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沈星月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司墨枭的脸上。
她的身体因为愤怒而颤抖,“从小到大,我妈拿你当亲儿子对待。你敢这么对她,你还有良心吗?”
“亲儿子?”司墨枭一把将她甩在床上,冰冷的眼底涌起一片猩红,“你父母为了得到项目,不惜在我父亲去竞标路上埋下火乍药。而那条路根本不是平时走的大道,是你母亲告诉我父亲大路维修让他走小路。为什么我父亲会相信为什么不去调查?就是因为你父母从小对我假仁假义所以他才会信她!”
“不是不是不是……”沈星月疯狂地摇头否认,“你根本没有证据,你没有证据,我妈妈不会这么做。他们不会这么做。”
“事实是警方找到了我父亲生前的信息记录,上面的信息清清楚楚。”司墨枭眼底恨意弥漫,他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伤痛欲绝,“我为什么要认识你,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就是因为我认识你,父亲才信了你母亲!”
沈星月泪流满面,她的喉咙因为他的用力而骨骼紧紧地挤在一起,让她每说一个字都如火灼般疼痛:“我也后悔,为什么要认识你……为什么……要爱上你……如果……从来没爱过……多好……”
如果从来没爱曾过,她不会家破人亡,如果从来没爱曾过,她还是星城最璀璨的明珠,如果从来没爱过,她还是被爸爸妈妈宠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你以为我稀罕你吗?你只会让我觉得恶心!”司墨枭再次将她甩回到床上,冷冷地命令,“把捐赠书签了,否则我说的一切都会成真。”
“好,我签!”沈星月捡起床上的捐赠协议,“我把心给沐馨儿,但是有条件。”
司墨枭冷眼讥讽:“你以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沐馨儿的心脏不是很好的条件么?”沈星月看着他,心口压着恨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如果不谈,那就我死,我死了,沐馨儿也活不了,我死了,看不见你怎么对待妈妈,也许她也很快会死……”
她每说一个字,都想像着将来妈妈可能遭受的折磨便心痛如刀绞,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们一家,就在黄泉路上见……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好好折磨你的沐馨儿!”
“死不悔改!”司墨枭一把掐住她的脸,眼底仿佛淬了毒,“在我允许你死之前,你没有资格死!祁楚,给我滚进来!”
一直站在门外不知道该进还是该走的祁楚终于慢悠悠地晃了进来,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什么事啊!”
“给她注射,从现在开始,一直到手术前,我都要她听话。”
祁楚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看着沈星月那张已经瘦到脱相的脸,有些不忍:“那个还在实验阶段,副作用还不确定。要不,就先打镇定吧。”
司墨枭冷冷地看着他:“你看上她了?”
祁楚天灵盖一凉,猛地摇头:“没有,没有!”
“最好没有!”司墨枭冷冷地看了一眼沈星月那张因为恨意满目而扭曲的脸转身离去。
祁楚看着司墨枭一离开便宛如虚脱般瘫在床上的沈星月重重地叹了口气:“星月,你现在何必去激怒他。”
沈星月落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着拳头,斑驳的指甲掐入掌心,身体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虚弱无法自制地颤抖着:“沐馨儿杀了我的孩子,她杀了我的孩子……”
她仰着头,眼泪从两侧眼角疯狂涌落,猩红的双眼直直地望着苍白的屋顶,喉咙里滚咽着母兽般悲痛地嘶鸣:“那也是他的孩子啊,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他怎么能那样维护杀害孩子的凶手,怎么能……啊……”
无法宣泄的痛苦让她几乎要疯了, 她把脸埋在那双枯瘦如柴的掌心里,喉咙里发出“呜呜”的鸣叫。
那个女人杀了他们的孩子,他怎么能拿妈妈威胁她……
怎么能……
老天爷,她为什么要爱上他,为什么要让她爱上这个魔鬼。
祁楚悲悯地看着眼前这个悲痛欲绝的女人,谁能想到这个女人曾经艳若骄阳,曾经在万众瞩目下帅气地越过千米红毯单膝跪在司墨枭面前许下一生一世的求婚誓言。
那一刻,谁不羡慕司墨枭,那一刻谁不想生命中有一个这样的不顾一切爱自己的女人。
冰凉的药水注入她的体内,女孩渐渐闭上了眸子。
祁楚轻轻地将她放躺在病床上,低声说:“好好睡一觉吧,希望你在梦里可以回到从前。”
原木黑漆的大理石桌面上摊着几张照片,照片里容貌娇艳穿着暴露的女孩被几个男人包围着,张张香艳。
耳机里传来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司墨枭又不爱我,我为什么要去救他?我管他去死!”
紧跟着男人们疯狂的笑声传来:“原来在沈大小姐眼里司大少竟然还比不上我们几个……”
办公桌后盯着照片的男人眼底蕴着痛色,紧抿的唇角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那天他出车祸,是沐馨儿不顾一切地开车着拦在自己的车前阻止了车祸的发生,而沈星月却在知道他的车有问题时还选择跟一群男人厮混。
父亲的死,母亲垂危,家破人亡一切拜她所赐,在他失去一切的那天她还在销金窟寻欢。他怎么能手软,他怎么会对她手软!
叩叩!
门外响起祁楚的声音:“是我,祁楚!”
“进来!”
桌上的照片被快速地扫进办公桌的抽屉里,耳机里的声音嘎然而止。办公桌后的男人神色已然如常,冰冷的眼眸落在祁楚的脸上,薄唇微启:“有事?”
祁楚在他对面坐下:“其实,你为什么要让她签那份器官捐赠报告,明明现在我们已经在给沐馨儿找心脏源了不是吗?还有她明明生了双胞胎,抱回家的那个生下来就是死胎,留着也只是想让她见最后一面,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你们明明那么相爱为什么要这样相互折磨呢?”
“闭嘴!”司墨枭眼底杀气四起,办公室里宛如冷气骤降,他冷冷地盯着祁楚,“我只说一遍,那个女人从来都不配用这个字!如果你要为她求情,从此我不再认识你。”
“行行行,我不说我不说,你从来没有爱过他,她不配你爱,行不行?”祁楚举双手投降,他踢开凳子站了起来,“我来是想告诉你药我打了,那种药注射过后下半身无力,除了能感觉到疼痛跟瘫了没区别。她腰椎有些受伤了,这针只要再打两次就真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