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尤的嘴角几乎咧到了耳边,听着她娇娇滴滴的声音,只觉心都要化了。
他猛然一把搂着她,忽听她闷哼一声,猛然想起自己的力气,又汕汕地松开了几分。
“我——阿罗,你真没生我的气——”
“生气!”
感受到他瞬间僵硬几分的身体,她缓缓地娇笑着:
“我生气,并不是因为你勒痛了我,而是你的不信任,你的不信任,让我的心好痛——”
桑尤:“……”
他僵硬着身体好久。
久得莫青罗以为他要睡着了,才听到狭窄的空间里,传来一个微不可闻的声音:“抱歉!”
“你说什么?”
莫青罗猛然抬起了头,笑靥如花,惊喜交加地望着他:“你道歉了?”
桑尤神情僵硬,忽然一把推开她坐了起来,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一溜烟跑了。
门外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我给你弄兽肉!”
莫青罗神情轻松地笑了起来,她以为,自己绝对听不到他的道歉的。
想不到,那个蛮不讲理的野人竟然向她道歉。
还真是令人想不到。莫青罗暗笑了一会,又收起了笑容。
摸了摸身边,在空间里画的图不见了,那里有她设计的石屋。
木屋石屋与竹楼,如果说工程,当然是石屋更难,木屋更简单。
但莫青罗短时间还不能接受那个野人当她的丈夫,所以,这个日期当然拖得越长越好。
当然,如果她永远无法回到现代,她也许会将就一下。
但她现在,还不甘心就这样将就着,随便跟一个野蛮人成为一对夫妻的。
以那个男人的武力,如果他有家暴倾向,估计她只有被活活打死的份。
不过,她能逃出他的势力范围吗?莫青罗心中苦笑着,以他的武力值,感觉难度不小。
大概半个小时后,桑尤带着一只烤过的兔子回草屋。
看到那熏得黑黑,半生不熟的兔子,莫青罗无奈地叹着气。
没有食盐,没有香料也就罢了,她以前荒野求生的时候,为了完成任务,再苦再累再难吃,也有吃过。
但勉强填饱肚子,不代表她愿意一辈子都吃这样的东西呀!
以前完成任务,还有机会在食堂加餐,或者轮休时出外打下牙祭,回到远古,她能怎么办?
桑尤见她盯着烤兔子一动不动,情不自禁皱起了眉头:“你吃,我吃过了,这全是你的。”
莫青罗幽幽叹了一口气:“不吃了。”
“为什么?”
“没胃口。”
“没胃口?那是什么?是身体不适?还是去让祭司看看?”桑尤闻语不禁担心起来,是不是刚才把她弄伤了?
“不,不要祭司——”
莫青罗闷闷地把兽皮盖到脸上,懒得看他看似担忧的脸,再关心再忧心,能开脱他的罪过吗?
桑尤不禁更是忧心,他一把捞起她:“不行,身体不适就寻祭司看病。”、
“没生病,不去。”
莫青罗死活不肯去,在地上铺的兽皮上滚来滚去,死活不配合。
桑尤想到刚才弄伤了她,不敢用力,一时倒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皱眉想了想,把烤兔子放在边上,自己出去了。
那么壮硕的男人一走,空间似乎都空旷了许多,空气流通也通畅了几分。
莫青罗暗舒了一口气,才安静地待了一会,便听到门外传来两个急促的脚步声。
有一个脚步声应该是桑尤的,听到那沉闷而急促的脚步声,她还能听出是他的声音。
但另一个又是谁呢?
莫青罗迟疑地坐起了身子,拥着兽皮静静地看着门外。
不到一分钟,桑尤就拖着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走了进来。
“祭司,她好像受了伤,你给她看看——”
桑尤一个用力,祭司差点没让他扯得一个趄趔。
好不容易稳下身形,便看到屋内坐着一个肤色白得仿佛发光,娇娇弱弱的雌性。
那雌性静静地看着他,眼底似乎还带着一丝怜悯,看到他伸出手,才淡然地说:“不用看,我没事。”
桑尤:“怎会没事?你刚才吃不下东西。”
莫青罗暗自翻了一个白眼。
那烤肉表皮焦黑似碳,扯开一只兔腿,里面还带着血丝,如果不是为了生存,谁愿意吃这个东西?
以前出任务荒野求生,为了保存体力与尽快完成任务,她勉强让自己吃下去。
但只要完成了任务,她是绝对不会勉强自己吃这样的东西的。
其实她肚子早饿了,今天一大早吃了一顿,后来回空间因为看书,便忘形了,没吃午饭也没在意。
也许是那温泉的缘故,每次进去,喝了那个水后,她其实根本没什么饿的感觉。
祭司闻语,便凑近来仔细打量了她一番,半点问题也没看出来。
不禁奇怪地说:“她身上并没有血腥味,没有受伤呀?”
“可是,她刚才被我勒了一会,好像是腰受了伤。”
祭司闻语,便蹲下了身子,要掀开她的衣服。
看到他毫不迟疑的动作,桑尤眉头微跳,猛然伸手扯住了他的手腕,满脸戾气地瞪着他:“你干什么?”
“给她看腰,首领,你不是说她腰受了伤?”祭司满脸痛苦地皱紧了眉头:“痛,痛,首领,放开手腕!”
莫青罗心中暗笑,原来不仅仅自己在他手下会受伤,他的下属,也是一样会受伤呀!
这男人,脸色这般臭,占有欲发作了?
莫青罗静静地看着好戏,便见桑尤听到祭司的话,脸上有点难堪,一把甩开祭司的手腕。
阴沉着脸:“看个腰带需要掀她兽皮?”
“不掀开怎么看伤?”
祭司都想不明白首领发什么疯?明明是他把自己扯过来的,也是他说是腰受伤的。
莫青罗适时开口:“不用了,我腰没事。”
桑尤担心地看着她:“你刚才说没胃口吃东西。”
“没胃口吃东西,是因为这烤兔太难吃。”莫青罗翻了一个白眼。
“难吃?”
桑尤想不明白,这烤兔这么好吃,还是她教的熟肉的方法,为什么她会说难吃呢?
听说不是生病,祭司飞快地走了,受不了了,再留下去,他手腕都快被首领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