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地注视着秦止风的背影,见他走远了,才转过头来看向战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黎经理,你说他们两个是不是很奇怪呀?”
“你说呢?”黎郑平冷哼一声,反问道,“打个电话还需要偷偷摸摸的,这个秦止风,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谁说不是。”黎郑平的助理连忙附和,“不过我瞧着这位姑爷好像也没有什么才干,不然当初总裁签下那阴阳合同的时候,他怎么没有阻拦呢?”
“就算是当初的阻拦了,你觉得黎夏会听他的吗?”黎郑平冷笑,“这两个人,一个没有脑子,一个没有学问,凑在一起,不正是绝佳的组合吗?由着他们去吧,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黎郑平抱着手臂,胸有成竹的说道。
谁叫黎夏签合同的时候连看都不看上面的条款,就直接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呢?所以到最后连自己签下的合同中藏着一些隐晦的秘密她都没有发现。
做阴阳合同,目的就是为了逃税。
要是上面的人查起来,作为公司最大的股东,也是公司法人的黎夏就是想逃也逃不了了。
黎郑平就不相信黎夏有那么大的本事还能把这件事给摆平,再说了当初她和贺函成签下这个合同的时候,贺函成就是打定了主意想要坑她。
虽然不明白贺函成为什么会如此坑害黎夏,但是对于黎郑平来说,确实可以躲在幕后渔翁得利,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想到这一点,黎郑平就格外自信的笑了。
他抬起手,对着自己身边的助理竖起一根食指来。
“第一点,找个机会,把消息给放出去,让外人知道我们总裁明智的决定。”
说到这里,黎郑平脸上的笑意更加浓了。
“第二点,贺函成今天晚上不是约了黎夏去酒吧喝酒吗?”
还未等黎郑平把话说完,助理就忍不住疑惑的提问了,
“总裁确实和那位贺少爷关系不错,但毕竟这一次总裁是被贺少爷给坑了,今天晚上酒局她还会去吗?”
“你这问题问的好。”黎郑平抬起手来,隔空点了点,“她既然想要保住她的总裁的位置,就要想办法解决合同的问题,所以她一定会先和贺函成撕破脸,把责任往贺函成身上推。这一次的酒局,她自然是不会去的。”
助理没有明白黎郑平这话是什么意思,既然今天晚上的酒局黎夏都不会去了,为什么黎郑平还要提起这件事呢?
可是接下来黎郑平补充的话,却让助理豁然开朗。
“你去找一趟黎宵,就告诉他,他的姐姐今天晚上要去酒吧喝酒,顺便也把自渡做的那些生意透露给黎宵。至于他该怎么办,我想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助理恍然大悟,他对着黎郑平点了点头吧。
“放心吧黎经理,这件事我一定会好好去办的。”
他把好好去办的四个字咬的格外重了些,和黎郑平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助理就匆匆转身离开了。
在他转身之后,黎郑平不经意的皱了下眉头。
经理这个称呼,对他来说实在是太过低级了。
以他的本事和能力,就算是坐在了黎夏现在的位子上也不足为过。
可是偏偏自己那弟弟临走之前把公司主持大权都交到了黎夏的手中,就算她再不务正业,也到底还是公司名义上能力权力最大的那个。
因此,黎郑平也只能对总裁的位置望尘莫及。
他皱着眉,好一会儿之后才把自己拧在一起的皮肤缓缓舒展开。
就算是望尘莫及又能怎么样?黎夏她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搞不好就是自顾不暇。
只要她那边出现了任何风吹草动,黎郑平就能有足够的理由把她从这个位置上拖下来,他自己好坐上去。
黎郑平摇了摇头,把心中的不悦驱散了出去。
总之来日方长,大家就走着瞧吧。
他信心满满,自认为黎夏已经被他拿捏在了掌心之中。
就黎夏那点能力,所是放在古代,做个守城之主都是勉强了。
如今把她推在了皇帝的位置上,就算是在高高在上,也得看这个位置能不能坐的长久。
可是这一次,黎郑平似乎是想错了。
因为此时此刻的黎夏手里竟然多了个法宝,那就是秦止风。
读过原著的黎夏对秦止风有一种盲目的信任,作为一个中药世家的唯一传人,又是一家公司的神秘总裁。
在本人都不露面,也不亲于亲自参与公司日常的运行的一个老板,也能把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那么眼前对于黎夏来说格外艰难的困境,简直就是秦止风曾经所做过的事的万分之一难度而已。
而此时此刻,黎夏也好好的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她双手交叠,仰望着秦止风,像个认真听老师讲课的学生。
她抬头望着给她进行讲解的秦止风,听的格外仔细。
“其实所谓的阴阳合同,就是对外公开的和内部签的合同不一样。”秦止风耐心的给黎夏解释着。
但是他越说,心中的疑惑就会越深上一分。
黎夏就算是再蠢,可也是读过书的人,怎么可能连阴阳合同都不知道?
可是见到黎夏听的一脸认真,秦止风就不能开口质疑她了,他只能耐着性子讲了下去。其实黎夏也并非不知道阴阳合同到底是怎么回事,只不过她曾经对于这种东西也只是略知皮毛。
如今真正的涉及到了更隐晦内部,她才发现自己不懂的地方还多的很。
比如说,为什么要在原有合同的基础上再做一份假的?他们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好处?
黎夏一开始还听得十分认真,但是越是向下听下去,她就越是茫然,渐渐地竟然,听得开始犯困了。
在她连打了三个哈欠之后,秦止风终于停止了自己的“授课”。
他抬起手来敲了敲办公桌的桌板,“总裁,醒醒。”
黎夏正拄着塞帮子,一边听着秦止风催眠一般的讲话,这一边暗自打着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