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黄枫疑惑不解的档口,法明已经将黄枫请到了上座。
“贫僧法明,乃是护国寺的主持,不知道圣人尊姓大名。”
黄枫回过神来,连忙道:“我叫黄枫,高僧千万不要如此,我不是什么圣人,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黄枫越是谦虚,法明越是觉得黄枫高深莫测。
“原来是黄施主,刚才多有得罪,还望黄施主见谅。”
黄枫摆了摆手,说道:“你们被传说误导,情有可原。不过你刚才打在我身上的光是什么玩意儿,竟然让我幻听和幻视了。”
法明心头一紧,连忙道:“施主切莫怪罪,那是佛门圣光,专门用来降妖伏魔之用。”
“你们把我当成妖魔了?”黄枫有些无语。
老子虽然长得不帅,但是和妖魔鬼怪也沾不上边吧!
法明心头一紧,连忙道:“误会误会,只因黄施主刚才拜佛之时佛像碎裂,让我们误以为您是妖魔所化。”
黄枫瞥了一眼法明:“既然我是妖魔所化,为何主持又对我如此礼让。”
法明以为这是黄枫的揶揄之言,于是连连告饶:“贫僧有眼无珠,不识施主圣体,现在所有的误会都解开了,佛像之所以破裂并非施主是妖,而是那尊佛像道源尚浅,受不起施主圣体一拜。”
法明说的很是玄乎,把黄枫弄的更加懵逼了 。
他本想矢口否认,说自己不是圣人。
但是转念又一想:圣人就圣人,有这个身份说不定还好办事呢。
想到这里,黄枫便沉默了 下来,既没有说自己是圣人,也没有说自己不是圣人。
看到黄枫忽然端起了架子,法明越发确定黄枫应该是某个圣人下界临凡的分身。
法明虽然是一个得道高僧,但终究还是肉体凡胎。
平日里莫说圣人了,神仙都难得见到一个。
今日难得见到一个圣人,法明便想让黄枫帮自己解惑。
以前的他一直以为佛祖是在菩提树下悟道成佛的,可是听了黄枫的话,似乎不是这么一回事儿。
如果是别人说的这些话,定是妖言惑众。
但圣人就不同了。
“黄施主,贫僧有些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黄枫点点头,心想:换个老秃驴又想干嘛,麻烦你快点儿,我还想收你徒弟当徒弟呢!
站在一旁低头不语的玄奘,没由来的打了个寒颤。
奇怪,又不是冬天,为何我这么冷呢……玄奘不明所以。
这一边,法明看到黄枫答应了下来,心里很是开心。
“黄施主,您刚才说佛祖并非菩提树下悟道,那你可否详细为我解答一下,佛祖悟道的过程究竟是怎样的吗?还望黄施主不吝赐教。”
“赐教谈不上,我就说说我知道的事情吧。”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黄枫,最喜欢看的就是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了。
尤其是对于仙魔之事,更是了如指掌。
关于如来成佛这段,世间普遍流传的便是比丘国皇子树下悟道的故事。
这是一个悲天悯人的故事。
但实际上,这个故事的背后是无尽的腥风血雨和万将枯骨。
此事说起来还要从封神大战之时说起。
接引道人作为西方二圣之一,没少出手帮助西岐。
死在他手中的殷商将士不计其数。
常年的杀戮动摇了接引道人的圣心,当时又正处于大战之时,分不开心神炼化杀戮的他只能将内心的杀戮斩断。
杀戮流落凡间,便幻化成了后来的如来。
还未悟道的如来杀戮成性,带着比丘国征战四方,成为了比丘国民众眼中的英雄。
这也是为什么在比丘国的记载当中,只有对太子的赞美,却没有对他杀戮的谴责。
历史毕竟是胜利者书写的。
再后来,准提发现了太子乃是接引的分身。
不忍看他杀戮成性的准提下界临凡,提点了太子几句。
那时的太子即将入魔,结果准提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
一念为佛,一念为魔,如来至此顿悟,开创了追求天道无我的大自在佛。
都说佛是天地间最悲悯的。
其实在黄枫看来佛才是最无情的。
黄枫的话如同一场风暴,颠覆了法明的三观。
他没想到自己平日里最为敬重的佛祖,竟然是一个杀戮成性的魔头!
这实在是太震撼,太让人无法相信了。
“黄施主,你说佛祖杀戮成性,可有证据?”
黄枫点点头。
“你可知道孔雀明王孔宣的故事?”
“当然,那可是佛门圣母。”
“那你一定知道佛母的称号是怎么来的吧。”
“传言孔雀初生之时乃是天地间凶兽,凡是被他看到的生灵,全都会吞进腹中。”
“那时孔雀路过灵山,见到了正在念经打坐的佛祖,于是便张口将佛祖吞了下去。”
黄枫笑了笑,说道:“佛典之中有这样的记载,佛祖当时说过:他本想破腹而出,伤了孔雀的性命,没错吧。”
法明身子一震:“的确是这样……”
“如果是心中没有杀戮的悲悯之人,你觉得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情吗?当时如果不是众佛请愿,哪里还有什么佛母。”
法明呆愣愣的看着黄枫,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对于法明来说等于是一种信仰的崩塌。
“难道说我这几十年都白活了吗……”
法明苦笑着摇了摇头。
黄枫又说道:“那倒不是,其实如来创建的佛教乃是西方佛教,虽然和中土的佛教有些渊源,但大体已经是两个路子了。”
“中土的佛教脱胎于老子的道教。佛本是道,只是后来道教依然秉持修身养性,修炼自我,佛教则是以顿天悟道为主,以求能够造福苍生,至此佛道才算是分了家。”
“西方佛教虽然也是以悲天悯人为说辞,但是在我看来,这都不过是伪善罢了。除去个别的德高高僧,西方佛教根本就没有一个好人。”
在黄枫眼里 ,真的大善应该是天道无他,并非天道无我。
试问,天地间已经没有了我的存在,那你的善从何而来?
一个连自我都没有的人,有什么资格去怜悯别人呢?
无非就是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藐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