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你喝酒?”沈繁星无法理解他的脑回路,她径直走了上去,伸手从背后按住他的肩膀,却发现他整个身体轻微的在颤动。
不正常。
她迅速的跑到男人的面前,微微蹲下身体探寻着他的脸。
正巧和男人抬起的双眸对上。
霍檠深的眼神几乎没什么焦距,紫色和血色混合在一起,有些狰狞。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繁星蹲下了身体,下意识的摸了摸他的脚腕。冰冷冷的,依然没有生气。
他颤动的厉害。
小腿附近的肌肉都在颤,和今天在浴室里面的情况差不多。
一滴汗轻轻的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她来不及擦拭,慌乱的抬头。
看到男人刚毅的面庞上满是细细的汗珠,他肯定是疼的,却已经喊不出疼了。
酒水可以麻痹疼痛,所以他才在这里疯狂的喝酒。
有一瞬间,沈繁星有些心疼这个男人。
“你等等我!”
她匆忙的起身,朝着楼上跑去,慌乱之中小猪的拖鞋都差点跑掉了。
将近三分钟。
啪嗒啪嗒的,沈繁星又从楼上抱着一捆眼熟的布袋跑了下来。
她的心脏支撑不了她使用三次金针,可是她不忍心看到病人发病还见死不救。
金针抽了出来。
霍檠深紫眸略微带着点迷茫的湿意,低着头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女孩。汗珠从他脸庞、眼睫毛、鼻梁上纷纷滑过,他不管不问,只是盯着她看。
一个从小被抛弃在乡下的女孩,从哪里学来的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
他的腿,曾经请过世界上最出名的医生,不管中医、西医都有,可是根本无法缓解他的疼痛,更别提让他站起来了。
金针一根根扎入他经脉尽断的小腿内里,他感觉不到,可是疼痛却缓慢的消失了。
劫后余生的感觉让他完全放松了下来,靠在了轮椅上,长舒了一口气。
紫眸里雾一样的血色也在慢慢的退散,看起来不那么恐怖了。
女孩的细小的汗珠,在男人的视线里,混合着她漂亮的素颜,缓慢的落下。就如同摄像头里面特意慢放的镜头,在他眼前挥之不去。
十五分钟后。
金针收了回来,沈繁星心脏难受极了。
她的药在刚刚匆忙之间忘了拿下来,小手撑着轮椅的扶手,强迫自己站了起来。
沈繁星冲着他璀璨的一笑,笑容夹杂着几分天真,“我又救了你一次……”
话还没说完,霍檠深点点头,盯着她漂亮的素颜,郑重的说了一句,“谢谢。”
她瞳孔一缩,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得到了男人的感谢。
吓得她冒出了一句,“卧槽……”
男人的脸色果断黑了下来,她急忙捂住嘴唇,从手指缝里冒出声音,“别别别,当我没说,我可没有犯规。”
约法三章还历历在目。
“我上去了。”
沈繁星溜之大吉。
前脚刚踏出去,整个人都要站不稳了。脚下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样,软趴趴的使不上劲儿。
心脏扑通扑通的就在耳边跳动。
她眼前一黑,瞬间倒地。
“沈繁星!”霍檠深脸色剧变,抬起胳膊揽住她细软的腰部,防止她摔倒在地上,护着她周全倒在了他的大腿上。
水蜜桃的香味再次席卷而来。
男人抿着薄唇望着她,健硕的胳膊拖着她娇软的身体。
好香……
她像是一只柔软的波斯猫,还是液态的那种。霍檠深脸色少见的出现了不知所措的神色,呆滞了十几秒后,才将她完全的拢在怀中,抱着她推着轮椅上了电梯。
沈繁星的客房。
里面多了一些粉色的玩偶和挂件,一进去铺天盖地的都是香香的水蜜桃味。
霍檠深被香甜的味道笼罩,整个人都要窒息了。
他将女孩放在床上,帮她脱了拖鞋盖上被子,转身准备离去。
手指忽然被柔软所触碰。
男人一愣,转头看去。
床上的女孩依然睡的很香甜,但她就是准确无比的抓住了他的大拇指,牢牢的抓着。
他挣扎了一下,也没挣脱开。
霍檠深抬起另一只手,强硬的想要掰开她的小手。
“妈……妈……”
她小小的声音忽然传了过来,一向粗鲁的嗓音竟然带着破碎感,呼唤着夹杂着哭腔,让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紫眸深邃的朝着女孩望去。
不知何时,她的眼角已经落下了几滴泪,晕染了她的小脸,变得湿漉漉的。
“我、我有妈妈……妈妈!”
她一边呼唤着,握着她大拇指的手越来越用力。这点力气对于霍檠深来说如同挠痒痒,虽然不痛但是有点怪。
沈繁星的声音越来越大。
心悸一样的全身抽搐,在床上乱动。
霍檠深伸手抚上她的乌黑的秀发,学着记忆中母亲轻轻拍打他脑袋的样子,安抚着她的情绪,“我在这,别怕。”
他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的秀发。
睡梦中的沈繁星,被温暖所包围。她感觉妈妈在牵着她,在抚摸着她的头,就好像依然陪在她身边。
她是有妈妈的人,不是野种也不是没人要的孩子。
清晨,窗户外的鸟叫声叫了起来,阳光照射进来,洒在了床上的两个人身上。
霍檠深昨晚睡着了,已经躺在了床上。
沈繁星跟个小屁孩一样双手双脚都桎梏着男人的精壮的腰腹处,还有搂着他健硕的胳膊,整个一个无尾熊。
先醒过来的是她。
打了个哈欠,感觉脑袋昨晚被人揍了几拳,还昏昏沉沉的。
身边硬邦邦的,又有点温度。
她疑惑的摸来摸去,越摸越不对劲。
怎么感觉是个人。
砰。
沈繁星一下子从床上弹跳起来,错愕的望着躺在她身边的霍檠深。吓得她打了几个滚,砰的一声直接从左边掉了下去。
一声巨大的“哎呦”把霍檠深给吵醒了。
男人没有起床气,但昨晚很晚才睡着,睡眠不够导致他面色难看。
眼里像是团了一层鲜红的火焰,燃烧的看向了那边。
一颗小脑袋唰的从床边冒了出来,黑珍珠的大眼睛没有威慑力的瞪着他,“你是变态嘛,霍檠深,你怎么会在我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