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验证死者的一些信息,李明洋拍好了照片之后再次将骨骼拼回了原状,他发现这些骨骼的表面有着很轻微的被药水处理过的痕迹。
这些痕迹微乎其微,几乎察觉不到,但是这样的处理极大程度上的破坏了表面的组织,对尸检结果的判断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影响。
现在李明阳只能期盼能够从深层一些的组织之中寻找到一些可能的线索。
回到办公室的司赋安静的十分可怕,他木然的坐在凳子里就好像是雕塑一般,他的脑子里正在快速的寻找凶手可能这样做的理由,但是似乎每一种都欠缺一些东西存在。
刘思看着沉思的司赋,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孩子如此的冷静,平日里这小子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的咋咋呼呼的,但是没有想到他遇到问题的时候会如此沉着冷静,看来师兄说的果然没错,这小子是个天才。
坐了好半晌也没有什么反应,刘思正犹豫着要不要离开,突然手机响了,刘思接过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是女儿的哭声。
“妈妈,我害怕,你什么时候能回家啊。”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哭腔,刘思这才发现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暴雨雷电交加,今天赵煜正巧去省里开会自己原本答应女儿小蝶早点回家陪她的结果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时候。
“小蝶,你在家把门锁好,妈妈马上就回家了好嘛?”
电话那头传来了小女孩儿奶声奶气的回应声,刘思挂断了电话这才发现已经快要十二点了,她起身刚要走的时候司赋动了动朝着刘思笑了笑。
刘思看着他感觉有些奇怪便问道:“你小子不好好思考案件,你笑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意外,师母竟然也会跟一个正常母亲一样嗡里嗡气的跟一个孩子说话,我还以为你不一样的呢?”
“屁,天下的母亲都是一样的,你小时候你妈妈跟你说话就我这个样子么?”
司赋的表情怔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算了,我不记得了,师母您赶紧回家孩子还等着呢。”
说罢他就起身将刘思朝着会议室门外推,刘思不知道司赋这又是闹的哪门子风,但是为了早点回家见到孩子她并没有多想,而是踩着高跟鞋跌跌撞撞的冲进了雨里。
司赋站在走廊里看着刘思逐渐远去的背影,恍惚之间那纤瘦的背影跟某一个熟悉的背影重叠在了一起,司赋下意识的想要伸手去触碰。
“你做什么?”
李明洋的话打断了司赋的动作,眼前那个熟悉的影子也随着雨声消失不见,他转过头看着李明洋,他的手里拿着一沓厚重的材料,脸上的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司赋盯着那一沓厚厚的材料就知道这件事儿可能不妙,他微微皱眉将李明洋让到了会议室内。
因为司赋今天刚过来,而且很突然所以他并没有明确的办公区域,这个好久不用的会议室也算是成了他们的临时据点。
李明洋将那一摞材料递到司赋面前,当司赋看到材料上“dna检测报告”几个字之后脸色也有些难看起来。
司赋翻阅着那些材料,随着材料越来越薄,他的脸色也越来越凝重,他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化验竟然能够出现这样的结果。
这些化验的样本都是李明洋从那些脊骨上采集下来的,此外还有闲钱发现的头骨跟其他的身体组织,根据dna检测结果显示,之前四次报案所发现的身体组织属于同一个人,也就是死者梁毅。
而今天晚上所发现的人骨风铃上的骨骼,虽然肉眼可见只有一截不同,但是这些骨骼竟然是来自于三个不同的人的身上的。
当时化验结果刚出来的时候,李明洋也感觉到不可思议,他将所有的样本都检查过了一遍确定了没有问题之后,才过来找的司赋。
根据检查结果显示,这些骨骼的年龄大概都在四十岁左右,由于骨骼的表面带有部分组织,所以李明洋没有在第一时刻判断出来这些骨骼的年龄。
所以当他开始做检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预料到事情不太对劲了。
根据化验结果可以得知,司赋挑出来的那块不太一样的椎骨跟那两根腿骨同属于一个四十岁到四十五岁的女性,其他的椎骨属于两名四十五岁以上的成年男性。
根据骨骼的磨损情况可以判断出这些人长期进行站立的工作,具体是什么工作不得而知,但是这些人骨骼的钙质和一些微量元素的含量属于正常值,而且磨损不是非常的严重,所以这些人从事的应该不是什么重体力的劳动。
司赋盯着那些单子,思绪再次回到了原点,为什么是椎骨,为什么是风铃呢?
见司赋好半天不说话,李明洋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组长,您有什么想法么?”
司赋没有理会李明洋,而是仍旧沉寂在自己的那个问题上,他想要开始通过推演来还原当时的现场,但是线索实在是太少了,推演的环节似乎总是缺点什么东西。
“队里的有公用的车么?”
李明洋一愣,他盯着司赋:“有啊,你要做什么?”
司赋二话没说直接拉着李明洋从办公室冲了出去,两个人冒着暴雨钻进了车里,司赋发动了车子。
“你要做什么?”
“回现场,少了一些关键性的东西,我没有办法构成场景。”
“可是这都下着大雨,就算是有线索也都冲没了,而且我们技术组的人也在现场查过三遍了没有发现有效痕迹。”
面对李明洋的话,司赋却摇了摇头:“不,我要的不是线索也不是痕迹,是环境,我需要体会一下那个环境,这样我才能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谁?”
“嫌疑人!”司赋转头盯了李明洋一眼,后者只感觉脊背一凉,此刻他眼前的这个家伙仿佛根本就不是那个今天刚来的那个嬉皮笑脸的同事,而是一个从未见过让人恐惧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