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这和想象中有些不一样啊!”
城南的一条街上,那是一条不一般的街道。因为在这儿摆摊的都是一些落魄的穷书生。
代为写信的、卖画的、作画的、卖书法的等等,在这条街上比比皆是。
相传状元曾经在这儿摆过摊,故而又叫状元街。
街上,一处并不起眼的摊贩。
一块不知从哪儿捡的木板充当画板,一块不知哪儿捡的下凹石块充当了砚台。
一块长条木板斜靠在一块大青石上,上面写着。
卖画,一两银子一副。
那几个字很好看,到是有不少行人被那字吸引而来,可看着那一两银子一副的画,摇摇头便走了。
看着那满街的行人,竟没有一人愿意停下脚步在摊贩前逗留片刻,陆远有些伤感。
很想来上一句,大爷别走啊,过来瞧瞧啊。
“这不科学,凭什么书里那些主角就坐着哪儿。
卖着十两银子的画,还一堆的人屁颠屁颠的跑来买,买完后还各种称赞。”
“更有甚者,哎,十两银子太少了,配不上我的身份,也配不上这副画,一百两好了。”
大手一挥,一张百两大钞就甩主角脸上。
看着隔壁摊贩帮人代写一封书信,又是十文钱的进账,陆远心里痛啊,肚子饿啊。
为了抢一个好位置,陆远一大早便出了门,为此连早餐都没吃。昨晚那专门剩下的两文钱还在怀里揣着呢。
至于这条街,陆远买炒板栗时特意打听到的。
而选择在这儿的原因,那是因为来这儿的行人目的明确,就是来消费,就是来买字画的。
吟诗作画嘛,一般人家肯定没这闲工夫,那么剩下的便是那些富家公子哥。
初来时还想着一两银子定价是否太低的陆远,看着十文钱的书信,二十文的书法,三十文的字画。
陆远很想大骂一句,“那么身为读书人的节操呢?卖这么便宜,破坏市场平衡知不知道。”
至于那个平衡是什么,自然是以陆远的定价为准则。
“喂,三十文把张纸上的内容抄十遍干不干?”
一个七八来岁的孩童,穿着一身棉布衣裳,穿的很厚实,脸上红扑扑的。
手里拿着根糖葫芦,一脸的稚气,有些不爱干净。吃糖葫芦的时候连带着鼻涕一起吃了进去。
看着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身后跟着个仆从,看上去不太聪明的样子。
嘴里嘀喃着,五颗果子的糖葫芦两文钱,七颗果子的三文钱,到底是那个划算些呢。
你说我是给买三文钱的好,还是两文钱的好呢。
陆远看了看那张纸,字不多,两三百来字。一看就是上课不好好听讲,被夫子罚抄写课文。
三十文,可以卖六十个白菜馅带肉味的包子。陆远有些心动,可是,
“我他娘来卖画的,我是来搞创作的,你居然喊我帮一个小屁孩做作业。”
得加钱。
当然明着说,眼前的小屁孩显然是不会答应的,所以陆远想了一个新法子。
“你想被夫子奖赏吗?你想当着你那些同窗的面被夫子奖赏吗?你想成为学堂里最出众的那个人吗?”
陆远站起身子俯视着那个孩童,深情并茂的描述着。
孩童用衣袖擦擦鼻涕,点点头。
陆远提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字,“变”字,写的很丑。
看了看孩童说道:“这是三十文的。”
随后在那“变”字身旁写了个“有”字,要好看些,但是也很一般。
看了看孩童继续说道:“这是五十文的。”
接着在那个“有”字旁边写了一个“钱”字,写的很好,黑色的墨写在白色的纸上,看上去赏心悦目。
看了看孩童继续说道:“这是一百文的,看上去是不是要好看许多。
你说你的夫子见到你写着这么一副好字,是不是要好好的表扬你?”
“夫子一表扬你,你家里人知道了是不是也要跟着表扬你,倒时随便奖励你些什么,这一百文不就又回来了。”
陆远挑挑眉,朝孩童笑了笑。
孩童看着陆远那爽朗的笑容,想了想被表扬时的画面,咧着嘴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肩上。
“好,我要一百文的。”孩童从怀中掏出那小一号的钱袋子,从里面取出一钱银子递给陆远。
陆远接过那黄豆大小的银子,笑了笑说道:“太阳落山前来拿货便是,您可以先四处逛逛。”
“好,那我太阳落山时来。”
孩童拿着糖葫芦有些迷糊的点点头,转身便走了。
身后的仆从连忙跟了上去,嘴里还在念叨着是三文钱的划算还是两文钱的划算呢。
“会不会被夸奖我不知道,反正当着全班人的面被痛斥一顿是肯定的,这就当做花钱买教训了。”
“哎,我实在是太伟大了,又扶正了一颗祖国未来的花朵。”
抄作业怎么能随便抄呢,特别还是请人代抄,这字迹不一样不就完犊子了。
你要是写的丑还可以反驳到,我的字就是那么丑,不信我写给你看。
要是写的太好看了,那不好意思,麻烦你重新写一遍我看看。
陆远蹲在地上,双手将那颗黄豆大小的银子捂得紧紧的,只留了一条缝,眯着眼睛透过那条缝朝里面看去。
脸上露出一丝傻笑,“嘿嘿,好多的白菜馅肉味包子。”
“大哥哥。”一个小丫头跑到陆远跟前,双手摸着陆远的头发。
陆远被吓了一个趔趄,摔坐在地上。看了看手里的银两,还在。顿时松了一口气。
“那个傻...”陆远本想破口大骂,可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白白嫩嫩的四五岁小丫头,脸上露出自认为很阳光的笑容。
“你是哪里的小丫头啊,你娘亲呢?”
陆远忍不住用手捏捏小丫头那白嫩的脸,软软的,有些凉,捏上去很舒服。
“大哥哥,我说了很多次不要捏丫丫的脸,会变丑的。”
丫丫一把将陆远的手扯下,抬着头有些不高兴的看着陆远。
“说过很多次?”陆远有些不解,这不是第一次见吗?
“丫丫,又淘气乱跑了。”
不远处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让人听起很舒服,忍不住想多听两句。
那是一个女子,穿着一身淡绿色长裙。
秀丽的青丝盘与脑后,用几根木簪子牢牢地固定住,看着十八九岁的年纪,生着一张绝美的面容。
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纤纤作细步,精妙世无双。
耳朵戴着明月珠做的耳坠,手指纤细白嫩像削尖的葱根。
嘴唇红润,像含着红色朱砂,轻盈的踏着细步,精巧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