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云歌见木雪瞪他,便好笑地拦着木雪,加了一筷子木耳给他,“你尝尝这个,保证比肉包子好吃。”
这木耳油水不少,木云歌穿越前厨艺就很好,所以做点哄小孩吃的东西,完全不在话下。
木齐犹豫了一会儿,才捏着筷子把木耳往嘴里送。
他年纪小,筷子用的不是很利索,一筷子耳丝到了嘴边就不剩下几根,可还是因为那味道亮了眼睛,直呼好吃,“姐姐,真好吃!”
木云歌这才柔和了笑意,加了好些菜给他,“那就多吃点。”看着木齐傻乎乎的笑容,再听到木齐的话,木云歌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就想到什么,也许……
她可以做些吃食去城里卖啊!
这么好的手艺不用,简直是暴殄天物!
“你们多吃一些,午后跟着我一起上山。”木云歌庆幸自家贫穷之余还有一片山。
午饭后给木大成用了药之后,就带着妹妹弟弟进了山,她想把长木耳的那节木头搬回来,也能方便一些。
可是原主面黄肌瘦,一个人实在拿不动,木云歌喘着气放下了木头,招呼一边儿的木雪过来,“雪儿,这个,我们要搬回家去。”
木雪点点头,心疼地看着木云歌冒着汗的额头,连忙道:“我们一起。”
木齐也挥着小短手道,“还有我,还有我!”
他跑过来,脚下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身子一歪顺着小坡就滚了下去。
木云歌吓了一跳,连忙和木雪去找到摔到再坡脚的小子,见他哇哇大哭,不禁又气又心疼,“不哭了,说了多少次,走路要看路。”
木齐埋在木雪怀里哭个不停,木云歌检查了一下,除了手掌擦破了皮,没有什么大碍,这样放心。
木云歌抬头想找一找路,却惊喜的发现了枝叶茂盛的淮山,不禁眼神一亮,这处理好了可是好东西!
木雪见她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淮山树,不由好奇,“姐,怎么了?”
“遇到了宝贝,不过……今儿是没有办法弄了。”木云歌拍了拍身上的土,拉着弟妹起身,“咱们今儿得把木耳木搬回去。”
木齐一听,想着好吃的,这才止住了哭声,跟着两个姐姐爬上去。
三姐弟齐心协力地开始拖着木头下山,没一会儿就累得满头大汗。
木齐更是憋红了眼睛,却看着两个姐姐这么辛苦,愣是忍着没有放手,虽然他也出不了多大的力气。
木云歌是长女,应该担着大力,可是原主这身板,也就比小孩子好一点,搬这木头,委实有些费力,但是她自己不能泄气,否则两个小家伙更是撑不住了。
“加油,就快下山了!晚上我做酸辣木耳给你们吃。”
木齐眼睛一亮,“好吃吗?比今天中午的还好吃吗?”
木云歌和木雪相视一眼,不由道:“是啊,比今天中午的更好吃。”
一处林荫中,男子青袍随风拂过林叶,仿佛要和这青山绿叶融为一体一般。
他幽深的眸子落在不远处,看着木云歌三姐弟搬一根木头。
萧天扬有所触动,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幽幽叹了一口气,刚想现身帮忙,眼角余光却见一抹灰色身影快他一步凑了过去。
原是有人先一步出手相助,穿着灰布衣衫的小伙子连忙承担了大部分重量,挠挠头道,“你们姑娘家的怎么搬得动这么重的木头?还是我来吧!”
木齐认出来是李二牛家的儿子李勤,连忙跑过去拉着木雪的手,“二姐,是李大哥……他来帮我们了!”
李勤一抬头就见到沉默的木雪瞧着他,不禁有些脸红,憨厚的二话不说,直接扛起来木头就朝木家去。
木云歌站在那儿看着,好一会儿才道,“还真是巧啊!”
木雪看了姐姐一眼,不禁别过头,耳朵微微红了,拉着木齐就跟着下山去了。
木云歌笑了笑,微微摇头,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暗处的萧飞杨看着,不禁扬起眉,薄唇微微抿着,弧度温和地刚刚好。
李勤是个憨厚老实的年轻人,帮着扛了木头回来还不算,看到木家磕碜的围栏,主动去砍了竹子来,殷勤地要为其重新围。
木雪和木齐要给他打下手,可把李勤给憋坏了,这脸本来就黑,再这么红着,显得更加黑了。
木云歌做好了晚饭,围栏做好,木大成十分感激,拼命留李勤吃夜饭,李勤怎么都不肯,“木大叔,我娘定是做了饭在家里等着的,我得回去了。”
说着话的时候,他眼睛不时地瞅一眼一边默不作声的木雪,见她不看他,脸色又红了,挣脱木大成的手就要走。
木云歌从厨房出来,见小伙子看都不敢看她,笑着拎了一个木制的小桶,“你今天帮了大忙,既然不肯留下吃饭,我就煮了山药,你带些回去,也好给李大叔和李大婶尝一尝。”
李勤本来要推辞,不善言辞的木雪却是站起来,把山药递给他,“快些回家去吃饭吧。”
李勤跟煮熟的虾似的,连忙飞奔着跑了。
夜里,月亮从乌云里探出个半圆,将地上照出了些明晃晃的光影。
大家都入睡后,木云歌躺在床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这时候刚好听到院子里有些动静,本来是以为有贼,她摸了铁杵出去。
刚刚开门,竟发现一道青衣人影蹿了进来。
她眯了眼睛,借着月光看过去,那清逸出尘的人物,可不就是萧飞杨?
“你怎么会在这里?”木云歌对于他的突然闯入很是不悦,可反观萧飞杨倒是十分坦然,转身坐在桌边,毫不避讳地告诉木云歌,“我饿了!”
那一双幽深地仿佛可以装下整个辽阔大海的凤眸,定定地瞅着她。
一切都来得那么理所应当,浑身衿贵的气质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这简陋的茅房就损了半分,跟误入红尘的仙人似的,就是木云歌越看,越觉得他这会儿有些理所应当地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