我说话?”
何峰咳嗽了一声:“好了,既然都决定了,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