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荀的手猛地顿住。
如果就这样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被洛玲和靳晨看见……
正想着,门口传来洛玲的声音,“李嫂,你看到荀荀了吗?她昨天没有回来吗?”
洛荀心下极度不安的预感涌起。
他们会不会直接推门进来?
想到这,洛荀脑袋里整个轰鸣一片,慌乱想往衣橱跑去。
然而她只是跑了两步,脚下没预料到,忽然一软,被衣服绊住,身体竟直接往前方跌去。
就这样结结实实地摔倒了床上正熟睡的男人身上!
靳煜晟不知是被敲门声吵醒,还是被洛荀砸到。
这时,他漆黑的眼眸霍然睁开了……
洛荀一愣,惊慌抬头,跟男人对视。
就见靳煜晟原本有些迷茫,立刻猝冷下来。
门还在被敲响着,洛荀耳边一阵轰鸣。
她支着手想要起来,还没动作就被男人狠狠地推到推开。
一声闷响,洛荀整个人被甩在地上,闷疼连带着瓷砖冰冷的寒意席卷而来,生生令她红了眼眶。
靳煜晟从床上坐了起来,被上帝精美雕刻的脸颊布满了寒意。
淬火的眼眸睨向地上的女人,几乎生生要将她吞噬。
这女人竟然趁着他神智不清醒的时候爬上他的床,真是不要命了!
“呵。”他冷笑一声,“之前还在我面前立什么贞节碑,现在就这么迫不及待地爬我的床?”
一想到自己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这洛荀主导,靳煜晟心底的火气就愈发的控制不住。
看来这个女人根本就是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
洛荀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张嘴想要反驳,一时却找不到任何理由。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靳煜晟的房间,但是脑海里还有昨晚细碎的记忆,她与靳煜晟缠绵的片段……她都以为是梦。
“梦里”,似乎还是她主动靠近他,然后他吻上来的时候,她没有拒绝,甚至还回应了。
想到这,洛荀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褪得没有一丝血色。
照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她不知廉耻地爬上靳煜晟的床,而方前明面上却次次拒绝他。
她越想越难堪,恨不得马上钻个地洞下去。
见女人不说话,靳煜晟不耐烦了。
他扯过一边的外套套上,一步步地朝洛荀走去,扯起她胸前的衣襟,将她整个人拽起,悬在半空中跟自己对视。
“说话啊!”
此刻男人的唇紧抿成了一条线,墨眸阴骘,眼中的熊熊怒火恨不得将她烧成灰烬。
被男人这么粗鲁的对待,洛荀本来身体就不舒服,此刻几乎要疼得昏阙过去,根本就没有反驳的机会,整个人松松垮垮地快要掉下去。
就这样,领口被拉扯得一松,白皙皮肤下青青紫紫的痕迹就这样被亮了出来。
惹得靳煜晟心中更为暴躁,他薄唇轻启,愤怒出声,“洛荀,你口口声声叫我放过你,说希望我们两个不要有瓜葛,现在又不择手段地送上门,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还是说,你就跟你那个下贱的妈一样,就想着爬床生个孩子就能上位了?你做梦!”
呵,这女人之前都装的很好,真像是跟她那个妈有不同的地方。
现在就原形毕露了。
他一开始,就不应该心软。
一个又一个残酷的字眼宛若一盆冰水,从洛荀头上浇灌而下,浇灭了洛荀刚升起的一点希翼,同时,也让她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过来。
贱……
不择手段……
对啊,她真是下贱。
刚刚醒来时见到是靳煜晟,她心底仅还有一点高兴,还好不是其他男人。
而现在,她正跟靳煜晟猩红的眼光对视,听他口口声声说的这些话,这些与那天晚上如同一辙的话语。
这就是她为什么不愿意回忆少女时期那段暗恋的原因。
这几年,刚开始的时候,她难过痛苦得快要得了精神病,每天晚上总是在噩梦中惊醒,令她不敢睡觉,失眠到天亮。
整整过了两年,她才将生活步入正轨,让自己忙碌起来,努力学习、工作、社交,甚至排到凌晨昏睡过去,就为了不去回忆那不堪的一夜。
第三年,她身边终于有了其他人,她不再想起他了,重新有了笑容。
可当她以为,她已经彻底放下这段感情的时候,男人又回来了,带着她的把柄,将她血淋淋的伤疤狠狠揭开。
她这才知道,原来她根本就没有放下。
原来她的心还是会很疼很疼。
这一切都怪她,怪她不自量力,怪她下贱,怪她潜意识里还对男人有些些许希望,才给了他羞辱自己的机会。
想到这,洛荀的双手攥得死死的。
“你放开我!”她深吸一口气,挣脱男人的禁锢,踉跄地后退几步,堪堪稳住没有跌倒在地上。
做完这一切,她倔强地抬眸对上男人凌厉的目光,“不论你怎么想,但是我话还是说明白了,我洛荀就算是堕胎,落下终身不孕不育,也不会怀上你的孩子,更不会为了这个爬上你的床!”
何况,他已有未婚妻了。
我就算不孕不育也不会怀上你的孩子!
听着女人铿锵有力的话语,靳煜晟的墨眸眯起,睨着她无血色的脸颊,颤抖不已的虚弱身躯,薄唇越抿越紧,眼底的冷意愈发浓郁。
他胸口剧烈起伏了几次,才冷冷吐出,“你最好记住你现在说的话!”
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洛荀强忍住鼻尖的涩意,转身毫不留恋地往大门口走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李嫂和洛玲早已经不在门口了。
——刚刚的她和靳煜晟的对话被人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