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快!快拦住她!”
“啊!”
丫鬟们惊叫着躲闪开,却没人打算上前拦一拦,白挽苏亦是纹丝不动。
阿暮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似的,眼疾手快,一闪身挡在了柳氏和柱子中间,气沉丹田,稳如定钟。
柳氏闷头不管不顾往前一撞,咚一下撞在阿暮身上。
阿暮身体顺势往后一歪,惯性回弹,借力发力,柳氏一震,哎哟一声向后仰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玩着指甲的白挽苏挑了挑眉,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厅内众人被刚刚突然发生的一切惊得都睁大了眼,张着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刚刚那一撞,柳氏有些头晕眼花,等反应过来,她已经跌倒在地上。
呆呆地看了看四周的人,眼睛一闭,柳氏又嗷一嗓子嚎出来,哭天抢地拍着胸脯。
“好啊!现在连下人都敢难为我了!我还没死哪!丞相府太欺负人了……”
今天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一哭二闹三上吊了。
白挽苏怜悯地望向傻愣在一旁的温靳。
“够了!”
一声怒喝,老夫人哐一声,将茶盏挥到了地上,刚好砸在了柳氏身边,把她吓了一跳,硬生生住了嘴。
也许是怒急攻心,老夫人身体晃了晃,脚一软,栽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母亲!”
“老夫人!”
温靳脸色一白,急忙上前搀扶。
丫鬟婆子慌乱地围了过去。
白挽苏收了笑意,神色复杂地上前查看。
现在丞相府内诸多疑点还没弄明白,若老夫人在这时出了事,于她行事不利。
幸好,老夫人只是一时气血翻涌,气儿不顺,有些头晕。
坐下休息一会儿,喝了一口热茶,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便好了许多。
柳氏被吓得不敢动了,更不敢要死要活。
若老夫人真被她气出个好歹来,别说春日宴、掌家权什么的,家里长辈去世,晚辈就得守孝三年,她的如乐怎么办?
难道还真要被这个老不死的生生耽误这大好年华?
柳氏缩在地上,像只鹌鹑。
温靳见她这个样子,一脸不忍看的表情,转头对老夫人道。
“母亲,如乐被关在祠堂里已有两日,定是知道错了,这春日宴举行在即,若还不放她出来,我怕到时候会影响她在宴会上的表现。”
温靳替老夫人顺着气,轻声道。
“这柳氏,虽然举止荒唐,可也是爱女心切,这么多年在府中,也没犯什么大错,而且您年纪大了,本该是享清福的时候,怎好再让您操劳,所以,您看这中馈之事……”
老夫人疲惫地摆摆手。
“罢了罢了,闹得我头疼,一切等春日宴过后再说吧。”
被柳氏这么一闹,老夫人也没了再找她麻烦的心情。
想想儿子说的话,也的确如此,若如乐因柳氏的事,对相府心生怨怼,在春日宴上闹出事来,那丞相府的脸面可就丢尽了,现在不是收回掌家权的时候。
柳氏心头一喜,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抽抽噎噎地向老夫人行礼。
“老夫人,今后我一定好好教导如乐,打理府上事务……”
“行了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