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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犯上 正文 第九章:病美人

小凤凰凑近,只听“药,先敷药”几字。他站起身,一鞭子下去:“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找药!”

小凤凰出了名的护犊子,但凡是他认定的人,拼死也要护周全。相爷见小凤凰出去,抖了一下满是酒水的宽袖,设计这衣衫的人,真是很为应酬的人着想啊。

宴会持续到日落,夜幕笼罩大地。官员昏昏沉沉地被人架回个人的马车,结束一天的淫乐。

小皇帝搭着相爷的肩膀,醉道:“病……病美人……”

“您喝醉了,先回去休息吧。”相爷将人扶上马车,长呼了口气,太沉了。还病美人府上能有什么病美人,只有个病秧子!

相爷随手将头上的冠拆下,塞进公公的袖中,“皇上是见到了什么特殊的人吗,怎么总是在念叨着什么美人儿?”

高公公抿唇笑,声音尖细,道:“相爷身边美人如云,自然不会记得这么一个病态美人,在北阁附近的花丛中,皇上见的时候那美人正在采花,我们还未过去,美人就如惊弓之鸟逃走了,还摔到了膝盖,皇上心心念念着呢。”

“嗯,剩下的就劳烦高公公了,”

“哪儿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都是我们的本分,不就是让皇上过得开心跟舒心吗?”高公公做了个手势,轿子抬起来,他们便离开了。

相爷回府,北阁附近,病美人,惊慌逃窜,摔了膝盖,周玉温扶额,这要不是朽木那弟弟他生吃莲子,手劈木墩。

脑海中想着什么,腿便自觉地走到哪儿。相爷抬头望着,“北阁”二字上的金箔掉的七七八八,楼阁上杂草丛生,与周围的干净宏伟形成巨大反差。

“若是你知道北阁变成如此模样,会生气的吧,”相爷凄苦地笑笑,“你向来是最爱干净整洁的,生气了怎么还不来找我?”

心脏沉闷,那里装着的人,从未离开过,也从未回来。周玉温知道哥是永远不会回来的,可像哥那样洁癖成疯,宠弟成魔的人,真的不会被气的起死回生吗?

为什么没有鬼怪……

远处青草中,朽木瞧见门口有人驻足,便走了两步,越瞧越觉得像相爷,两三步跑过去,一手擦汗,道:“怎么不进去?”

“你在干什么?”相爷自觉后退两步,用手掩饰着口鼻。

朽木低头瞧着自己一身的草,笑道:“我离您够远了,别退了,再退就掉坑里了。”

相爷:“?”他扭头看了一眼,一个被青草隐藏起来的大坑在像他裂开嘴笑,而且什么东西蹦出来了?

在遇见不知名物体或者危险时,人会下意识地抓住旁边的人或物,会在第一时间选择躲避。相爷连退两步,身后撞到了什么,身前那东西也成功地扑倒衣服上。

相爷:“……这是遭了什么天谴?”

“遭了名为朽木的天谴。”朽木将相爷环在怀中,人总是越来越胆大的,有一便有二,他俯首吻吻相爷的侧颈,双手都能感受到相爷身体的紧绷,“想我没?”

脑海一瞬间的空白,相爷脑海中半句话都搜寻不到,听得附近“喵”了一声,他寻着声音望去,大眼瞪小眼:“……”

前面一只脏猫,后面一只狼崽,这可真是,相爷冷笑一声,将怀中扒着衣服的脏猫抓住,塞进狼崽手中,一手将外衫褪掉,使劲地擦着手心与手背。

“再破坏相府,收容流浪猫,你们也给我滚出去!”他一手将外衫扔在地上,转身离开。

他是猪油蒙了心,才会想到北阁这两个小乞丐。说不定是哪个下人正好病了呢。

话说朽木这个小乞丐,卸了妆阳刚气由外向内蔓延,相爷喉咙动了动,抬手擦着自己的脖子,白皙的皮肤泛出一片红。他随意地进了一个房间,取下衣架上整套的衣服换上,而后去浴池。

满是汗味就敢碰他,相爷对旁边整理衣物的红衣道:“今天去北阁附近采花的病人,查一下。”

“是。”红衣拿着新衣,叠放好,又在旁边候了一刻钟,见相爷无其他吩咐,便自觉地退去。

相爷沐浴是不喜旁人在身边的,这些小点府中人都清楚。在相府中,相爷的衣食起居便是唯一,心情便是相府天空阴晴的预测。

询问找人,明景是一把好手,红衣顺手将任务给了他。

“好姐姐,要是没有你,相爷几辈子也想不起我来。”明景满脸的感激,双眼积蓄着,似乎只要需要,眼泪便是可再生物,要多少有多少,“相府中就我这么一个闲人。”

“知道就好。”

明景:“……我去问。”他真是自取其辱,自扇嘴巴。

北阁青草丛中。朽木继续剪着,就算相爷不说,他也是要整理一下的。这相府不是家,等元清病好得差不多了,他们也该离开了,总不能像个肿瘤一样,招人厌烦。

只是出了相府,怎么样才能再见到相爷呢?朽木想到相爷就禁不住笑笑,叱咤风云的相爷骨子里到底还是纯情小男孩,嗯,说起来相爷年龄也不大,有二十吗?

许是沾了穿越者的光环,这么作都没被赶出相府,也是幸运。朽木正浮想联翩,听远处似有人呼唤他的名字,便站起来瞧了两眼。

没看见人,他以为是自己幻听,便继续剪草坪。这对他的好处太多,一是能持续身上的青草香,好接近相爷,二是采点不引人注意的名贵草药。

土地肥沃,草木茂密,若是开辟出一块药田来,还能为相爷赚钱,省得他整天在自己耳边算账。

“一个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对钱财还如此斤斤计较?”

“你是……是说咱们家相爷吧,”明景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双手手心压着膝盖,“你不知道,当初咱们相爷被人冤枉,据说掌案的说只要拿出五千两黄金,就为他们一家平反,就为这五千两黄金,一家大小连仆人宠物,没一剩下的。”

“怪不得。”朽木垂眸,乌台事件距今大概五六年时间,相爷当时才多大,十四五,完全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怎么承受这样打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