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顺着窗棂照进榻上,江其姝眯了眯眼,臀部火辣辣的刺痛让她几欲昏厥,脑子里一拥而上的记忆让她重又闭上了眼睛。
“小娘子,小娘子该上药了。”
清脆的女声在她耳边叽叽喳喳。
江其姝闭着眼,睫毛颤了几颤,这下信了,不是在做梦,她是真的穿越了。
还穿到一个跟男人私奔被逮个正着打个半死的童养媳身上。
江其姝穿来的时候正挨着板子,原主估计是身子太弱,几板子下去没了命,这才让她这个外来的魂魄鸠占鹊巢。
可怜那剩下的十几大板,全是她挨得!
臀部的伤着实惨痛,江其姝任由丫鬟替她上药。
脑子里的记忆已经梳理的差不多了,要说这原主就是典型的不作就不会死类型。
原主在这丞相府,名义上是童养媳,但谁不知道丞相府的老夫人是拿她当亲孙女来看的。
原主的父亲在和老丞相一同下江南赈灾归来途中遇袭,原主的父亲替老丞相挡了一剑,临死前将唯一的女儿托付给了老丞相。
回来之后老丞相就派人把原主接到了丞相府,并且替她和自己的儿子容隽订了亲。
可本来原主就害怕容隽,再加上一些个小人在她耳边蛊惑,说是容隽为人残暴,心狠手辣,陷害忠良,然后还列出一堆容隽的光辉事迹。
最重要的是列出了容隽的年龄,说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哪有不成家的,老丞相当初早早的替他和江其姝定下婚事,指不定就是知道容隽有什么隐疾。
这般没脑子的话,也就用来糊弄糊弄蠢货了,可偏偏原主这位小蠢货就信了。
“嘶~”屁股上猛然一疼,江其姝哀求一声,“小碧玉,你轻点。”
碧玉这丫头在原主的记忆里是唯一能够说的上话的人了,从来到丞相府开始,碧玉就陪在原主身边。
原主挨板子的时候,也只有碧玉跪在地上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求着相爷饶了原主。
虽说没什么用,但这忠心还是可以的。
碧玉有些无奈,“小娘子这伤的重,稍稍忍一忍。”
上完药,碧玉并未退下,反而有些欲言又止,似乎很为难的样子。
江其姝趴在床上歪着头看她,“怎么了?”
碧玉小声的凑到江其姝耳边,“今个那李小姐来看小娘子了,让奴婢递给小娘子一封信。”
说着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不情不愿的递给江其姝。
眼睛瞪着那封信仿佛瞪着杀父仇人一样,恨不得一把撕个粉碎。
说来她一直觉得那李小姐心眼有点多,跟小娘子在一起别有目的,但偏偏小娘子就喜欢跟那李小姐凑一起,她身为一个丫鬟自然不能掺和主子的事。
江其姝接过碧玉手里的信,展开放在眼前看了看,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将信重又递给碧玉,“烧了吧,不必理她。”
碧玉眼睛一亮,有些诧异于江其姝的表现,又怕江其姝反悔,一脸兴奋的把信一撕几半然后点燃处理了。
一连养了几日,江其姝的房里并未有人前来探视。
容隽自是不会管她,其他几房的人原本对她还算不错,但经历了私奔这一件事,估计对她也是大失所望,更是不会来看她,如今看来,便是向来疼她的老夫人也被她伤透了心,任由她自生自灭了。
身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这几日江其姝在床上想了许久。
她原是二十一世纪的一名医生,某天一连做了几台手术,过度劳累之下出了手术台就瘫在地上睡着了。
再醒来时就是挨板子的时候了。
既来之则安之,如今她已经来到了这个地方,能不能回去是一回事,如何安然的在这里生存下去又是一回事。
阳光暖洋洋的照在她身上,江其姝一双桃花眼惬意的眯着,要说来到这里以后其实她的生活真的改善了不少。
从前当医生的时候整天手术手术还是手术,忙的脚不沾地,有时候吃着饭突然来了患者饭都来不及吃又要进手术台。
在家里睡着睡着来了电话,又要进手术台。
自从来到这里以后,没了做不完的手术,没了追着她问病情的患者,也没了还不完的房贷和车贷。
可她就是浑身不舒服。
伤虽然结了疤,但依旧不能坐,趴在床上看了一周的医书,碧玉前来传话,表情有些不情愿,“小娘子,李小姐来了,说是在后院假山那里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