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们停下了步伐,侧着头朝一处看去。
哪儿有一个女子,长相绝美,身姿高挑。
“娘。”丫丫朝女子喊了一声,一把扑到那女子身上。
“砰~”那是心碎了一地的声音。
“看着这么年轻,怎么就有女儿了呢?”一旁的一个公子哥摇摇头有些不甘的说着。
“哎~”
“哎~”又是两声叹息响起,两个本互不相识的人,看着对方竟莫名有种惺惺相惜的意味。
“兄长。”
“贤弟。”两人互相将手放在对方的肩膀上,一脸深情的看着对方。
“怪不得小丫头片子长得这么可爱,原来是有一个好看的娘亲啊,果然基因好就是不一样。”
陆远摇摇头笑了笑,也没多看。
“一两银子一副画,倒是不便宜,画一副来看看。”
女子在陆远的摊贩前停下脚步,陆远低着头刚好看见那双白色的绣花鞋。
“你在和我说话?”陆远抬起头有些不解。
“这儿还有其他人吗?”女子笑了笑,笑的很好看。
“好勒,您稍等。”
陆远连忙将那卷起的白纸摊开,摊平放在那捡来的木板上,拿过几块提前准备好的干净石块压住。
将那买来的毛笔,蘸了蘸墨水,提着笔看着女子问道:“客人,你想画什么?”
女子笑着打量着陆远,过了会说道:“画什么,你擅长画什么便画什么吧。”
陆远看着母女两人,想了想。提笔在纸上画了起来。
黑色的墨勾勒在白色的纸上,勾勒出一副极具意味的画。
寥寥几笔勾勒出了一间茅草屋,女子坐在院落内洗着衣裳,眉眼带着笑看着一旁。
一旁有一个小丫头抬着头正追着蝴蝶。
给人一副怡然自得的意味。
“好,实在是秒啊!”女子身后的一位年轻公子哥看着陆远作的画,忍不住惊叹出声。
一旁本想着是来看姑娘的人群,也被陆远这出奇的作画手法所吸引。笔画不多,仅是寥寥几笔便将人物的神韵,很好的表现出来。
再配上那一副极具生活气息的背景,给这副画的水平再次抬高一个档次。
女子从怀中取过一两银子,拿过画,牵着丫丫的手便离开人群,消失在街道上。
正如来的那般突然,走的也那般突然。
人们有些可惜的看着女子的背影,可毕竟想是想不来的。眼前的画,作用更大。
“我,给我来一副。我要那种在夜色下,我抬着头看着月亮一副深情的模样。”
“我也要,我来两副。”
“我来三副。”人们争先恐后的争抢着。
上一刻还惺惺相惜像是见到知己的两人,对视着眼里迸出了火花。
“你想拿这画去骗姑娘是吧?”
“你难道不是吗?”
“彼此,彼此。”第三人参加进战场,挑动着眉眼看着两人。
“咳咳,天色有些不早了,我也要收摊回家了。”
陆远将几块碎石收了收,做出一副要离开的姿势。
众人抬头看着那还未及正午的太阳,一脸不善的看着陆远。
“丫的,这厮不怀好意想坐地起价。我们能答应吗?”
一个公子哥挑动着眉眼看着其他人。
“不能,我平生最讨厌坐地起价的了,坚决不能答应。”
“就是,不能答应。”
人们互相看了看对方,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脸上露出一股坚毅。
陆远看着那股坚毅,有些害怕。
“不是吧,都这么有默契的吗?我不就想抬高一文钱上去,这多的一文钱就当做私房钱了,这都不行?”
“我出三两。”
“我出五两。”“我出十两。”
人们同时报出了自己愿意出的价钱,随后带着惊疑的目光看着彼此。
像是再说,“你居然是这种人。”
“咳咳,那就取个中间值,五两银子好了。”陆远咧着嘴笑开了花。
“好。”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街角
丫丫抱着娘亲的大腿,抬着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呼扇呼扇的眨着。
“娘,我怎么感觉大哥哥好像不记得我们了呢?”
女子蹲下身子捏了捏丫丫的脸说道:“和你说了多少次了,要叫舅舅,你大哥哥,大哥哥的叫不是乱了辈分。”
“哦,我知道了,娘你快松手。”丫丫伸过小手想要将大手扯开。
“娘,你说大哥哥...”说道一半丫丫赶忙用手捂住脸说道:“舅舅他是不是故意装作不认识我们啊?”
“娘也不知道呢,不管他了,带你吃好吃的去。”
“好,我要吃那白菜馅肉味的包子。”
丫丫抬着头开心的在原地蹦蹦跳跳。
白菜馅肉味的包子,没有什么特殊的做法。无非是在和面的时候,那加入的水用的是那熬制的肉汤。
小时候陆远吃肉包不喜欢吃里面的馅,唯独喜欢吃那包着肉馅的那层皮。
家里人看着陆远这一特殊的爱好,索性便自己做了那白菜馅肉味的包子。
巧合的是,这个世界恰好就有,而且很普遍。普遍到街上卖的肉包其实指的就是白菜馅带肉味的包子。
天很蓝,云很白,看着人心情愉悦。
药儿面带笑容的走出赌场,看着手上那分来的三两银子,笑的很开心。
“嘿嘿,今天又骗了一个蠢货,不当蠢还好色,本姑娘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能惦记的。”
带人去赌场里赌,这也是药儿平日里的经济来源。十赌九输,作为“赌托”的药儿,自然能分到一笔不菲的钱财。
拿着这些钱,药儿在街上物色着新的上当对象。
时间就像人为调动的钟一般,过的很快。太阳渐渐的落了下去。
“我要的东西好了吗?”
七八岁的孩童手里拿着根糖葫芦,裹着糖衣,没有动过。
“一早就准备好了。”陆远将那十页纸递了过去。
“多谢。”七八岁的孩童拱拱手,鞠了一躬。
“先生说了,受人帮助要懂得答谢。”孩童抽抽鼻涕说道。
陆远愣了愣也拱拱手,朝着孩童鞠了一躬说道:“多谢。”
“你谢我什么?”孩童饶饶头有些不解。
“没什么,就是想谢谢你。”
孩童有些迷糊,但也没多想,拿着抄好的纸张便走了。
看着孩童离去的背影,陆远有些恍然。
哪怕是来到这已有两三日的光景,可依旧有些不适应的。
陆远一直都不敢干太过出格的事,因为这是古代不是现代,人命是可以用钱两来衡量,是不值钱的。
可万万没想到今儿个居然被个孩子温暖到。
原来古代也不全是视人命为草芥,也是讲礼仪道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