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在心里纠结的时候,自远远的山上传来声音,哼哧哼哧的叫声,树干被重物撞倒,隔得稍进了点,沈念念瞳孔放大,恐惧到了极点,那是一只棕褐色的野猪,犬齿外露,向上翻转,呈獠牙状,耳披有刚硬而稀疏的针毛,背脊鬃毛较长而硬,直挺挺的朝着她冲过来,沈念念全身发软,摔倒在地。
眼见着那野猪越来越近,沈念念心下绝望,下意识抱住了脑袋。
沉重的哀鸣传来,炙热的满是腥味的血洒了沈念一身,沈念念放下僵硬的手,那野猪的獠牙同她就相隔了几厘米,再差一点点就要戳进她的脖子,劫后余生的紧张退去,翻涌而来的是后怕,沈念念眼眶一红,噘着嘴就哭了起来。
下一秒,沈念念被喷了满脸猪血,嘴里也尝到了血腥味,沈念念捂着胸口,哭着干呕起来,这次不是方才的后怕,这下子变成了极致委屈的控诉,那水汪汪的凤眼沁出如珍珠般的泪滴,绕是脸上沾了猪血,也挡不住那股风情。
沈念念哭的打嗝,她发誓,前世今生,她没受过这种委屈。
“水。”谢文景僵硬的将水壶递给沈念念,沈念念控制住干呕的劲,漱口便用了半壶水,饶是如此,嘴里还残留着血腥味,打哭嗝时更甚,漱口的水似乎吞了点进去。
“啊呜呜呜--嗝--”沈念念哭的更厉害,眼睛微肿,谢文景掏出一颗糖,剥掉塞进了沈念念嘴里,尝到甜味时沈念念微愣,下意识望向谢文景的手。
“手没碰到糖。”
“将脸洗干净。”
谢文景说完背对着沈念念,熟练的将野猪绑好,绑完好一会儿见沈念念还在擦脸,不由得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沈贵的妹妹可真娇气。
沈念念勉强擦完了脸,那手帕上全是猪血,沈念念想扔掉又怕出事,只能紧攥着,眼见着谢文景轻松扛起那两三百斤的野猪健步如飞,沈念念瞟了一眼这阴森森的林子,赶紧跟上去,揪住了谢文景的衣摆,力道稍重,衣服下摆跟碎步似的扯掉了。
谢文景睨了一眼她手里的碎步,看见前面的长棍,想着捡起来让沈念念拿着,沈念念会错了意,以为谢文景要扔下她就走,慌忙吼了一嗓子,“你不准扔下我就跑。”
“我怕。”同沈娴茹矫揉做作的声音不同,沈念念的嗓音又软又糯又绵,像是砸在了甜软的棉花糖里,甜的让人心里发软。
沈念念刚刚洗了脸,鬓角略微凌乱,眼睛与鼻子微红,羽睫微润,温热涌上双眸,似惊似吓的盯着谢文景。
“拿着。”谢文景心里涌上一抹无奈,将长棍递给了沈念念,沈念念这才意识到自己会错意了,眼睫一落,一行清泪滑落下来,沈念念吸了吸鼻子,抓紧了木棍。
一路上静默无声,时而有鸟儿展翅的扑棱声,沈念念抓着木棍的手出了汗,脚走的也疼,沈念念在地上踹了一脚,石子刚好砸在了谢文景的脚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