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
见温靳面不改色说着鬼话,脸皮当真是厚道了极点。
“如歌只是听闻老夫人于茶道颇有见地,这才同唤唤去长春阁带了些毛尖回来。”
长春阁是盛京茶商汇聚之地,若是想从这地方买茶叶,需得一早便去排队,有时即便排了许久也买不到,白挽苏这么一说,温靳顿时老脸一红。
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温如乐也是霜打茄子一般蔫了下来。
倒是一直默不作声的老夫人冷哼一声。
“我竟不知,相府如今也是这般热闹。”
老夫人不怒自威,厅里众人噤若寒蝉。
她在皇城许久,什么手段没有见过,柳氏那些小把戏,老夫人根本就没放在眼里。
只是瞧着白挽苏那副不紧不慢的冷淡样子,却是半分也喜欢不起来。
“前些日子,相府几乎沦为笑柄,二夫人,你就是这么管理内院儿的?”
柳氏半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相爷,我如此年纪尚能识物,你倒难得糊涂起来。”
老夫人又次将矛头转向了白挽苏。
“既担着相府嫡女的名头,就莫要让相府因你蒙羞。”
白挽苏缄默不语,待老夫人训完话,已然是暮色四合。
温靳忙着侍奉老夫人起居,温如乐同柳氏没有讨到什么甜头,狠狠剜了一眼白挽苏才兴致厌厌走开。
白挽苏从善如流,全然不在意老夫人刻意敲打,若无其事同阿暮回了未央阁照常用了晚膳。
月上梢头正要休息,院外突如其来一阵异响。
白挽苏开门,角落里的身影这才借着清冷的月光愈发清晰,只见那人一袭白衣如琼枝一树,又似昆仑美玉。
白挽苏迎面撞进了陆星沉含笑的眸子里。
“师兄!”
白挽苏眼前一亮,心头涌起欢喜,雀跃着将人迎进了内室,又吩咐阿暮屏退了一众仆婢,房间里霎时只剩下白挽苏与陆星沉。
白挽苏将热茶递到跟前儿,陆星沉浅浅抿了一口,抬眸瞬间二人的视线撞在一起,白挽苏满心甜蜜欢喜,支愣着下巴目光一刻也不能从陆星沉身上移开。
看了半晌,白挽苏突然肃色,看着面色略显苍白的陆星沉,眼底深处染上几分忧虑。
“师兄,你尚未痊愈,不好好在栖云阁养病来盛京做什么?前几日你入宫,我还以为是我看错。”
从陆星沉出现在长乐阁,白挽苏就可以确定齐亲王世子正是她许久未曾谋面的师兄,陆星沉。
陆星沉见白挽苏既是担心又忍不住略带责备,拿着茶盏的手一顿。
“那日相府后院,柳氏咄咄逼人,我虽泼了温靳一身烈酒,却怕你一不小心着了那母女二人的道儿。盛京势力盘根错节,你一人我如何放心的下?”
白挽苏眼睛一眨。
“我说为何会如此巧合,盛京我一人应付得来,师兄好好照顾自己身体,我才能放心的下。”
陆星沉放下茶盏,看着白挽苏瘪着嘴质问生闷气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情陡然愉快起来。
“是我让阿暮隐瞒,你莫要生气,左右我答应你不会不顾惜自己身体,这次过来,只是想亲自来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