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主动地站到了微安然的身前,看着沈蔓蔓低沉地斥责道:“沈小姐是来添乱的吗?我们少爷还没醒来,你就在病房里主动挑衅、大声喧哗,你到底是什么居心?”
“呵,你不过是端木身边的一个小秘书而已,怎么有资格教训我?”沈蔓蔓一脸轻蔑地看着助理,丝毫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微安然看着沈蔓蔓傲慢无比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用眼神示意助理不要和她冲突。
“微安然,你笑什么,你有什么好得意的?”沈蔓蔓即使心里怵了几分,但表面上愈发不肯服软,只不过是多了几分色厉内荏之意。
笑而不语的微安然叹了口气,“沈蔓蔓,你今天来就是为了怼天怼地怼空气吗?”
“我是端木濯的未婚妻,肚子里有他的骨肉,自然想来就来,你不过是一个被人抛弃的女人而已!”沈蔓蔓语气愈发尖锐,说出的话语也十分难听。
微安然原本一片淡然之意,不想再和沈蔓蔓争抢什么了,可她发现自己即使什么都不做,这个女人也会不断地找自己的麻烦。
况且端木濯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微安然不想继续闷声受气,“沈蔓蔓,你是不是他的未婚妻,自己心里清楚,如果他真爱你,你会如此竭斯底里么?”
看着微安然波澜不惊的模样,沈蔓蔓的理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她一个箭步冲到微安然面前,“微安然,你才是小三!如果不是你,我早就嫁给他了!”
微安然撇过脸去,不愿意再看她如此疯狂的模样,但是沈蔓蔓心中的怒火非但没有平息,反而伸手抓住了微安然的头发。
可是下一秒,她已经一个踉跄、整个人撞到了旁边的墙壁,大脑一懵,许久都没反应过来,只知道捂着自己的脸颊。
微安然抬起头,顺滑秀美的头发微微凌乱,但更加让人心疼,微安亭护着她,眸子里满是怒火,“姐姐,你没事吧?”
要不是微安然还在这里,他绝不会放过这个女人,可即使如此,微安亭的脸色也阴沉得可怕,他的姐姐居然被一个疯女人明目张胆地欺负,是欺负他微家没人了么?
“我没事,你怎么过来了?”微安然都没反应过来,她这个弟弟明明在异国他乡出差,怎么一转眼就出现在医院呢?
微安亭瞥了一眼病床上的端木濯,语气阴沉地说道:“我听张妈说你在医院,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居然看到有人撒野。”
脸颊火辣辣的沈蔓蔓这才从蒙圈的状态中回过神,刚刚微安然那一巴掌一点都没留情,她的半张脸都肿了,耳朵都在嗡嗡嗡轰鸣,“我呸,打女人的男人,你配得上男人两个字么?”
“比不上你,毕竟沈小姐连人这个字、都算不上。”微安亭慢慢向她逼近,整个人的气场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看着整个房间里全是微安然的人,沈蔓蔓知道情况不妙,于是她扑到病床边,拉着端木濯的手放声大哭,“端木,我为了你都被人打了,你睁开眼看看吧!”
但是端木濯毫无动静,整个房间里的气氛十分压抑,让沈蔓蔓喘不过气来,她一刻都不想继续呆下去,“端木,为了孩子,我先回去了,免得那些歹毒的人想伤害我们的孩子。”
说完她艰难地站起身,摸着自己的小腹、一脸痛苦地向外边走去。
助理看到她走后,也跟了上去,防止沈蔓蔓再搞出什么幺蛾子,同时也给这一家人腾出说话的空间来。
当房间里只剩下昏迷不醒的端木濯和微家姐弟两个的时候,微安然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像做错了事的孩子,“安亭,我……”
微安亭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无奈地叹了口气,“姐姐,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又心软了?你想回到端木濯的身边,是不是?”
“我……我不知道。”微安然垂下脑袋,她不敢直视微安亭询问的目光。
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当初端木濯是怎么嫌弃他们姐弟的,而她又是怎么在微安亭面前保证,再也不会和端木濯有任何牵扯的。
可是端木濯这些日子以来,每次对她低声下气地祈求,她心里的防线就会被击溃一次,而且她总是忘不掉幼时和端木濯的情谊。
“姐姐,你就是太善良了!你忘了六年前,端木濯是怎么对你的吗?他当着你的面带小三回家,对你总是恶语相向,从没有过一点好脸色,还是我们微家养出的一头白眼狼!这些你难道都忘得一干二净吗?”微安亭痛心地问道。
他支持自己的姐姐做任何决定,但绝不能允许她再次跳入火坑折磨自己。
“安亭,或许他真的不是以前那个端木濯了呢?”微安然试探着问道。
微安亭冷哼一声,“姐姐,刚刚那个女人还口口声声说肚子里有他的孩子呢,这一定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吧,事实还摆在眼前呢,你还想继续骗自己吗?”
“我知道,端木濯虽然有时候行事乖张了点,但本心还是不坏的,沈蔓蔓那样的女人,你也知道的,她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微安然下意识地为端木濯辩解,或者说其实她已经相信了端木濯。
微安亭不赞成地皱了皱眉,“姐姐,你和两个孩子逍遥自在,我们微家也没有落魄到那个地步,你何必再卷入端木家的这趟浑水呢?”
“我……”微安然不安地蜷缩起拳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些年微安亭就是她的支撑和主心骨,而她也承诺过不会再和端木濯不再有瓜葛的。
可是这些天以来,端木濯的出现让她无法坚定信念,而且很心疼端木濯这些年来对自己的折磨。
张妈说过,端木濯这六年来每天都会让她打扫自己的房间,还总会去坐一坐,对沈蔓蔓更是没有再亲昵过。
所以她真的心软了,纠结地咬住自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