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母亲交代了两句,阮欣挂断了电话。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她只推说是自己又借到钱了。
电话挂断之后,阮欣将手中的名片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再次躺下。
时间已经不早了,楼上小孩也睡了,一直乒乒乓乓的声音终于安静了下来,充斥着寒意的空气中带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对于封星纬的事,她迟迟无法下决定。
若是真的按他那样做了,就等于背叛了祁子骞,这她无法做到。可她不久前才信誓旦旦的说什么都可以做,人家用了两倍的价格,若是她就这样拒绝,更显得她的话像是个笑话。
更何况,钱已经给弘儿交了医疗费。她也拿不出四十万来还给他。
纠结了许久得不到答案,阮欣焦躁的翻了个身,准备放弃去想,直接睡觉。
可刚闭上眼睛,惊天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阮欣一惊,恍惚了一下这才赶紧起床去开门了。
门外站着两个穿制服的人,见阮欣开门,拿出证件亮了一下。
“执法,我们怀疑你跟今天发生的一场案件有关,麻烦跟我们走一趟。”
那一瞬间,阮欣整个人就像掉到冰水里,浑身都充斥着寒意。
记忆翻涌着袭来,五年前,也是一样的夜晚,一样穿着制服的人,甚至一模一样的开场语。
那次,她满手鲜血,只能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任由两人将她架着带到执法局。
而后,她经历了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候。
可这次,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呀。
“我,我……发生了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呀?”阮欣声音有些颤抖,她甚至只能死死撑着门框,才能让自己站立在原地。
“请跟我们走一趟。”执法人员并未多说。
阮欣点了点头,也顾不上套件外套,就跟着他们上了车去了执法局。
到了执法局,阮欣这才搞明白事情的经过。
晚上那个场子,她后来昏了过去不知道。原来有几个姑娘,也是溺水了,但是很久才被救了上来,直接送到医院,好不容易才抢救过来。在场的哪个人不是非富即贵,事情推诿之下,就到了她这里。
明白事情原委,她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将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不过,赌钱玩游戏这种,她自然是没有说,只说朋友间弄了个小比赛。
做好了笔录之后,执法人员话锋一转。
“现场还发生了一件斗殴事件,这事你可知情?”
斗殴?
阮欣摇了摇头,“我不知情。”
执法人员这才将点了点头,“让你亲人过来,交了保释金你就可以离开了。”
亲人?阮欣纠结了一下,母亲詹惠美这会还在医院照顾弘儿,让她过来肯定又是多一个人担心。
但除了母亲,还能找谁呢?
祁子骞?脑海中刚出现这个名字,阮欣立马就打住了。就凭借祁子骞今天晚上那种冷漠的眼神,恐怕她再也不出现才是他最愿意见到的场面。
纠结了许久,阮欣拿出手机按了下去。
“张姐吗?抱歉这么晚找你,我现在在执法局做了笔录,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过来当一下我的保释人?”
不久之后,张姐就开着车过来将阮欣保释了出去。
“张姐,多谢你。”车上,阮欣感激的开口。
“小事,倒是你发生什么事竟然到了这里?”
张姐开着车,随意的问了一嘴。
“嗯……”阮欣咬了咬下唇,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
张姐倒是善解人意,“我也就随口一问,不好回答就算了。”
阮欣再次感激。
将阮欣送回家后,张姐就离开了。
这次,阮欣终于是好好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上班,祁子骞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在事务所。
晚上的‘清晨’中,祁子骞没在,封星纬也没在。
阮欣本以为还可以跟封星纬再商量下偷企划案这事,但他不出现,阮欣也不好直接找他。毕竟,她其实还没想好怎么说。
表演完,阮欣卸了妆刚准备出门,迎面就走过来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黑衣,大晚上还戴着墨镜,怎么看都不想是好人。
阮欣赶紧将身子往灯下挪了挪,这会夜色已经深了,但‘清晨’门口来往的人倒是还不少。
“你是叫阮欣?”
路过阮欣的时候,男人顿了一下脚步。
阮欣迟疑了一下,看着四周来往的人群,缓缓的点了点头。
总不能有人能大胆到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干什么事情吧,阮欣是这样想的。
可她刚点头,男人就直接抬手捂住她的嘴,一把将她拖进黑暗中。
“唔……”阮欣疯狂的挣扎着,试图吸引别人的目光。
有几个人看见了她的动作,脚步停了下来。可是几人面面相觑,竟是没有一人站出来一下。
阮欣心一凉,手上动作更使劲,男人一人终是有点难以招架。
嘴上的手微微松开了些,阮欣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一使劲咬在了男人手上。
男人痛的冷哼一声,一抬手,打在了阮欣后脑勺。
阮欣感觉后脑一阵疼痛,接着头就开始迷迷糊糊的晕了起来,身上也没了力气。
“呸,臭婊子,还想反抗。”
男人啐了一口,拖着阮欣再次加快了步伐。
不止过了几条街,阮欣终于在一个小巷子被放了下来。
“妈的,”男人将阮欣仍在地上,面前的黑衣女人吐槽,“速度快点,不少人看到了。”
黑衣女子呵呵一笑,“无妨,就是一个婊子而已,还真能有人不顾安全来救她吗?”
女子在阮欣面前蹲了了下来,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
“这脸,也没那么好看呀,凭啥有脸跟老娘抢男人?”
女人细长的指甲沿着阮欣脸颊划过。
阮欣努力睁眼看了看女人的脸,有些面熟。
抢男人?
忍者头疼思索了一下,阮欣这才恍然,这女人就是昨天封星纬带着的女伴。
“这,是误会。我不是……”
她话还没说完,女人一个巴掌就甩在了阮欣脸上。
“误会,你当老娘是傻的。既然凭这张脸勾引人,那我就毁了她它。”
女人一手扯着阮欣的头发,一手指甲缓缓靠近阮欣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