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禾,那日是我冲动,伤了你,我......我向你赔罪,”巫少廷看着眼前为他布菜的慕禾,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歉意,虽然他不爱慕禾,但是也不忍心伤害了她,况且他们之间木已成舟,即使做不到相亲相爱举案齐眉,至少他可试着去相安无事的生活,而不将魔界和冥界放于两难之地。
慕禾虽已变得心狠手辣,但是对于巫少廷,她始终是充满了情意,一步一步想要取代秋水在他心中的位置,嫁入魔界多日,两人从未同桌而坐,今日他似乎比以前柔软不少,慕禾也多了一丝安慰。
“你我夫妻,何需言过?”
“我......”巫少廷本能地想要反驳她的话,到底还是咽下了,两人沉默地吃完饭,巫少廷一如往常一般去了别院休息。待他离去,彼岸花精便从慕禾的身体中剥离出来。
她吸食慕禾的贪念,如今肉体存留的时间越来越长,相貌也越来越清晰,她双手放置慕禾的肩头,看着铜镜中慕禾的脸,有无奈,错愕和些许的失落。
“你看着你的脸,哪一点比秋水差?”
彼岸花精每一句都击中她的要害,慕禾心中燃起了丝丝的怒火,彼岸花精便喜欢她袒露哦的怒气和欲望,可供她吸食,融合。她靠在慕禾的耳边,吮吸着她的耳垂,将她的怒气尽数吸入自己的身体内,慕禾知她意欲何为,一个转身,掐住她的脖颈。
“你动谁都可以,唯独少廷,我能成你,便也可败你!”
除去天帝,归元从未带第二人进入过这个密室,隐忘川跟随师傅的步子踏入了这个天界禁地,看到了漂浮在空中的乾坤石和戊戌鼎,从前只在众仙家口中的天界圣物,现在就在他的眼前。
戊戌鼎铜体金黄,而乾坤石则是散发出奇异的香气,他走近一些,却看到缠绕在两件宝物之间的魔障之气,归元并未阻止他,隐忘川也好似被一股力道牵引着,慢慢挪动至两物跟前,只是约靠近,身体内越是有一股奇异的气力想要喷薄而出,他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
当他不知为何要伸出手去触动这两件圣物时,心脏钻心一般的疼。
“啊!”他惊呼一声,捂着胸口跪倒在地,归元见状,连忙扶住了他。
“忘川,忘川!”
“师傅,徒儿从前并未有过不适,今日不知为何......心中仙气郁结,似有千万根针刺过一般疼痛。”
归元大惊失色,只见两件圣物开始惴惴不安,这间密室墙上的仙籍薄都开始掉落下来,归元将他拉至一旁,围绕在乾坤石和戊戌鼎周围的魔气快速的将两件圣物环绕起来,归元双指指向其中,魔气也在与他抗衡。
他从未见过今日之景象,直至两人退出密室,隐忘川的心口都有着一股针刺的痛感。
”师傅,徒儿今日有事求师傅!”
隐忘川跪在归元跟前,归元心中便知他所求何事。
“师傅,徒儿大逆不道,私下与冥界中人往来,任何责罚徒儿甘愿受领,只求师傅治好秋水的伤,弟子愿去寂静岭领罚!”
“你可知私带冥界之人上天界,可是死罪!不仅要去寂静岭遭受雷电之邢,还会被剥去仙骨,除去仙籍?!”
“师傅,徒儿知道,徒儿甘愿领罚!”
“你!”归元扬起一只手,可是终究是不忍心,他座下弟子众多,唯独对隐忘川,却是超出了师徒之情,宛如一对父子,不仅仅是从小就养在身边的缘故,更多的是五万年前他与青司是相交挚友,两人同门师兄弟,同宗而出,又一同位列仙班,一个成了掌管天界军马的归元仙君,一个成了掌管人间山川河海的西麓阁君。
若当年,他不是那么铁面无私的将天界放在第一位,或许青司最终不会被他亲手押入寂静岭,也不会被他亲手除去仙籍。
隐忘川河青司的相貌一模一样,每每看到他,他心中的愧疚便多一重,五万年前青司也曾向他求救,求他用戊戌鼎和乾坤石保住蓝艺腹中的血脉,他未答允,青司一气之下割袍断义,最终和蓝艺分隔天地,而蓝艺腹中的孩儿至此杳无音讯。
归元看着和青司一样面容的隐忘川,恍惚间回到了五万年前,那日跪在他面前的青司。
“师兄,你我一同归于毋海天神座下,一同修道,一同位列仙班,今日我求你看在多年挚交的份上,帮我保住蓝艺腹中孩儿,即使我再堕入六道轮回,我也甘愿,只求蓝艺和腹中孩儿无恙。”
“师弟,你与蓝艺仙子之事天帝已然震怒,如今就算你们躲在妖界,躲在魔界,天帝都定要将你们捉拿回来,今日你偷偷潜入天界,我可以帮你避开天界禁军,可帮你出了这南天门,但是动用戊戌鼎和乾坤石,即使是师傅在,没有天帝的命令,擅自动用便会自损仙骨,便会自损修行!”
“师兄,我将我的修为都赠予你,只求你这一次!”
“师弟!若此时你俩断绝关系,将腹中之子摧毁,一切还来得及!”
“我与蓝艺,至死不渝!”
归元陷入曾经的记忆里,隐忘川看着他出神的样子,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今日本就准备赌一把,也不知自己的一时冲动究竟后果如何,他只是不愿意看见秋水夜不能寐的样子,让他揪心。
归元最终还是妥协了,拿出一枚锦囊交至隐忘川的手中。
”去找她,就当为师今日并未见过你,至于之后,一切看你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