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色心里直嘀咕,这小祖宗要疯啊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得罪她的。
“公主,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东哥走上去来问道,好像安南说出个五六,她怎么也要让那个人后悔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安南心里的那口气还是咽不下去,但是她平缓了很多,碍于屋里还有人在,她把东哥拉到床边:“东哥,我做了一个梦。”
东哥坐在安南的床边抚着她的背,静静的听她说。
“我梦见,外面的这个狗东西本来是想娶我的,但是在我被皇上送去和亲之后,他跑了,他竟然敢跑。”
东哥的手指紧紧的摸着剑上面的花纹,努力压抑着火气还要安慰着安南:“公主,这是个梦,没有人敢把你送去和亲,晚上,晚上属下叫人把姚峰拖去去打一顿,扔在雪地里给你解解气。”
东哥的心里已经有了计划,虽然外面大多是姚峰从京城带来的人,还有镇辽侯的亲卫,但是她们的人也在暗中跟着。再说京城的人也是个摆设。姚峰有这个胆子敢做这种事,他就要来承担来自公主和她的怒火。
虽然她们都忘记了这只是安南公主的一个梦。
安南有些垂头丧气,揪着那个狐狸皮:“可……可我还梦到你死了,死在战场上了。”
东哥拍着安南的背,一下下的说着:“公主,这是梦,咱们在睡一觉,醒过来就好了,醒过来属下就给你出气了。”
安南定定的看着东哥:“东哥,我要你好好的,你不能出事。”
“好,属下答应公主,不会出事。”在东哥的安抚中,安南又睡了过去。
安南对东哥说的话,起了疙瘩。安南作为当朝最受宠的公主,可能会被送去和亲,姚峰也敢跑?
百色并没有听到她们在说什么,见安南终于睡了过去,她声音有些严厉的对东哥说:“东哥,战场上的那些事我管不了,但是你要知道姚峰是公主的表哥,是皇后娘娘派过来的,姚峰要是出了事,侯爷和娘娘那边是没法交到的。公主就是被梦魇住了,你说话哄哄就是,这事却是不能做的。”
东哥冷哼,非常不屑的瞥了百色一眼:“姑姑,我做事自有考量,答应公主的事,我一向是说到做道的。”
百色被这句话气的差点仰倒,但是看着东哥抱着剑坐在公主床边的时候,她不敢在说话了。
呼啸的寒风吹过,姚峰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跟在一边的来喜看着姚峰坐在马上东倒西歪的样子劝到:“公子,要不您也坐回马车里去吧。”怕姚峰不虞,来喜又补充说到:“公子,咱们又没来过辽东,这鬼天气实在是冷,老夫人和夫人说了,接公主是小,您的身子最大。”
本来在犹豫要不要进马车的姚峰一听到老夫人和夫人,他的叛逆心就起来了,立马坐直了身体:“不必,既然安南他们都能在雪地里打仗,本公子也能在雪地里,她一个小姑娘能做的,本公子堂堂男子汉,怎么就不能了,上马车那种娘们兮兮的,本公子看不上。”
这话也不知道是对这谁说的。
来喜在心里后悔到不行,痛骂自己不会说话,这少爷的拧巴性子来了之后,受苦的不还是他自己吗。自己还得跟着服侍,这以后回京了之后,他免不了一段毒打。就是主子开心,奴才受罪。
姚峰是镇辽侯府世子的嫡次子,从小就在京中长大,被后院的老夫人当成心头宝,没经过风雨的,从来就没出过京城,何况是来这种苦寒之地来受罪的。
主要这回是接安南公主回京的,太子大婚,安南公主要进京。安南公主已经十四岁,明年二月十五岁,该议亲了。镇辽侯府老夫人想让姚峰娶安南,所以才派了她的心头宝姚峰接安南回京,不然这个整天气她的姚皇后所出的小王八蛋怎么有这个面子能让姚峰来接。而对于镇辽侯老夫人的意思,他们全家都支持。
