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导半信半疑,坐在副驾驶上的景伏朔却有点像是看戏似的,他打开车窗说:“中邪?你以为拍电视剧呢?”
“不然你们为什么找遍京城名医都找不出原因呢?”安妍挑眉问道。
景伏朔一时语塞。
洪导道:“你确定是中邪吗?”
“面色发青是因为邪气入体,和身体五行相冲,间断性的口吐白沫,是邪气外露从五官泄出的原因,她的生理磁场混乱,五行颠倒相生,如果再拖,后果自负。”
安妍说的很认真也很吓人,洪导看了她好一会儿,其实之前他就怀疑自己孩子是不是中邪了,但是毕竟现在这个年代要这么说简直会被人笑掉大牙,这会儿让懂这行的人去看看也好。
洪导说:“好,那就麻烦你跟我们回去一趟,如果能治好小女的病,我必然重谢!”
“重谢谈不上,助人为乐嘛。”安妍说着就上车,很自然的坐在了后座。
路上,安妍一直看着窗外,车厢里非常安静,景伏朔从后视镜看了她两眼,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不是前两天网络上一部分人传的那样。
不知不觉他偷偷摸摸的目光被安妍给发现了,安妍道:“看什么?”
景伏朔白了她一眼:“不能看?”
安妍突然坐直身体,景伏朔看着她左手开始掐算,跟电影里的道长似的,不到半分钟,安妍笑着说:“影帝,最近别碰水,比如游泳泡澡什么的,否则你会有血光之灾。”
景伏朔浑身一怔,他转头有点惊讶的看着安妍,但那只是一下,随即就换上一副无所谓的面孔:“是吗?我还真就想看看能有什么血光之灾。”景伏朔心里暗暗吐了口气,不过他想不通,安妍怎么知道他明天要碰水——明天他在日本的朋友回国,约好了一起去泡温泉。
安妍靠着坐背,眯着眼:“言尽于此,但看天命。”
景伏朔心里一跳,他差点就要相信了。
洪导这个时候打哈哈:“我说伏朔,这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不然全世界那么多未解之谜为什么科学都解释不了呢,保持一份敬畏之心还是要的。”
景伏朔知道他这个干哥哥对这种东西还是很相信的,但是他从小接受精英教育,怎么可能相信这些呢。
洪导的家在三环的一个别墅区,开车过去不远,到洪导家的时候,安妍下车就开始观察起来,她发现这个别墅煞气很重,而小区后面是一片裸岩群山,裸岩聚阴,极阴生煞,长久伤身。
洪导看安妍在看小区,他解释道:“这片原本是一片采煤区,后来做成了一个人工湖景区开发了房产,别墅卖的很便宜,而且风景好。”
安妍点点头,刚进门就看见别墅大厅挂了一把金钱剑,普通人家挂金钱剑辟邪是正常的,但是哪有挂在客厅的,长剑为煞,这不是招煞气吗?
“洪导还信风水?”安妍笑着问道。
洪导笑着说:“圈里人嘛,都想图个吉利。”
安妍说:“信风水无事,但是风水用的不对,可是要出乱子的。”
刚进门的时候安妍就感觉到,为什么这个别墅外面阴煞之气环绕,但是屋内却阳气充足,甚至盖过了阴气,玄学中讲阴阳协调为宜,无论是阴气重还是阳气重,都是不善家宅安宁的。
洪导笑笑,然后就像带着安妍去看闺女。
刚去到二楼打开屋门,屋内很安静,但是安妍就感觉到了一股阴煞之气铺面而来,进去一看,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女人睡在一起,女人没有睡着,哄着怀里的小女孩。
“回来了。”女人听见动静,睁开眼就要起身:“伏朔也来了。”
景伏朔点点头。
洪导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孩子今天怎么样?”
“怎么样?电话里没说清楚吗?”
洪导尴尬的站起来,连忙介绍道:“这是我节目组的嘉宾,叫安妍。”然后同时对安妍说:“这是我太太。”
安妍微微鞠了一躬:“洪太太好。”
洪太太看见安妍,最近几天虽然一直关心女儿,但是毕竟是圈内人,这两天在娱乐圈传的沸沸扬扬的瓜她还是略知一二的,一时之间辨不清真相的洪太太对安妍自然没有好感:
“你带外人来干什么?”
洪导说:“女儿可能是中邪了,我找了行家来看看。”
“中邪!中邪!中邪!你就不盼着女儿好是吧?”洪太太捂着头,有点头疼似的:“行了,我不跟你吵,你把人带出去。”
但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小女孩这个时候突然又开始哭了,脸色也逐渐变得青紫,洪太太连忙去哄,洪导也急了,两个人鸡飞狗跳起来。
这个时候,从他们身后突然传出一道声音,类似于梵语的咒法,他们转身一看,安妍双手掐着一个法诀,正念着。而景伏朔就站在一边,有点奇怪的退后了两步。
但就在这个时候,床上小女孩的哭闹声停止了,也安静的睡了过去。
等到安妍声音一停,洪导就立刻迎上来:“真的,你真的是大师啊!”
安妍笑道:“举手之劳。”其实并不是举手之劳,这具身体没经过淬体,本不能承担比较大的灵气,而且恢复起来还很慢,这极大的限制了她的功力,更何况她之前渡劫失败的灵气还没有恢复。
洪太太也知道这是真的大师,连忙过来赔罪,还求安妍赶紧救救她的女儿。
安妍走上前,给小女孩把把脉,然后又问了女孩的姓名和生辰八字。
“洪暖,腊月初七,今年七岁。”洪太太连忙道。
安妍随即掐指算了算,等到明白事实的时候,这才开始施法。
她用灵力隔空画了一道符,将符化在了一碗水里,让洪导喂洪暖喝,洪暖喝完之后脸色逐渐变得红润,随即突然醒过来拼命地咳嗽。
洪导和洪太太担心的不行,安妍却说:“没事,等她咳完就好了。”
洪导相信安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咳嗽。
安妍转眼看了一下站在后面的景伏朔,景伏朔双眼垂眸,就像是一个精致的雕塑品那么完美,但对于她,景伏朔的眼里似乎多了点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