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狂既然发了令,众人自然不敢违逆,纷纷退下。
关雎雎自然也把自己归为被遣退的人员,正要跟在那些奴仆后头离开,却听秦如狂又发话道:“表侄女就留下吧。”
关雎雎闻言,不由怔了一下。
看二表叔周身散发出来气场,应该是闲人勿近才对,为什么又钦点她?
她跟二表叔名为亲戚,实际上可没那么熟。
但是既然秦如狂发话,关雎雎只能默默退回去,走到秦如狂跟前,尽量微笑道:“二表叔,唤我何事?”
白妙妙阴阴地瞪了关雎雎一眼:“姐夫,你让她留下干什么?她虽然是客人,但是也是个外人,与咱们将军府并不相干!”
关雎雎只差没给白妙妙鼓掌。
说得好,说得妙,她还真不想跟将军府有什么关联。
最好,就是把她当成一个无足轻重的远房亲戚,每天喂喂食,平日少来骚扰,等到服丧期一过,她立马卷铺盖回京城。
但是秦如狂却意味深长地瞅了关雎雎一眼:“表侄女乃是我的亲脉,并不算外人,让她跟来也无妨。”
关雎雎赶紧赔笑:“二表叔太抬举我了,其实我真的不用跟过去——”
秦如狂却立声打断:“别笑,严肃点,跟我来。”
说着他抬脚就朝前走去,根本不给关雎雎推辞的机会。
白妙妙眼神嫌恶地白了关雎雎一眼,不敢忤逆秦如狂,拂袖跟上。
关雎雎无奈,只好默默跟在最后,只当自己是来打酱油的。
秦如狂转过回廊,来到一扇院门前,推开院门,里头是一处幽草丛生的雅致小院,一个人都没有。
白妙妙自打踏进院门,眼泪就止不住吧嗒吧嗒直掉。
秦如狂的脸上也似笼着幽凉寒气,愈发沉肃。
关雎雎越瞧越奇怪,不知这里是何人住的院子,却令这两个人举止如此古怪?
就在这时,秦如狂来到正屋前,抬手推开门扉。
一阵冷风自屋内穿堂而来,吹得关雎雎浑身冷颤,她微缩肩膀朝屋里瞧去,不由吓了一跳。
但见堂屋最中间,竟然摆着香炉灵案,香案的最中间,赫然摆着一个金灿灿的牌位。
关雎雎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这个院子莫名有些瘆人,原来竟是个死人住的地方。
她还没瞧清牌位上写的名字,白妙妙已然一脚跨进去,朝地上噗通一跪,失声痛哭起来。
只听白妙妙哭喊道:“姐姐,今天是你的忌日,姐夫总算为你报了仇,九泉之下,你终于可以瞑目了!”
关雎雎被她哭得心中发紧,暗暗吃惊,没想到这牌位竟然是二表婶的。
听白妙妙的语气,二表婶乃是横死,而且还是太守干的?
这时,只见秦如狂默默走到牌位旁边,轻轻抚摸牌位,声音低沉:“雪清,当年你命丧太守父子之手,今天是你的忌日,我亲手杀了太守父子,整个太守府的人都为你陪葬,以告慰你在天之灵。”
说罢,秦如狂与白妙妙不约而同转头朝关雎雎这边望过来,眼中散发着如刀剑般锋锐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