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楚他的底细么?就把人留下?”平王见她不言语,怒气更甚。
江卿月感觉他进入了更年期。
耐着性子哄了又哄,才开始分析丐帮的利弊:“丐帮人数之多绝非你我想象可知,若是能收为己用,自然也是好事,你蛰伏多年,甘心一直如此么?”
平王灌了几杯茶才恢复理智,她说的并非毫无道理,天家大道,民心为上。
又顺利的做掉了平王身边的几个皇后的探子,江卿月才有时间喘息歇息。
为避免被皇后发现,还经常派这些人传一些假消息回宫里。
丐帮倒是一直没什么动静,唯独陈山每日劈柴把自己劈生病了。
看着逆光而立的江卿月,陈山下意识的往床边缩了缩,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如此怕本王妃,当初你就不该招惹。”江卿月无奈╮(﹀_﹀”)╭,自己原本温柔善良,何时变成了他人眼中的恶魔了。
放下手中的碗,黑乎乎的汤药着实不好闻。
见人依旧无动于衷,江卿月亲自拿了勺要喂他,才把人惊得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将药水喝尽,看着空空如也的碗,陈山后知后觉得开口:“王妃何事?”
从他手中拿回碗,不经意间扫过他的腕部,内力澎湃,并不像生病之人,看来还会武,这小子,端会骗人。
陈山却误会了她的意思,双手环抱自己:“王妃,小的,小的不是那样的人。”
江卿月把碗扣在了他头上,开口道:“这药里头我加了一味毒药,你总要回丐帮,为防止你跑路,每七天需来本王妃这里领取解药,还有之前与你说的七日之期,早已过去,可有什么消息?”
陈山摇头:“王妃,我日日递条子回去,那边却杳无音讯啊。”
“知晓了。”
待人离开,陈山才变了脸色,好狠毒的女人,竟然给自己下毒,还让自己劈柴,一双手都起茧子了,这回去了,帮主定然不再疼爱自己了。
江卿月收拾好了他,准备去秋棉铺看看计划进展的如何,毕竟接下来可关系到自己能不能在这些铺子里一言堂。
也不知为何,自家母亲留下的铺子掌柜之间都互相认识,旁人都是想法设法的遮掩,防止各家串通,造假欺瞒。
江卿月这边的消息刚放出去,别的掌柜便做出了和衣春阁掌柜一样的姿态,王妃能赢,自当听令。
马车行的平稳,平王这一次倒没有跟出来,自打换了几位心腹之后,他是愈发的如鱼得水了。
欠自己的银子也不给,无耻!
挑了帘子进去,伙计对江卿月早已熟悉:“王妃,您来了。”
“你们掌柜的呢?”江卿月四处扫了一眼,没见着人,只是店铺里头的衣裳倒是比上次多了些。
“掌柜在里头呢,昨日一宿未眠,刚睡下。”伙计推开了内阁的房门。
江卿月收回了脚步:“那本王妃就不打扰.”
话未说完,内阁传来了一声极度暴躁之音:“谁呀,不是说了不要打扰老子睡觉吗!”
江卿月瞪眼看着伙计,伙计鹌鹑似的缩起了脑袋。
“没想到,掌柜的脾气这么大。”身后传来一声轻笑之语。
江卿月回眸,男子风光霁月,着青玉冠,一袭浅色蓝衣襟,白色宽袖,腰间交织却着灰底金丝绣线花纹,面色如玉,剑眉星目却不失威严,双眸含笑却让人一眼看不进底,单手执扇,题字风流,画韵悠然,落款:宁。
打眼看去,端是久居上位者之人。
“太子殿下!”伙计夸张的迎了上去,比见到自己这个大东家还要亲热:“您这边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您坐。”
宁王爷,当今太子!
江卿月闭嘴,恭敬的见了人。
“不必如此客气,说起来,你也该唤本宫一声皇兄。”太子客气,面容也是和善。
“皇兄。”
生硬而死板的称呼让太子嘴角抽了抽:“今日前来,是为了查收赋税一事,有人举报,秋棉铺假账连连,偷税漏税。”
这样一顶帽子扣下来,任凭是谁也承受不起。
江卿月低了头,瞬间红了眼眶,再抬头就是泪如雨下:“皇兄,弟妹怎会如此!”
称呼瞬间变得声情并茂了。
“弟妹,我今日只是前来看看,且这是皇家秘辛,你也是皇家人,不会随意处置你的。”太子腾的从木椅上起身,解释道。
上次家宴,分明看着是个极其稳重之人,怎会说哭就哭。
太子有些闹心。
江卿月拭去了眼角泪珠,轻轻点了头:“皇兄对臣女是极好的。”
“弟妹,将账本拿出来,我看一看就行。”太子放软了语调。
岂料,又惹的人一阵梨花带雨,且门口人有来有往,江卿月声音也不小:“皇兄啊,弟妹堪堪接手此间铺子,哪里清楚这些啊,弟妹前脚刚来,皇兄您这就来了,张口就是要查赋税,皇兄,你这是要逼死弟妹啊。”
江卿月抽空喘了个气,继续说道:“您也知道,平王他,他,哎,我一个妇道人家.”
剩下的言语不再赘述,太子直觉这一头两大,退出店铺外,示意下人遣散了看热闹的百姓,又好声好气的安慰了一番。
“您不知道,着铺子连年亏损,我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平王府都快揭不开锅了。”江卿月扬着纤细的手腕,抹着平坦的小腹:“偏生平王还是挑食的,哎。”
悠悠的叹气饱含愁思,太子瞥了一眼身边侍从,摸出一袋银子,交给了她:“弟妹莫要伤心,往后若是手头不宽裕,可来告知皇兄。”
江卿月自然是忙不迭的答应。
看着人离开,才收了哭声,掂了掂手中钱袋子,可是不少。
秋掌柜在后面看着这一套操作,目瞪口呆(ಠ .̫.̫ ಠ),决定以后学习这样的无耻精神。
“掌柜的起来了。”江卿月将银子交给香儿,问起了正事:“最近计划做的怎么样?”
掌柜见此,也正了面色,认真道:“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