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火最通俗的解释是人的骨头里含有磷元素,尸体腐烂后经过变化,会生成磷化氢,磷化氢的燃点很低,可以自燃。
有时走在郊外的时候,它会跟在自己的后面,回头一看很吓人,所以被山村的老人们称为“鬼火”。
小时候的我是非常相信这个说法,但上了十几年的学渐渐不信了。
依山陵园里埋着的基本都是骨灰盒,那来的那么多骨头里的磷啊,而且,鬼火一般都是绿色的,偶尔有蓝色和淡红色的。
但是我现在面前的鬼火,不止这三种颜色,还有橙色的,白色的,褐色的。
五颜六色,品种杂乱也就算了,让我不理解的是,鬼火们那是想当的,一会排成个一字,一会排成个人字。
这是在模仿天空中的大雁吗?你们是鬼火啊,让人惊悚的鬼火,不是小学生课堂上的课文,严肃点行不行?
我腹诽了几句,发现这群鬼火除了不断的变换姿势,却没有给我照成任何的威胁。
索性我小心翼翼的漫步前行,那些个鬼火就环绕在我身边几米的距离,各种花样不断的变换。
我大喊一声麻痹麻痹哄,挥动着柳枝,抽打了那些鬼火几下,它们顿时便四下散开,仿佛对我有些惧怕。
可是只要我一靠近1056号墓碑的位置,它们就会在我四周汇聚在一起。
阴阳眼我还未修炼出来,看不到灵体,但是我能感觉自己被他们围观的惨无人道,幸好他们没有一起发动攻击。
不知不觉的我也就习惯了,没有理会,仔细寻找1056号墓碑,皇天不负苦心人,几分钟之后,在一个特偏僻的角落里,我终于找到了1056号墓碑。
1056号墓碑很平常,青石的墓碑,一米高的样子,四周草坪收拾的很利索,前面有一束蔫不拉几的鲜花,估计是前几天有人来祭拜过,主人的名字在墓碑上雕刻着,何艳芳享年31岁。
上方有一张黑白照片,一个女人面带微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我能感觉出是那种皮笑肉不笑,还带着三分讥诮,阴森森的,冷冰冰。
仔细观察了一番,跟我在论坛上看到的照片一模一样。
我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冷颤,刘大刚让我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
阴森的墓园,黑白的照片,诡异的笑容,快要下雨的阴沉天气,加上四周各种颜色的鬼火,不断的组合,以及变换形状。
此情此景,如果是换一个人来早就被吓傻了,幸好兄弟我胆子比较大,加上这两天折腾,已经有点习惯了。
看着墓碑上的照片我忍不住说道:
“鬼……鬼大姐,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我不知道你跟刘大刚是什么关系,但他让我来帮你,我会好好的把你的事情给解决了,你别吓唬我,更不用招待我,等我将一切给搞定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就在我将几句话都说完的时候,雾气忽然就在四周升了起来,跟昨天的白雾一样朦朦胧胧的。
刚才那些飘荡的鬼火仿佛受到了刺激,跟打了鸡血一般飘来飘去,一会排成个人字,一会排成个一字。
就这两种形状变换,我却看得是鸡皮疙瘩冒起,这是怎么了?我也没干啥啊,惹鬼大姐生气了?
看了一下手机上面的时间,刚刚八点,离刘大刚交代的时间还早,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熬到?幸好我早有准备。
不知道读者朋友们有没有这样一种体验,不管是多么吓人的环境或者是恐怖片,其实真正吓人的是诡异的配音,或是那种特别的寂静。
一但这些个因素全部消失了,恐惧便会消除了一大半,比如恐怖片要是配上欢快的相声,登里个登的,能恐怖起来就算是我输。
我打开手机里提前收藏好的《追梦赤子心》,这歌嘶吼励志,恐惧绝对能大大的减去。
我插上了耳机,开始听歌,听了两遍,果然恐惧大大减少,甚至一阵慷慨激昂上涌,我又一种感觉,即使鬼大姐出来,我都能将她给干翻。
就当我单曲循环五六遍的时候,我的耳朵里钻进了一道莫名其妙的声音:
“你踩坏了我的喜羊羊,把我的喜羊羊还给我!”
就在耳边,声音娇嫩,掩盖住了歌声,我自然没有客气,从背包里掏出个喜羊羊往后面一扔,豪迈道:
“拿去,一边玩去!”
那个声音消失了,我继续耐心等待,过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九点多的时候,那个声音再次响起:“我要我的喜羊羊,把我的喜羊羊赔给我。”
兄弟我又豪迈的拿出两个钥匙链,一个喜羊羊的,一个美羊羊的,往后面一扔:
“给你俩,拿去玩,别烦我!”
那个声音又没了,对此我不由的冷笑,小鬼啊,你还是嫩了点,想缠上我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一次兄弟我有备而来,在小商品城,批发了二十多个喜羊羊,总有一款适合你,就算没有,拖到时间抵达也是没有任何的问题。
可小鬼的贪心程度确实是我嘀咕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声音再一次传入了我的耳朵里,我又往后扔了个喜羊羊和沸羊羊,声音又消失了。
就这么你来我往了几个回合后,羞答答的时间终于来到了一点。
刚到一点,雾气停止了流动,飘荡的鬼火们也停下了,围着我排成了一圈,像是在等待围观什么。
墓碑的右侧,隐约有淡黄色的光芒闪现,紧接着我手机里的神秘短信又来了,只有一个字:挖!
挖?拿啥挖?事先光准备驱邪物品了,挖土的工具一个没带,身上也没有铁器,就钥匙链上挂着个耳挖勺。
总不能拿耳挖勺挖吧?可刘大刚消息都已经发过来了,我也不敢不挖?
我先是用柳树枝的根挖,然后是手脚并用,好在土地并不太硬,过了二十多分钟的样子,挖了有三十公分,突然一个软软的东西被我触碰到了,我精神一振,知道是挖到东西了。
那东西被我用力的给拽了出来,是一个黄布的袋子,扁平,用红绳捆着。
我慢慢的打开,里面有张符纸,上面画着诡异的符号,我拿起来好奇的查看。
可就是这么一瞬间,符纸嘭!的声,自燃了。
符纸自燃后,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墓碑里飘了出来,忽悠一下子飘到了我面前,我压根来不及看清是个什么东西,一只惨白惨白带着血迹的鬼手朝着我伸了过来,我大喊了声:
“麻痹麻痹哄!”
举起柳树枝刚要挥舞,那只惨白的手悬在我脑门上,轻轻一点。
我瞬间被一道阴冷到极致的气息给定住,身体无法动弹,接着脑袋一阵眩晕。
手机里的歌声在这个时候停了,我眼前出现了画面,隐约的我听到雷声怒吼。
打雷了!
我动弹不得,眼前却有一幕幕画面闪过,仿佛是一场怀旧的老电影,女主角是何艳芳。
我看到她冷冰冰的逼一个男人签下了离婚协议书,然后那个男人带着三岁的孩子从家里狼狈的出去。
过了没多久,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进门,两人抱在了一起,画面在接下来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