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陈老四他们也注意到这公鸡的诡异状态,纷纷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这公鸡是在太怪异了,明明已经被割喉放干了血,却仍是没有死绝倒地,还直挺挺地站着。
被拧断的鸡脖软趴趴地吊着,但那眼睛却仿佛还有意识一般,直直地盯着我们,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我从未见过这等景象,想要去问问陈老四。想起他们此时还不能说话,只能作罢。
但看他们脸上无一不是骇然之色,似乎真知道些什么。
突然间,陈老四又一次拿起了铁铲,对准那只诡异的大公鸡,像仍标枪一般,将铁铲掷了过去。
那公鸡也像是察觉到了危险,在铁铲飞去时,扑腾着翅膀,想要躲开。
但陈老四的出手极为快速,公鸡虽是躲闪,却还是慢了一步。
铁铲直直地砸中了它,尖端处正好击中了鸡脖子,一下子就直接把鸡脖劈断。
瞬间的功夫,大公鸡就头身分离了。然而,更骇人的是,虽被斩首,但大公鸡还是没有倒下。
无头的公鸡,扑腾着翅膀,丢下头颈,转身往树林里跑了过去。
眼瞅着无头鸡就要逃进树林,陈老四冲着我招了招手,便立刻追了上去。
这无头鸡虽没了头颈,速度却不慢。转眼间,便已消失在了漆黑的树林里。
我们循着地上留下的血迹,一路追寻,越追越深。
说出来都没人信,我们九个人,在这深夜的树林里,追着一只没有头的鸡。
追了一段路后,我发现那断头鸡,并没有逃远。而是绕了一大圈,又跑回去了。
我们追踪地上的血迹,不多时,便又回到了原处。
而当我们再次看见那只无头鸡时,它正站在我师父埋葬的位置,不停地用鸡爪扒拉着土,似是想把我师父挖出来一般。
“它这是在做什么啊?!”我又惊又怒,顺手抄起一把铁铲就冲了上去。
陈老四的速度比我更快,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我的前面。只见他双手持着一把铁镐,卯足了力气,就向着那无头鸡锄了下去。
这时候,那无头鸡也不逃了。虽然已经没了头,但它却像是仍能看到东西一般。
就在陈老四铁镐即将落下直接,急急一个侧闪,让陈老四扑了个空。
而后,没等陈老四有进一步的动作,那无头鸡就扇着翅膀,顺着铁镐,跳上了杆子。
这一突变,着实出乎意料。陈老四反应慢了一拍,待他反应过来时,断头鸡已经顺着杆子,扑腾到了他的手边。
电光火石间,陈老四急忙缩手,但仍是慢了一步。断头鸡尖爪一划,在陈老四的手背上留下了三道抓痕。
“嘶……”吃痛之下,陈老四倒抽一口凉气。但也没乱了阵脚,匆忙间,猛地一挥手,将断头鸡打落下来。
这时,我恰好赶到,见断头鸡被陈老四拍到半空。
我顺手抡起铁铲,结结实实地一铲子拍出去。
“砰”的一声闷响,那断头鸡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我拍落在地上。
我这是下了死力气,猛烈的拍击,让我虎口都隐隐作痛。
但饶是如此,那断头鸡却仍是没有停止动作。还在地上不停地扑腾着,想要翻身起来。
此时,陈老四揪住了机会,持着铁镐就冲将而上。趁着断头鸡还没起来,猛地一镐子砸下。
铁镐从断头鸡的背部刺入,贯穿了它的身体,将其狠狠地钉在了地上。
然而,即使是这样。那断头鸡仍旧在死命地挣扎着,双翅不停地扑腾,将伤口处流出的内脏汁液拍得四处飞溅。
终于是抓到这诡异的断头鸡了,我们几个人急忙围了上去。
陈老四双手把这铁镐,不让断头鸡挣脱出来,一边冲着使着脸色。
我看陈老四不停地冲着我带来的汽油桶努着嘴,立刻就会过意来。
“先挖出条隔离带出来。”我将铁铲交给边上人,转身就回去拿汽油。
这汽油本是打算用来烧我师父遗体的,还以为用不上了,没想到最后还是要派上用场。
当我提着汽油桶回来时,断头鸡周围已经被挖出了一道隔火带。
见状,我也没有犹豫。打开盖子,将汽油倒在了断头鸡身上。
这断头鸡实在太过于吊诡了,我怕少了就烧不死,也不敢吝啬,十公斤的汽油,一股脑地就将汽油全都倒了下去。
而后,出了陈老四以外,其余众人皆后退数步。我拾起一根枯树枝,将一头点燃,再伸到断头鸡身上。
在火苗接触到汽油的瞬间,火焰嘭的一声,瞬间暴涨。
置身于熊熊烈焰中,断头鸡挣扎地更为强烈。但被陈老四死死地钉在地上,挣脱不开。
不多时,空气中传来了阵阵烧鸡的香味。我却没有半点食欲,反而觉得恶心。
等了足有半个多小时,才见断头鸡的动作变得缓慢了下来,渐渐地才完全静止。
待火焰渐小,陈老四手里的铁镐也早已被烧断了柄。陈老四持着木棍,敲打着已经被烧成焦炭的断头鸡。
此时,断头鸡的皮肉俱已被烧成了焦炭,敲击了几下,咯的一声,碎裂开来。
得到这时,我们才终于放下心来,长舒口气。烧成渣渣了,要是还能在扑腾,我们就等死算了。
候了好长一会,等明火尽数熄灭后,再用厚土掩埋,以防死灰复燃,造成山火。
这个地方实在太诡异了,死物居然还能这么折腾。
见此间事已了,我们没再多做逗留,匆忙收拾着东西,就准备撤出这里。
当我收拾着散落在地上的工具时,突然发现,先前被陈老四切断的那截头颈还在原地。
断头鸡的整个身体,都已经被烧成了焦炭,剩下的这一截,想来也闹腾不出什么动静来。
可想到断头鸡的诡异之处,我还是没敢掉以轻心。就地刨了个坑,准备将其掩埋。
然而,就在我准备埋土时,冷不丁地看见,鸡头眨巴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