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大成从木云歌进门前就听到动静,无奈腿脚不利索,更是起不来,只好等着木云歌进门来找他。
“你去哪了?一个女儿家这么晚才回来,成何体统。”木大成皱着眉头问道。
木云歌见木大成语气虽然不好,但并没有责骂的意思,只是笑了笑插科打诨略过了其中的细节。
如今见到木云歌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他也松了口气,不打算多做纠缠,只是皱着眉头说了几句就把木云歌放了。
木云歌出来时,见木雪和木齐早已上床安歇,呼吸均匀,消瘦的脸蛋透着淡淡的粉嫩,经过这几天的调养,两人的脸色比以前好了不少,感觉也白胖了不少,甚是可爱。
木云歌坐在床边,看了好半会儿,才起身。
就在这时,猛然觉得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拉住,木云歌疑惑回头。
“怎么了?”
“大姐你又要去哪?”木齐不知什么时候清醒,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木云歌。
木云歌弯唇,似是安抚一般摸摸她的头,“大姐还有些事情没有弄明白,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她知道,木雪以为她出去,又会一去不回,她的心思比谁的都要细腻,也比谁的都要脆弱,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明白现在的大姐和以前的大姐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例如以前的大姐软弱胆小,顶撞长辈,甚至不敢大声说话,而眼前这个果断勇敢,魄力十足,甚至感顶撞奶奶,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她原以为,这辈子都要被张氏和木刘氏欺负,甚至死在她们的手上,如今,木云歌的到来,又让她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在她的心中,大姐给她的安全感甚至比爹爹给她的安全感来的还要多。
木雪怔了怔,点点头,又似是想起什么,快速说了句快点回来。
“嗯,睡吧。”
木云歌左脚刚踏出门,又折了回来,眼角瞥向一个角落,躺着一个尘封已久的柜子,木云歌上前,打开柜子,顿时飞尘四起,她捂着嘴鼻,从里面找出一条似是黑色的布,揣进怀里,才出门去。
木云歌顺着熟悉的小道,七拐八拐,最后在一户人家面前站定。
那户人家正是新搬进来的萧飞扬的住户,只是现在同之前那些早就入眠的人家一样陷入了无声的黑暗之中,只是这户的黑暗,愈显寂静,隐约中还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木云歌深吸了一口气,将之前拿上的布套在头上,独露出一双眼睛,萧飞扬这会儿不会睡了吧?
不行,她必须要赶紧叫他起来。
虽然从何村回来时,为了怕那些黑衣人跟在身后,她还特意绕了路,拖延了一段时间,只是依着那些人的能力,应该很快就会识破她的计谋,现在应该快要赶过来了。
想到这里,木云歌心跳的更快,脚步也匆忙了不少,以至于进院子时不小心打翻了倚在旁边的扫帚。
扫帚发出的声音吓了木云歌一大跳,然身后响起的声音更是让她不寒而栗,他们来了?而且就在附近。
“把这个村子都给我仔细查看一遍,都给我找清楚了。一个都不准漏。”说话的人应该是那些黑衣人的头,且声音不大不小,只有他们一行人能听见,木云歌躲在门后,离他们并不远,所以依稀也能听到声音。
闻言,木云歌皱眉,如果让他们发现萧飞扬,那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虽然不知道萧飞扬和这些人究竟又什么深仇大恨,但依着这些人的手段,也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人。
木云歌在他们安排任务的这段时间,转身就往里面走去,敲了敲门,并没有人应,木云歌以为是萧飞扬睡的太死,正要离开再寻办法,谁知本是撑着门的手一松,怎么回事?这货睡觉不关门?
果真如此,木云歌悄悄推开门,发现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别说人了,就是连鬼都看不见。
木云歌小声唤了几声,发现没有人应,正欲从怀中掏出火印子,火印子是小型的火把,村里人常用来在晚上起夜时照亮用的,原本木云歌不知道,后来木雪见她起夜时老是跌跌撞撞,才告诉了她。
正要燃起,却又想起门外正在搜查的黑衣人,只好作罢。
无奈,木云歌只好摸黑寻人,她记得这户人家和他们家是相对的,这村的人家造房子有个习惯,建筑的样子七七八八都差不多,有些关系好的,甚至建造的一模一样,一来也方便,建造时在材料上也能互相帮助一下,二来也寻不得什么好看的房子户型,见这家建的好看了便也学着来。
这样下来,这村子的户型几乎都差不多,而这家的户型虽然和自己家并不是一模一样,但也差不多,且还是相对的。
木云歌思忖片刻,自家的里间是在右边,那这家的里间应该是在相对边。想到这里,木云歌又摸索着过去,果然又摸到一扇小门,眼睛一亮,推了开来。
自己猜的果然没错,里间并不像大厅那般黑暗,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正好映射在床上,木云歌上前去,正想要叫醒床上的人。
猛然只听院子外传来吱嘎一声,木云歌背后顿时下来一层冷汗,他们进来……
木云歌不再多想,掀开被子,“喂……萧飞扬,醒醒,有人来……”
了字还没出口,木云歌盯着被她掀开的被子,瞳孔倏然放大。
不为别的,因为此刻萧飞扬根本不在床上。
看到萧飞扬不在,木云歌却更加着急,若是在还好,依着萧飞扬的身手,再加上自己特意冒着生命危险来找他,兴许还能将她一起带出去,此刻萧飞扬不在,门外黑衣人又要闯进来,就算自己再怎么巧舌如簧,也辩解不了大半夜出现在别人家的原因啊。
还有这小破地方,就算是自己想躲也躲不来。
木云歌蹙眉,听着越来越进的脚步声,神经紧绷。
他们进来了……木云歌手上紧了紧手上不知从何而来的簪子,大不了同他们拼了,等会儿造出的声响一定会被人听到,自己再撑一会儿,等人来,也许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