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越来越接近开宴的时间,众人也陆陆续续的在宫女太监们的带领下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耐心等待着。
突然一阵高呼响起,“皇上、太后,到——”
随着太监的这一声叫唤,众人纷纷跪地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扶着太后坐在了厅上的最高位置,这才挥了挥袖子,开口道:“平身,今日边关又传捷报,此宴乃是庆功宴,诸位不要多礼,莫要拘束。”
“谢陛下!”
众人从地上起身重新坐在了席位上,皇上见状点了点头,两手一拍,高声喊道:“来人,开宴!”
随着皇上的声音落下,一道道美味的佳肴被宫女们端了上来,更有早已在旁边等候多时的乐师,拨琴奏乐,紧接着一个个穿着薄纱身材曼妙的舞女,也依次从两侧上场,在大厅中央舞了起来。
宴上丝足交错,大臣世家各自借此机会,把酒寒暄,好不热闹。
然而容锦兰坐在位置上,看着眼前的表演,根本就提不起一丝的兴趣,只是低头默默吃饭,努力削弱自己的存在感。
虽说这次的宴会主要是皇上为了容家举办的,但是她还是能有多低调就有多低调,不然太高调引得众人注意,可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
在场的朝臣,世家子弟,京城贵女仿佛也都被眼前的歌舞所吸引,一时间也没人去找容锦兰搭话,至于高座之上的皇上也只是在刚开宴的时候提了一嘴,目前倒也没有什么表示。
不过这次参加宫宴的本来就是极其有身份和财力的人,见识颇广,只在最开始的时候还能看上几眼上面的舞女,可渐渐久了,也觉得有些乏味无聊。
随着时间推移,宴上歌舞渐渐落幕,也不知是谁在场下提议让现场的世家女表演才艺,话音传到了皇上的耳里,被皇上听到了。
皇上今天本来就心情好,而且这提的也不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便直接允下了。
“好!既然如此,不知有哪位姑娘愿意上台助兴?”
如今皇上都发话了,那些贵女们哪敢不从,最先上场的赫然是之前在门外对容锦兰心生不满的那名粉衣女子。
她站起身来,几步走到了台上,然后冲着众人行了一礼,娇俏一笑。
“小女孙淼淼前些日子在家闲来无事,编排了一支舞蹈名为问天,不才献丑了。”
话音刚落,孙淼淼便摆了个姿势,跳了起来,场上虽无丝竹奏乐,可她依然跳的十分的起兴,粉色的衣裙摆宛如一朵花朵随着她的旋转在台上绽放开来,舞步轻曼,翩翩若飞,正应了她的舞名,仿佛随时都能飞起,向苍茫的星空作问。
随着最后一个姿势的定格,一舞终了,台下顿时传来了热烈的叫好声。
“好!孙小姐此物简直翩若惊鸿,秒啊!”
“是啊,我看着都感觉孙小姐下一刻便要飞起来了。”
这些人的称赞听的孙淼淼心情颇好,在下台的时候孙淼淼还暗自朝着容锦兰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惹得容锦兰微微蹙眉,她可不记得何时招惹过这名女子。
既然有了人开头,那后面便有第二个,第三个,各家贵女各展才艺,乐器丹青各具风采,颇为不俗,坐在高座之上的皇帝对此是看的津津有味。
在又一名女子下场之后,方凌秀走了上去,“陛下,小女不像诸位妹妹,有那般的琴艺舞技,只有一手字暂且还能拿得出手,希望陛下能让人准备些笔墨纸砚来。”
这点要求对于皇上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他冲着太监微微招手,吩咐道:“去,把方小姐要的东西给准备上来。”
太监退下,很快便准备来了笔墨纸砚,此外还搬上来了一个桌案,以供方凌秀书写用。
方凌秀把纸张在桌案上摊开,拿起太监送上来的狼毫毛笔,沾上了墨汁,在洁白的宣纸上写了起来,片刻待墨汁干了之后,方凌秀拿起宣纸展示在了众人的面前。
只见上面字迹铿锵有力,一笔一划颇为放纵,不受丝毫的拘束,大气狂放,挥洒自如,倒是一副绝佳的好字。
皇上看后是满眼惊艳,连连拍手称赞,“运笔苍劲有力,颇具灵气,没想到方小姐年纪轻轻竟然能写得这样的好字!”
方凌秀勾唇一下,眼里闪过一丝自得,“陛下谬赞了。”
坐在台下的容锦兰自然是也看到了方凌秀的那副字迹,不得不说写的确实不错,只是字虽好,可容锦兰却并不会因此对方凌秀改观。
她只看了几眼,便又重新低头默默吃饭去了。
坐在高位之上的太后见到只有容锦兰一人低头吃饭兴趣乏乏,想起前几日发生的事情,不由开口道:“那里坐的是锦兰吧,快过来让哀家瞧瞧。”
突然听到太后叫自己的名字,容锦兰手下的动作一顿,放下了筷子,走上前去,“臣女参加太后。”
太后和蔼的看着容锦兰,扶起了容锦兰,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座位,“好好的,行什么礼,快过来坐在这里陪着哀家。”
容锦兰看向太后身边,正有一个空位,虽然这样有些不合礼数,但是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容锦兰也拒绝不得,便坐了过去。
太后见到容锦兰坐下,笑眯眯的拉过了容锦兰的手,面容和蔼,“好孩子,我听太子说,前些日子他微服出访却遇到马匹受惊,若不是你舍命上马相救,此事恐怕不能善了。”
其实这对容锦兰说也不算什么,她也没想到最后救下的人会是太子。
“锦兰也只是略尽些微薄之力罢了,算不得什么。”容锦兰谦虚道。
太后向来和太子亲近,对于容锦兰能够救下太子,心中颇具好感,加上此次容家又立下了新的战功,她有意给容锦兰造势。
“敢亲身拦下发疯的马匹,可不是一般人敢做出来的事,不愧是容家的儿女,真是好气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