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颤颤巍巍的转过头去,忽然,她在黑暗之中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室内那脚步声变得更加诡异了起来。
黎夏大腿根都在发抖,她舌头发麻,两三秒钟以后,她才爆发了一声迟来的尖叫。
“啊啊啊啊!”
此时此刻,黎夏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吾命休矣。
接着,一只手就拍上了她的肩头。
“啊啊啊!你走开!”
黎夏吓得手舞足蹈,脸色也霎时间就变得惨白。
“有鬼啊……”
听听,都有哭腔了。
秦止风一脸莫名的看着眼前挥舞着双手,好像是在跳什么高难度舞蹈的黎夏。
“总裁,是我。”
“啊啊啊!呃?”
黎夏小心翼翼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确定面前的人就是秦止风以后,黎夏几乎是嗷的一声就跳到了秦止风的身上。
“你怎么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刚才见鬼了?呜呜呜……我差一点就英年早逝了。”
秦止风皱着眉,低头看着双手双脚攀附在自己身上,甚至隐隐还有继续向上爬去的黎夏。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他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黎夏,我没有走,我一直在。”
惊慌之中的黎夏倒是从秦止风波澜不惊的语气中品出了一些安慰的意味,她感动的抱紧了秦止风。
“你没走就好……没有就好……”
等等,没走?
黎夏猛的仰起头,“你是说,你没走?”
秦止风挑了挑眉,“不然你以为呢?”
呃……
那她刚刚听到的开门声脚步声,就都是秦止风发出的喽?
黎夏像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猛的撒开手,从秦止风的身上跳了下去。与此同时,她的脸也火烧火燎了起来。
如果黎夏是个蒸汽火车的话,恐怕都要热的漏气了吧?
丢人,真是丢死人了!
颜面尽失的同时,黎夏竟然还生出了愧疚难当。
她刚刚在干什么?她她她……她竟然把整个人都挂在了秦止风的身上,还试图把秦止风当成一棵树,拼命地往上爬。
黎夏“恼羞成怒”,一跺脚扭身就跑了。
秦止风愣了一下,这是怎么了?他来不及多想,直接追了出去。
“黎夏,你跑什么?”
黎夏见秦止风追了上来,没有想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跑越快。
于是,当夜整个黎氏集团留下来加班的工作人员都目睹了猫捉老鼠的一幕。
那只“老鼠”,是黎夏。
一路返回老宅的路上,黎夏一直窝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开玩笑,她怎么可能主动和秦止风讲话,她恨不得找个角落缩进去。
当然,在公司大门口,她被秦止风抓了个正着以后,她确实是这么做的。
她假意看着窗外的风景,其实心中早就心猿意马。
秦止风也一直没有说话,二人就这么不尴不尬的,一个开着车,一个惜字如金。
忽然,正在开着车的秦止风轻笑了一声。
他那一声嗤笑就如同天籁之外传来似的,但是对于黎夏来说,却是猎人对猎物的终极审判。
她警惕的转过头来上下打量着秦止风,“你,笑什么?”
“没什么。”秦止风抿了抿嘴唇,掩饰住自己唇角的笑意,“我只是忽然搞明白刚刚你为什么那么紧张了。”
“什……什么?”
秦止风的语气变得更加愉悦了起来,“因为你误以为办公室里有鬼。”
黎夏窘的险些当场缩到副驾驶的座位下面去,她抬起手,半掩住自己的脸。
这个秦止风,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是这还没完,就在黎夏想要假装昏迷的时候,秦止风又在一旁淡淡的补充了一句,“下午装修公司来的时候你还没醒,所以就从隔间的休息室开始改造了。那么大的动静,你竟然没发觉?”
秦止风!我和你没完!
不过黎夏也只能在心中扎扎小人,好不容易和秦止风能说上话了,她可不想因为一时之气把和谐的氛围搞没了。
终于,这煎熬的旅程结束了,
秦止风刚把车停在院子里,黎夏就迫不及待的冲下了车。不知道是因为晚间发生的那些尴尬事还是秦止风身上的强大气场在作祟,黎夏总觉得和他共处一室压力实在是太大了,也就原主那个猪脑子体会不出秦止风定时炸弹性的存在感了。
她马不停蹄的跑进了别墅,秦止风锁了车,也连忙追了上去。
可二人刚跑到门口,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脚步。
原本只住着秦止风和黎夏姐弟三人的别墅里,竟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一个是黎郑平,一个是上午刚刚被黎夏赶走的贺函成。
黎夏几乎是在见到他们的瞬间就控制不住的翻了个白眼,都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这两个人还真是没脸没皮啊。
黎郑平那个老狐狸精也就算了,毕竟还有着亲戚关系,贺函成可就是真不要脸了。
偏偏他还嬉皮笑脸的,就好像上午的事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他见到黎夏突然闯进来时就站起了身来,含笑走向黎夏。
“阿夏,说好了自渡见的,怎么没来?”
在贺函成出口的瞬间,黎夏清晰的听见了黎白的嗤笑声。
她的笑声里满是嘲讽的滋味,激的黎夏险些当场火了。
小贱人,笑什么笑?
秦止风似乎是预知到了黎夏的火气,在她身后抬手悄然扯住了黎夏的袖管。
“都是客人,别发火。”
黎夏知道,秦止风是在提醒自己别鲁莽,尤其是在黎郑平等着看好戏的时候。
几乎是瞬间,黎夏就神色一变,硬生生的收敛了怒火,换上了满脸的笑意。
“贺少,那么好的地方我怕我消受不起,所以只好辜负贺少美意了。”
黎郑平原本打算暗中看戏,等黎夏火了再出来的当和事佬,谁知黎夏丝毫不恼,反而满脸堆笑,这倒是叫黎郑平有些看不明白了。
他稳了稳心态,继续静观其变。
贺函成也有些意外了,他说这些就是为了恶心黎夏的,她竟然不生气?
就在贺函成的大脑有些放空的时候,黎夏已经越过他走进了门来。
“大伯和贺少你们先坐,我去个洗手间。”
“阿夏……”贺函成欲叫住她,却见黎夏头也不回的走了。
黎夏冲上楼就直奔洗手间,关上了门后,她才脸色一沉。
真是人不顺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她一屁股坐在了马桶盖上,刚穿越来,还没适应环境,困境就接踵而来了。
但最让黎夏难受的不是困难,而是这些人是实在太恶心了。
她在洗手间呆了许久,劝了自己无数次一定要稳住后才站起身来推门走了出去。
可她刚一开门,眼前就略过了一个黑影。
黎夏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头撞向了身后的墙壁,接着嘴唇就被堵住了。
她瞪大了眼睛,吻住了她的人,竟然是贺函成!
可是黎夏还没有来得及推开贺函成,又听见走廊那端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盘子落地的声音。
只听见秦止风的语气中充满了诧异和愤怒,“你们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