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警都惊讶瞪大眼睛:“这么厉害?他到底是谁啊?”
钟队却神神秘秘,什么都不肯透露,转过身去看了眼审讯室中的女人,朝两个女警道:“给她安排个单独的牢房,弄点宵夜什么的,让她休息休息。我先去查案。”
虽然陆宴洲临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说,眼神却表达得很清楚,那个女人是他的人,不能怠慢。
三天后,纪纾萤终于走出了警局。
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但纪纾萤的眼神却比寒冬腊月还要冰冷。
原来杀死苏婷的凶手至今都没有找到。
回忆起那个胆小懦弱的女孩,纪纾萤忍不住轻叹口气。
如果当时她知道会发生那种事,也许,她会做出不一样的选择。
墓地里一片清冷,纪纾萤把一束小雏菊放到墓碑跟前,看了眼墓碑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苏婷一如记忆之中的身影,表情腼腆,嘴角挂着一丝柔软又怯懦的笑容,如此可爱,如此单纯,笑容却永远定格在了十三岁的那一晚。
“那时候,你把我引诱到那个仓库,到底是想做什么呢?其实我跟着你过去的时候就察觉到不对劲了,因为你是那么胆小的一个人,怎么会大晚上的单独跑去那种地方?但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不想怀疑你。”
说到此处,纪纾萤不禁低下头,眼眶中的泪滴落到了纯洁的雏菊花瓣上。
“到了那个仓库门口,我看到门开着,里面黑黢黢的,偶尔还会发出奇怪的声音,我实在是太害怕了,不想进去。你那时候忽然发力,非要拉扯着我进去,我太紧张,干脆直接逃走。”
抿住嘴唇,纪纾萤已经是泣不成声。
这几天,警方已经把他们查到的很多事情都告诉了她,他们说,苏婷不仅仅是遭到了谋杀那么简单,她的死状还非常惨烈,因为凶手妄图通过分尸来掩埋自己的罪行。
要不是仓库的管理员习惯性的翻捡垃圾,拿值钱的金属和塑料去卖,只怕他们连那些被切碎的尸体都找不到。
即便如此,最终,他们也未能找到苏婷的全部尸身。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苏婷,警方说,那天晚上仓库里的凶手很有可能是想对付我,或者利用你把我引诱过去,同时害死我们两个。这是真的吗?那个凶手到底是用什么威胁的你?让你那么害怕,连我都不管不顾了?”
倾诉完这三天压在心底左右的疑问,纪纾萤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只可惜,她没想起什么有用的东西,能给警方提供的线索极其有限,对破案没有什么帮助。
凶手直到现在还逍遥法外,而警方却连个嫌疑人都找不到。
纪纾萤沉沉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正想离开,忽然就见一双熟悉的面孔正朝她走来。
“叔叔,阿姨?”
没想到,竟是苏婷的父母。
小时候她和苏婷非常要好,经常去苏婷家里玩耍,也经常和苏婷的父母碰面。
他们善良温柔,即便知道纪纾萤的出身,也从未对她说过什么,每次都热情招待她。
但自从苏婷出事之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们了。
十年过去,他们头发花白,像是老了二三十岁一样。
“你是……纾萤?”
出乎纪纾萤意料的是,两位老人居然瞬间认出了她,但随即就满脸感伤地叹气:“这么多年了,你是唯一来看她的朋友。我想,婷婷泉下有知,也会很高兴的。”
纪纾萤很想把警方调查到的信息告诉两位老人,但想到警方保密的嘱咐,只能把话咽回去,微笑着点头。
这时,眼角余光忽然又扫到一个让她惊愕的面孔。
“魏寒!”
“呵呵,纪纾萤,没想到我会在这里出现吧!”
魏寒像只猴子似的蹿上前来,满脸威胁得瞪向了她。
“你以为,你能从大牢里被放出来,你就没事了?我告诉你,老子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你敢那么对老子,老子绝不会让你安生!”
听到两人的对话,苏婷父母不禁满脸惊讶:“纾萤,你坐牢了?”
魏寒嘿嘿一笑:“两位还不知道吧,纪纾萤刚刚因为涉嫌十年前的苏婷被杀一案被警方调查了一番,今天才刚刚放出来。”
“什么!”
两位老人果然满脸震惊。
这个案子都调查十年了,他们几乎每个星期都会去警局问问近况,但从来都是空手而归。
怎么、怎么忽然调查起纪纾萤来了!
魏寒见悬念给够了,又继续奸笑道:“因为十年前,就是苏婷死的那个晚上,她纪纾萤也案发现场!而且,她才是最后一个见到苏婷的人!纪纾萤,我没有说错吧?不如你跟老头老太太解释解释,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会跟苏婷发生争吵,又为什么把她推进仓库,嗯?”
听到这里,两位老人已经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了:“纾萤,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那天晚上也在那个仓库?”
“她当然在!否则警方为什么会抓她调查?二位,她很有可能就是当年杀害苏婷的凶手!”
“啊!”
被魏寒这一波节奏带的,两位老人当场崩溃。
他们猛然上前抓住了纪纾萤的外套:“你、你为什么要杀婷婷,我们对你那么好,纪纾萤,你说话!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纪纾萤深吸一口气,压住怒火冷静道:“叔叔阿姨,你们不要听她胡说八道,苏婷不是我杀的。”
“那、那警方调查你是不是真的?”
纪纾萤无奈解释:“警方调查我,是因为这个人举报我!而他举报我的理由,就是因为他看到了我和苏婷在仓库门口发生了争吵。叔叔阿姨,那晚他也在场。如果在场的人就是杀人凶手,那他比我有嫌疑多了。”
两位老人闻言立即转身看向魏寒,魏寒也不由得惊慌起来,抬手便指向纪纾萤大骂:“你少血口喷人!贱人,我跟苏婷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杀她!”
“怎么,魏寒,敢做不敢当?”纪纾萤掏出手机,冷冷看着他道,“我手机里存了调查这件案子的钟队长的电话,不如我现在就打给他,当场对峙一番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