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川本来想着一下班就去金爵找何晓月,无奈李灿提醒他今晚有家宴,他其实不想去,因为家宴里有的人他不太想见。
家宴定在苏家老宅,老宅只有苏宏昌一个人住在那里。
苏靖川每次去的时候都觉得那里冷冷清清的,自从母亲过世之后他就不怎么爱来这边。
苏靖川刚停在门口就看见二婶辜丽华在和自家老爷子说话,远远望去辜丽华的神色不是太好,苏宏昌的面色也很凝重。
这两人有什么话可聊的,苏靖川长腿阔步地走过去,先是跟辜丽华打了声招呼:“二婶。”
辜丽华稍微愣怔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张,虽然这微表情很快速地闪过,但苏靖川还是捕捉到了。
“靖川回来了。”辜丽华假意地笑着说。
苏靖川颔首,他向来不喜欢这个二婶,一副心机很深的样子,且每次家庭聚会她总会找机会跟苏宏昌说话。
苏靖川自然也是知道她每次找父亲谈什么,不过是谈让她儿子苏泽进董事会的事情。
二叔苏宏茂因一场意外变成植物人已卧床多年,二叔这么一躺下自然在集团没了话语权。
所以,辜丽华这么积极努力也不是没有她的道理。
老爷子既然能坚持这么多年不让苏泽进,那辜丽华这次谈话估计也是在做无用功。
毕竟他这亲儿子都还没进到董事,一个侄儿又怎么可能在他之先。
苏靖川没再继续和辜丽华说话,抬脚往里面走。
他一进去便被表弟谭苏俊给缠住,“二哥,你可算来了,我来早了,一个人在这快要无聊死。”
“苏立和苏泽还没来?”
谭苏俊耸了耸肩,“来了,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们没有跟你亲,苏立一个毛头小子,我这老人可跟他没什么话聊。
苏泽嘛,他只会谈生意场上的事情,你知道我不喜欢的。”
苏靖川笑,笑他说苏立是毛头小子,明明自己也不比人家大多少。
“跟我,也不见得会好到哪里。”
他说的是实话,他也是一个整天奔波在名利场的人。
“别嘛,二哥,我妈让我多跟着你学习,你别想甩开我。”
“姑妈呢?没来嘛?”苏靖川看见谭苏俊提到他妈,想起来问。
谭苏俊回道:“跟她的闺蜜们打麻将呢,估计是来不了了,我妈这人一上了麻将桌什么事都能给忘了。”
苏靖川和谭苏俊就这么边走边聊,走到餐厅,苏泽和苏立早早入座在饭桌上,包括苏靖川的三叔三婶。
“二哥。”苏泽和苏立异口同声地喊道。
他微微颔首,自己招呼了一声三叔三婶。
“靖川怎么次次都来得这么迟啊,每次好像都是在等你。”
三婶董舒群对苏靖川说话总爱夹枪带棒的,这次也不例外。
苏靖川对着这样的长辈并没有要相让的意思,他看了一眼手表淡淡开声:“8点开席,现在才7点50,不知道是我来晚了还是你们来早了。”
三叔苏宏胜见苏靖川这么说,偷偷地桌子底下踢了一脚自己的老婆,然后示意她闭嘴。
苏泽见气氛这么尴尬,换了个话题说:“二哥,公司挺忙的吧,听说你那新项目议案已经提交到董事会了。”
苏靖川不想透露太多细节,只应了一个字是,然后便拿起放在手边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将话题转移到苏立身上:“苏立,今年大几了?”
苏立正在低头玩手机,突然被cue有点没反应过来,他愣了一下说:“大三了。”
“哪所大学来着?”
“禹城师范。”
苏靖川悠悠地品着茶,听到禹城师范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和昨天那女孩一个学校。
他现在怎么满脑子都是关于那个小丫头的。
说话间,辜丽华和苏宏昌也走了进来,佣人们也在准备着上菜了。
苏宏昌落座在主人位,神情严肃,苏靖川用眼角扫了一眼他这位父亲,不知道今天又有什么事惹到他老人家不开心。
“吃饭前,跟大家宣布一个事情。”苏宏昌清了清嗓子,“经过昨天董事会的投票,我宣布苏泽正式进入董事会。”
苏靖川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只是一瞬他的表情又恢复正常,尔后兀自地笑了起来,冷若冰霜夹杂着几分讥讽的笑声,听起来瘆人。
他这一笑惹恼了苏宏昌,疾言厉色地问道:“笑什么?”
“笑我自己太傻,费劲心力将集团经营得这么好也没能进董事会。”说完,苏靖川又冷笑了两声。
这句话倒是把苏宏昌给噎住了,他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说:“这是董事会所有成员投票得来的结果。
你回去好好反思一下哪里做得不够好,哪里比不上苏泽,而不是在这说这些阴阳怪调的话。”
“既然老爷子听不下去我在这阴阳怪调的,那我走就是了。”苏靖川说着就要起身,“反正我根本也没想来。”
谭苏俊拉住他,苏靖川低声让他放手,他怕这二哥怕得厉害,立刻放了手。
苏靖川就这么走了,谁也没敢拦着,坐在苏宏昌身边的辜丽华心里憋着笑,这第一步,她算是成功了。
金爵会所。
何晓月和荣姐说好了只要看见苏靖川来了就立马通知她从包厢里出来,荣姐没办法只好替她打这个掩护。
可是偏偏就这么巧,苏靖川到的时候荣姐刚从厕所出来,此时已经来不及通风报信了。
“何晓月呢?”
荣姐指了指1号包厢,音量特别小地说:“她在里面。”
说完,荣姐已然看见了苏靖川的眼中有怒焰涌动...完了。
苏靖川二话不说冲进了包厢将人给拽了出来,拽着何晓月一路跌跌撞撞地去了洗手间的隔间。
“怎么,嫌我给的钱少?”
苏靖川狠狠地掐住了何晓月的脖子,眼底压抑着怒气,可手上的力道却在慢慢地加重。
何晓月被他掐到连连咳嗽,最后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苏靖川见她脸涨到通红这才放了手。
“不是、苏、苏先生你听解释...咳咳...”何晓月连咳带喘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