姚峰说是这么说,但是没多久他就被来喜抬到了后面的马车上。
东哥提着剑走下马车:“怎么停了。”
“回将军,公子病了。”来喜颤颤的说。
他心里嘀咕着:本来是来接人的,结果安南公主旧疾发了,看光景,也好不到哪去。现在他们公子都病了,也没个管事的人了。来信忍不住心里哀叹,也不知道这叫个什么事。也不知道这个公主还能不能活着进京。
“将军,公子许是受了风寒,现在昏迷不醒。不如趁着天气好,咱们多赶些路,早点找到住的地方,好好休息休息。”来喜心里忐忑的建议。
“也好。快些赶路吧。”
来喜心里放松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东哥给人的压迫实在是大了。就是面对镇辽侯他也没怎么紧张过。
百色趴在板子上听着他们说话,看着东哥挑开帘子进来,百色的心里的弦终于放了下来。东哥总不能再去揍姚峰了。百色心里暗暗为姚峰感到庆幸,终于能躲过一劫了。
在京城去往辽东地区的还有一队人。为首的那个长得异常的高挑的人,男生女相,剑眉星目的。他的长发被束了起来,在马背上都显得十分的精神俊美,带着百名侍卫,外加一辆马车,一路飞奔。这个人正是许天。
“咱们还有多久能到。”张赫洋一手端着碗一手擦着脸上流下来的汗,神情有些抱怨。他们在一做破庙前停了下来,升起了火堆。
只是许天没有理他。
小的时候,张赫洋还因为许天的长相闹过笑话,张赫洋小的时候喜欢穿女装,现在有的时候也是。然后见到了好看的许天,就一个劲儿的要嫁给他。虽然被许天百般嫌弃,但始终没有死心,还是在长大之后,明白了男女之分,才不再提这件事的。
许天身高八尺有余,身姿挺拔,宽肩阔背,常年习武,身上的那股气质让京中所有的贵族小姐都为之着迷,最主要的是,他还没有成亲。
张赫洋是太医院的,虽然年纪不大,但在治疗肺病上有一个好手艺,就是为人有些轻浮,京城中的名媛还有说到上名字的青楼女子他都能聊上一嘴。这回也是因为要等他从四川回来才晚了一些时间。
九月末,辽东已经下过一场大雪了,常年没感受过辽东冷冽的这些人,已经被冻得有些瑟缩。尤其是张赫洋,直接病倒了,现在每天只能坐在马车里赶路。
张赫洋捧着碗缩着身子靠着火一个劲的看着许天。许天好像在透过火堆看向远方,他无聊的蹭蹭许天:“哎,你说皇后娘娘已经派了他们姚家的人去了,这么还让咱们去接,这多少有点说不过去,再说了一个公主,也没到这个排场吧。”
许天不想理他,屁股甚至往旁边挪了挪。
张赫洋见状神神秘秘的靠在许天的耳边说道:“咱们出来到现在已经有三天了,公主应该是比我们早出发。若是按照推论的话,咱们应该早就能见到公主。不过要按照现在这种情况。”张赫洋看了眼左右压低了声音:“恐怕安南公主的旧疾发了,耽误了行程。”
许天神色冷了下来说到:“宫中贵人的事,我们少打听。”
张赫洋抱怨道:“滋,你这个人,整个京城都在说安南公主有恶疾,恐不久与人世。不然你想皇后娘娘要是派你接公主早就让你出发了,干嘛还非得等我从四川回来。”
“行了真真假假的,咱们还是不要管,早点见到公主就行。”许天皱着眉头站了起来,这个张赫洋还是跟以前一样,嘴上没个把门的。
许天和张赫洋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后来许天家里出了变故,他进了宫当上侍卫,后来一步步的遇上贵人一步步的变成姚皇后的心腹。在宫里这些年,许天早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张赫洋是家里就是太医院的,自己还很有天赋,一路上恃才傲物,没受过社会的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