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下来,木云歌将收集的草药晾晒后整理好,木大成因着吃了药,这几日醒的过来时间长了一些,只不过还是很虚弱,对木云歌小小年纪撑家很是愧疚,可是他一动腿就疼,更是气恼自己无用。
木云歌见状,连忙安慰他,“爹,村里姑娘这般大的,也该担家的,您如今只要养好的身体,以后还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呢!犯不着这个时候恼自己,弄坏了身子,不值当,女儿也不觉得苦。”
木大成心里虽然好受了一些,可还是心疼木云歌,“云歌,等爹好了,你就不必这般辛苦了。”
木云歌笑了,“是,云歌见天儿盼着爹爹好起来,所以您好生养着。”
她安抚了木大成睡下,出来就嘱咐木雪和木齐,“你们两个待家里,姐姐要进城一趟。”她一边说,一边收拾着干草药,心里算计着卖钱的事儿。
结果脚还没有迈出去,就被小小一个的木齐抱住了腿,眼巴巴地瞅着她,“姐姐,我也要去,我也要进城去。”
木齐年纪小,正是男孩贪玩的年纪,哪里能安分地跟着木雪在家里带着,一听木云歌要进城,心里小心思就不断,硬跟着木云歌前往。
一哭二闹三撒娇,木云歌可受不住这小子的虎狼架势,只得左手拉着幼弟,右手拎着药篮子,一路赶到了城里。
“姐姐,我们要去给爹爹买药吗?”木齐跟在木云歌身侧,见她进城以后就在到处打听到药铺,不由地多问了一句,木云歌却是弯下腰摸了摸他的脑袋,“不是去买药,是去卖药。”
木齐不懂,却是睁大了亮晶晶的眼睛,“那卖了药,我们就有钱了吗?”
木云歌带着木齐往药铺的方向去,闻言不由地一笑,“等卖了才知道。”
这小子,这是被城里好东西迷了眼睛,机灵地想要哄她给他买东西呢!
木齐闻言,立刻乖巧了不少,跟着木云歌左看右看,眼睛都放了光。等进了药铺,他又乖乖站在木云歌身后,听着姐姐和掌柜的讨价还价,心里对姐姐的崇拜更是上了好几个层次。
因为不知道这里药价,所以木云歌也是尽力和掌柜的周旋、
幸好她去深山采的药材是些稀奇的,再加上掌柜的瞧着她们姐弟年纪小,也不容易,便松了口,没有宰价的心思,“你们能得来这些药材怕是也不容易,小老儿也跟小姑娘你打浑儿,一两银子二十文,没有再多的了。”
那掌柜的长得一副浓眉大眼,正气的模样,木云歌不懂得行情,却也选择相信他。
毕竟他开的价格对于一无所有的木云歌而言,也够可以的了。
最终木云歌卖掉手中药材,得了一两银子二十文,她拉着木齐道谢,“多谢掌柜的宽待,我们姐弟感激不尽了。”
掌柜的点点头,让人收了药材,“要是你信得过,这以后有了药草,也可以往这里送,价格自然给你公道些。”
木云歌眼睛一亮,柔柔地应了声,以后也好有个固定些的买家,省得她来回奔波。
出了药铺,木齐便盯着木云歌的钱袋子眼睛发光,摇着她的手腕,“姐姐……”
木云歌拉着他进了商铺,柔声哄道,“先别急,咱们给家里添置一些锅碗盆桶。”
木齐也懂事,不打扰她,只是眼珠子却是一只瞧着对门不远处的包子铺,眼巴巴地蹲在门口瞧着,等木云歌买好东西。
经过肉包子店,木云歌看到木齐直流口水,不禁好笑,她摸了摸钱袋子,去给木齐买了个肉包,“喏,热乎的,快些吃。”
木齐摸了摸瘪瘪的肚子,抱着肉包子就咬了一口,然后还递到木云歌嘴边,糯糯的声音简直要把她的心融化了,“姐姐,你也吃。”
“乖,姐姐不吃。”木云歌笑得暖心,“你吃吧!”也正姐弟俩说话的这个时候,有几个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不等他们说话,便不由分说带走了木云歌。
“姐姐……”木齐抱着肉包子去拽木云歌的袖子,眼泪汪汪的,被吓得不轻。
见那几人要踢开木齐,木云歌费力挣开,连忙把木齐抱在怀里,瞪着为首的面瘫脸,“你别动他,我们跟着你们走就是。”
那几人相视一眼,也不认为木齐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威胁,便带着两人去了一家酒楼厢房。
里头坐着一个锦袍华服的公子,眉眼深邃,棱角分明,唇角明明勾着淡淡的笑意,可是却让人看着十分不舒服。
“爷,人带来了。”那面瘫脸推了木云歌一把,她便跪在了男子面前,膝盖好一阵疼,她忍着痛,把木齐抱在怀里,尽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大爷,您……您有什么事儿……”
看到萧孟深这张脸,木云歌扫了一圈自己的记忆,确定并不认识。
但是观察这几人的恭敬态度,还有他的穿着做派,也知道其身份不简单。
刻意放低了姿态,做出一副没有见过市面的村姑模样,抖成了筛糠子。
萧孟深唇角的笑意淡了下去,眸中的不屑和不耐烦毫不掩饰,十分鄙夷木云歌村姑身份,“自然是有事儿!”
他扔出一张画像,见木云歌抖着手打开了画像,露出上头一张俊逸无双的面颊,这才眯起眼睛,冷声问木云歌,“你仔细瞧瞧,有无见过画上的人?嗯?”
这最后一个字,跟一把刀子悬在木云歌脖子上似的,似乎只要她说的不对,就要被人立斩于刀下!
“回大爷的话,这人……”木云歌低头展了画,似乎是在认真打量,可是心思却是转得极快。
知道来人既然找到她,必然得到些风声,否则也不会直接在大街上把她抓过来。
如今若是撒谎,她只会自寻死路。
于是,木云歌放下画,点头说:“这人我是见过的……前些日子在山上见过……”
说罢,木云歌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眼巴巴地瞅着上头的贵公子,见他摩挲着手指的动作顿了顿,又诚惶诚恐地低了头,抱紧了木齐,一副十分害怕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