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见状都不由地摇了摇头,这陈有财是村里好吃懒做的无赖,陈家老婆子和陈西打骂王氏和几个孩子更是家常便饭。
每天要是不再他们家听到怒骂声便会觉得不正常。
但看到陈老婆子这么狼狈的样子还是第一次。
“这又是咋了?王氏怎么还躺倒地上了?”
“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这么僵?”
村里人虽然都认为是陈老婆子欺负了王氏和韩玲,但陈老婆子的泼辣是出了名的,他们犯不着为了别人而引火烧身。
韩玲玲忍下了想要收拾陈西的想法,这个时代的事情,就得用这个时代的方法来解决。
村里人的议论声让陈老婆子慌了神,但很快又冷静下来,今天这事一定要安在韩玲玲身上,好让她乖乖嫁给李旺。
“还不是这个小贱人闹得家宅不宁,王氏因为她而躺在地上,我也被她给打了,差点就死了,她还想打陈西,这人咋这么缺德?”
“呵呵,真是会信口雌黄,我婆婆被陈西打晕,偏偏说是因为我躺在地上,让别人以为是我打了我婆婆。”韩玲玲嘴角始终挂着一丝冷笑,让陈老婆子不寒而栗。
但她还是梗着脖子说道:“你不要败坏西西的名声,她不过是想要把烧火棍给你去做饭,没想到王氏却跑过来撞到了烧火棍上,你说你要是早点接过烧火棍,王氏能碰到烧火棍上吗?”
陈老婆子怕韩玲玲再说出其他的话,赶紧接着说道:“你们说她吃我的,喝我的,我不就是让她去做饭,她就对我动手。”
“我可是她奶奶,就算是对我再不满,也不能对我动手。”
韩玲玲眼底始终噙着一丝冷笑,不发一言,这么颠倒黑白的话她也能说得出来。
农村人本来听到前面的话话对陈老婆子嗤之以鼻,但是后面的话都觉得是陈老婆子就算再怎么打韩玲玲,韩玲玲也不应该动手,这个时代的人都是非常注重孝道的,所以陈老婆子这样一说,风头立刻就变了。
那些刚开始同情韩玲玲的人反过来开始指责她。
“韩玲玲看着是个胆小的,没想到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外姓人就是外姓人,她男人打战没有回来,说不定已经死在了外面,她肯定是起了别的心思。”
“不会,玲玲不是这样的人。”
陈西看到大家指责韩玲玲,一下来了气势,也不趴在地上耍无赖了一个蹦子跳了起来,“这样的人怎么不去死,害了自己的夫君,还让自己的婆婆挨棍子,现在连我奶奶都打,你们要是再来的迟一点,估计连我都被她给打死了。”
韩玲玲抿了抿唇,蓦然地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眼眸中盛满了冰冷,就那么静静的,冷冷的看着陈西。
陈西吓得向后一个趔趄差点摔倒,那眼神太可怕了,让她遍体生凉,两腿都有些发软,赶紧躲到人群后面。
不敢再看韩玲玲,对着众人喊道,“你们赶紧将她绑起来,这样的人留在我们村里就是害人精,她连李旺都看不上,指不定是看上了你们哪家的男人,她婆婆就是这样勾引我爹的,说不定她也有样学样的去勾引你们家的男人。”
这些个闲得没事的婆娘们一听这还得了,尤其是那些个男人不顾家的婆娘便开始看韩玲玲都有了怨恨,隔壁的田赛花更是撸起袖子就往韩玲玲脸上招呼过来。
陈西唇角勾起了一丝得逞的笑意,看你以后还敢反抗,还敢不听话?
韩玲玲抬起头,眼眸微眯,在巴掌快要落下来之际,将那手腕抓住给拉了过来,一双猩红的眼睛瞪着她,“我娘快要死了,你们不想着救人,却想着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世界上怎么会有你们这么狠心的人,就你那肥头大耳的男人,你觉得我会看上吗?就你这脑子也只配给人当枪使。”
陈二婶和一些和王氏熟悉的人脸上闪过一丝愧疚,帮着韩玲玲将王氏抬进了屋内。
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些人,起哄道:“田赛花就你那男人给别人都不要,人家韩玲玲又不傻。”
田赛花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怒瞪了陈西和陈老婆子两眼。
陈老婆子见状便开始捶着地,添油加醋地嚎哭起来,“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王氏好吃懒做地装死,还有两个啥也不会干的拖油瓶,还有韩玲玲这一个搅家精,你让我老婆子怎么活?”
“奶奶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玲玲?”陈有财的儿子陈忠抹着一手的黑灰,从厨房里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伸着手去扶陈老婆子,今天的事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看到奶奶和陈西又在欺负韩玲玲,便忍不住出来了。
“哼,你这个废物不去做饭出来干啥?是不是想为这个狐狸精说情?大家看啊,我这个瘸腿的孙子都被韩玲玲这个贱人勾的魂都没了,不但不帮我老婆子,还来指责我,真是个不孝子。”陈老婆子又开始撒泼打滚,吐沫星子横飞。
陈忠小时候被陈有财不小心下手重了打瘸了腿,从那时候开始,家里便人人都不待见他,陈老婆子更是嫌弃他,家里的脏活累活都让他干,直到两年前王氏嫁给陈有财,陈忠的在陈家的日子才好了点,也仅仅比王氏和韩玲玲他们四人稍微好一点。
陈忠被陈老婆子这样一吼,有心想要再为韩玲玲和王氏说话,也不敢说了,嘴唇微微动了动,便又低下了头。
来看热闹的村里人也对陈忠投去了鄙视的目光,腿瘸了不说,还一点都不像个男人,在家一点地位都没有。
陈老婆子得意地看了一眼韩玲玲,“识相的就赶紧嫁给那李旺,别再去勾搭别的男人。”
陈西也胆子大了起来,“都是个寡妇了,还挑什么挑,你还想嫁给县太爷不成,恐怕你连进县太爷府里当丫头都不配。”
韩玲玲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她对这种泼妇骂街的行为一点都不擅长,她宁愿和他们干一架,都不愿意和这些愚昧无知的妇人动嘴皮子。
“你那是什么表情?”陈西看着靠在门边翻白眼的韩玲玲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想骂人,所以不骂你。”韩玲玲望了一眼门口。
快来了。
陈西回味了半天,再看众人的表情,突然明白过来,立马叉着腰问道:“你说谁不是人?”
韩玲玲挑了挑眉,没有说话,那表情分明就是在说,说的就是你。
正在此时,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陈西看到来人后,立刻高兴地叫了起来,“爹,韩玲玲在这里,你们赶快过来。”
韩玲玲抬了抬眉,微微叹息了一下,这无赖找帮手去了,真是麻烦,打人手很疼,尤其是这寒冬腊月的时候,手伸出来都快冻木了。
“赶紧来抓住她,还敢打老子。”陈有财指挥着身后的人,向韩玲玲走去。
他从山上回来后,怎么想怎么不甘心,陈西就撺掇他,让他去找一起混过的小混混来教训韩玲玲,想到韩玲玲马上就会受到教训,陈有财心底便无比的畅快。
韩玲玲狞笑道,“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你算哪门子老子?”
陈有财脸都绿了,他没想到,平时唯唯诺诺的韩玲玲这次醒来之后便变了一个人,不但敢顶撞他,还敢打他,这还得了,现在可有他那些混混朋友撑腰,脖子一横,也不再怕了,拿过身后一个小混混手中的棍子便打了过来。
“陈有财你住手。”村长那一声吼,生生将陈有财举到头顶的棍子给吼停了。
这个村要说无赖陈有财怕谁,当然是怕村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