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太久没见她主动来看他,太想她了。
“陛下,是臣妾。”
姒画十分自然的坐下,难得有几分亲近,“陛下的身体可好些?”
“你一来便觉好多了。”江临渊只字不提刚刚又吐了口血。
他反而有些恳求,“画儿,你,你可是原谅了朕?”
姒画笑而不答,抬手,徐徐地描摹着他的面庞。
半晌后,她忽然嫣然浅笑,“陛下,你可还记得你我初见的模样?”
江临渊有一瞬间恍惚,那段时间他总是能梦到桃花仙,看到他跪在地上弱小无助,和那个恣意迥然的桃花仙截然不同。
可他现在早已将仙忘却,只想怜取眼前人。
“画,画儿,你听我说,我早已将你记在心间,在我不知觉的时候。”江临渊知道这个结无解,但他还是渴望她的原谅。
他已经只有她了。
“陛下,你错了。”
她指的是第一面,她精心设计的桃林相遇。
姒画走了,带走了江临渊的心。
当夜,江临渊再次入梦。
他已经好久没有梦到过桃花仙,有了姒画在身旁,哪怕不原谅他,他也已经心满意足。
只是没想竟再梦见了。
“夭夭?”
姒画半面桃花妆,盛颜冠绝,笑吟吟的看着他,“陛下,你心中的夭夭,一直都是臣妾,您开心吗?”
江临渊大骇,“不,这不可能!”
他心中的画儿,怎么会是夭夭?
是他梦到了画儿,画儿生气了吗?
他刚想解释,他已不再迷恋梦中仙,不料对方竟回眸一笑,“我亲爱的陛下,我从没爱过你,我这个人一生最讨厌被人抛弃,早在你说不负我又抛下我的那一刻,我们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如今我乏了,你也该去了。”
已经耗时够久了,姒画早觉得这场游戏无趣,她轻飘飘一句话,决定江临渊的生死。
当夜,帝王驾崩,滔天紫气龙运向她来朝,姒画周身隐隐浮动的魔气被冲淡,露出了淡淡真心的笑容。
再回首看向帝王尸身时,姒画笑了笑,有些嘲弄,“真是一报还一报啊。”
许久未见的白团子诺诺道:“姒画女王,这一世神尊拿您挡箭,拿您作筏子,现在皇朝紫气龙运归了您,也算因果了却,您下个世界就放过他,让他渡过劫吧……”
白团子已经看出,姒画这一次出现不光是为解救分身诅咒,带回灵魂碎片。
她的目标,一直都是这泱泱大乾的紫气龙运!
她是想用大乾的紫气龙运,压制她快要控制不住的魔气作祟!
姒画笑着睨了白团子一眼,“这个世界仇结清了,下个世界,得看他乖不乖了。”
——
云城,沈家别墅。
奢靡绚烂的水晶灯,照亮了一地狼藉。
柔软的双人床此时也杂乱不堪,被子枕头肆意的横放,白色的被褥勉强盖住床上主人的身体。
床上一对男女正在纠缠,你侬我侬,忘我情真。
浑然忘了,这里是姒画的房间。
真是一报还一报,她上个位面差点绿了狗皇帝,这个位面就被绿了。
还是被自己的姐姐给绿的。
是的,那对纠缠中的男女,男的是她未婚夫封熠,女的是她继父的女儿沈云柔。
他们不止绿了她,还要在她的床上做,够骚。
她很有兴趣跟他们玩玩。
姒画踹开了门,拿起手机对着两人一顿狂拍。
吓得床上的封熠差点萎了。
沈云柔急忙慌乱扯过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姒画,你要疯是吗?这里是我沈家,不是你那狗窝!你进来不会敲门吗?”
姒画笑,“我回我自己的卧室,还需要跟你们报备?”
说着,她还瞥了眼封熠裸露在外的胸肌,嘲弄的笑了下,“跟白斩鸡似的,白给我看我还嫌辣眼睛呢。”
“姒画!”
“你滚!”
床上男女同时咆哮。
姒画勾唇笑了笑,转过身向客厅走去,“赶紧的,我没空等你们。”
等二人换好衣服出来,封熠率先沉着脸道:“姒画,你既然知道了,我也不瞒你,我跟你的婚约,早就名存实亡了,我喜欢的是柔柔,别妄想……”
“嘘!”
姒画伸出一根手指,挡在唇畔。
她潋滟的眸子倒映着嘲弄,“我没空听你们的恋爱史,我只问一句,你们的床照准备出多钱买?”
封熠一愣,随后不可置信:“你敢威胁我?”
“没呀,我这叫公平交易。”
姒画笑眯眯的摆弄着手机,“知名歌后和豪门总裁的床照,一定有不少狗仔喜欢,你们不买,我卖别人。”
没错,这个世界的姒柔,依旧是天道宠儿,得天独厚的存在。
她不止出身豪门沈家,自身还是歌后。
坐拥千万粉丝,顶级咖位。
和姒画有娃娃亲的封熠,则是知名财阀封氏集团总裁。
而姒画,则是一个家道中落的科技大亨遗孤,跟着母亲改入沈家的拖油瓶。
同时,她也是一个十八线黑糊网红。
人送外号“炫富姐”的地表最糊女艺人。
出道即巅峰。
号称一手好牌打到稀碎的女人。
姒画敢肯定,她要是不来,她的化身一定会把自己蠢死。
可这一切,还是源自姒柔的算计。
这个仇,姒画报定了。
“一口价,5000万,给吗?”
姒画斜眼睨了封熠一眼,“当然,你可以拒绝,如果你认为沈歌后的事业根本不重要的话。”
一句话堵住封熠所有退路,他当然不能舍弃沈云柔。
沈云柔和他交往,代表的不止是一个歌后,还有和沈家的联姻。
“我给,就怕你受不起!”封熠咬牙道。
姒画笑了,“那就不劳封少费心了。”
姒画拿到支票,立刻去银行转入自己账户。
刚办好,她就接到自己经纪人婧姐的电话。
“姒画,你怎么搞得?你是不是得罪了人?我警告过你多少次,让你收敛点收敛点,你怎么三天两头给我惹事……”
喋喋不休的训斥声入耳,姒画也不恼火。
她这位经纪人,其实对她挺够意思的,签了她之后,没少为她擦屁股。
奈何化身蠢到无可救药,一门心思想跟封熠在一起,又因丧父后的落差,过于自卑,只能拿金钱武装自己。
每逢出门,必将自己搞的跟圣诞树似的,明明不是豪门千金了还颐指气使,不惹人骂才怪。
“封少真不是什么善茬……别的话我也没法说,总之,你以后离他远点吧!”
姒画淡淡听着婧姐的训话,忽然道了句,“我知道了婧姐,我已经有新目标了。”
“你知道就……嗯?”婧姐刚有点安心,听到后半句就炸了,“什么新目标?你又搞什么幺蛾子!”
姒画笑了,“还记得我有一个大粉,砸钱给我出专辑的那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