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这个同学还有这样一个故事,经过大爷的描述,我能感觉的到刘武年很孤独。
怪不得在学校里的时候,他看每一个人都是带着嘲讽的笑容,其实是因为他一颗敏感而多疑的心,对别人冷漠,从而保护自己。
跟我一样都是苦逼,对此我不由的安娜叹息,跟看门大爷聊了一会别的,打听清楚了刘武年所在的位置。
这个时间点,刘武年一般都在摆骨灰盒的骨灰堂里值班。
知道了地点,在一伙人凄惨的哭泣中,抵达了骨灰堂。
虽然现在太阳很大,但我一靠近大门,还有有一阵阴森森的气息,如果不是太过不详,这里应该能算一个避暑的好去处。
屋子外面静的吓人,我来到门口,见房门关着,只能轻轻喊道:“老同学!刘武年!你在吗?”
“谁找我?进来这大白天的,打扰了别人可别怪我!”
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在这空寂的地方不断回响,而这话的意思我没有听懂,打扰谁休息?
刘武年的声音我还是有些印象,急忙拉开了门,一抬眼,一个几百平方的屋子墙壁上是一个个的抽屉样的方格,都上着锁,里面存放着骨灰。
屋子的右侧有一个小房间,探出了刘武年的脑袋。
当看到是我的时候,脸上突然就变成了一年前学校里那种嘲讽的笑意,对我招了招手,让我过去。
站在骨灰堂外面只是阴森,而到了里面之后温度顿时就下降了。
我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快步走进了小房间,里面的桌上整齐的摆满了白纸,冥币之类的东西,刘武年正在手脚麻利的扎着一个纸人。
打量了一番,我发现刘武年双手细长,很是秀气,且十分灵活,一个栩栩如生的纸人在他的手上几下就扎了出来,丢在一边。
随后拿出盒中华,也不分享给我,就点着了自己抽了一口,重重的吐出一口烟雾问道:“你找我什么事?”
我在铺子旁边买的香烟,一条也就一百来块钱,看人家抽中华,真有点递不出去。
可是脸皮厚是我的资本,就当没看见他的重货,一下低了过去说道:
“年哥,兄弟我是最近遇上点事,这不请你帮忙解决一下呗。”
刘武年听到我请他帮忙,不由得楞了一愣,随即就明白了什么意思。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不用跟他说太多的废话,拿过我手里的眼看了看,眼神那叫一个讥讽:
“这么两条破烟,就想请我帮你办事?”
我盯着他的眼睛,说出的语气连自己都觉得非常的真诚:“年哥,大家同窗苦读几年,我是啥样你清楚,咱们苦逼何苦为难苦逼啊。”
很明显刘大年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把两条烟放到一边,把自己的中华给了我一根,沉默了一下道:
“我记得你的师父是个有本事的人,他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怎么能解决?”
“我师父这不是出远门联系不上了吗,您阴阳先生的传人,要说没点本事,谁信啊?年哥,你的威名在学校里我就听说过,外面那些所谓的大师跟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兄弟我也不瞒你,我家有个铺子,也是做这样的活,师父现在将铺子给了我,我来找你,也不是单纯为了忙我一个忙,还想请你跟我一起经营!”
“那我跟外面的大师想必,原来你这么看的起我?”
刘武年嘲讽的笑了笑,接着道:
“想让我跟你一起开阴阳铺子,是给开工资还是分红?”
铺子的生意这几年来一直不是很好,师父之前招聘的伙计干不到几个月就都走了,如果师父知道我没有自己将事情解决了,回来之后变卦,那就得从我平日里的开销里扣。
我均衡了一下,咬牙切齿道:
“最少五千,也不干重活累活,就是坐在铺子里看个门,迎接客人什么的。”
刘武年斜眼瞧了瞧我,在烟灰缸里摁灭了烟头,指着房间中扎好的纸人对我说道:
“殡仪馆是民政局下属单位,我是正式员工,五险一金不愁吃喝,这些不说,我没事扎个纸人,扎个花圈,你知道我一个月能有多少收入,最少八千,你开的这点钱是打发叫花子吗?”
殡仪馆的工资并不高,可怎么也是国营单位,所有福利样样齐全。
何况它这种有本事的,随便指点个时辰什么的,灰色收入的钱绝不会少,就算不靠这个,只凭在殡仪馆买个纸人,冥币,金锞子之类的,城市里一个普普通通的白领根本比不上。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真正的苦逼只有我一个,上了大学比不过人家不上大学,开个铺子还不如人家买纸人挣的多。
有那么一瞬间我真想关闭铺子,辍学跟他学扎纸人了算了,强忍下这个冲动,劝道:
“钱多钱少放在一边,我们开铺子走蓝闯北的总比殡仪馆有意义吧?”
“你那个铺子,没有你的师父在,你觉得能撑起来?”
现在我才发现,我这位同学不光有本事,吐槽也很厉害,往往能够一针见血。
想糊弄这样的人,简直是难上加难,我只能是喋喋不休的劝,可他并不为之所动。
过了好大一阵子,我已经是口干舌燥,而刘武年只是淡淡的笑,我知道失败了,再劝下去也无济于事。
临走的时候,由于不甘心,我还是说了几句:
“年哥,其实我知道你不答应我,因为你这一辈子出注定就只能在殡仪馆,对这个世界有着很大的恐惧,可是,你一辈子呆在这里,朋友没有,谁也不想认识和死人打一辈子交道?”
刘武年仿佛被我这一句话给触动,他带着嘲讽笑容的脸上有了怒色,一双眼睛盯着我,对我挥了挥手。
着很明显是送客了,失败的如此彻底,我是非常的无奈,默默的在他桌子上放下一张名片,漫步出了骨灰堂。
离开那阴气森森的地方,我拿出一支香烟,使劲抽了两口,望着天上的太阳,狠下了心来。
就算没有人帮忙,刘大刚我也能独自对付,就不信没了张屠户,还真就得吃连毛猪?
坐着公交车会铺子,我开始准备,画符那些师父根本就没有教过我,有了上次的教训我知道开山斧对于我这样没有道行的,只能是盯住一时。
可也不能没有准备的去,万一真的上门了怎么办?
我只能是在网上寻找各种辟邪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