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鱼坐在门口缝衣服,他们家舍不得点灯,天一暗,就跑到外边借光。
魏荷叶气喘吁吁跑到她家门口,“你姐呢?”
草鱼惊讶:“你也来找我二姐看病?”
魏荷叶翻了个白眼,“我找她有事。”
草鱼低头缝衣服,兴致缺缺地说:“不知道去哪了,出去看病了吧。”
魏荷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也不能一直在这等着,便说:“等她回来你跟她说一声,赵铁柱从我家买了配种粉,但他家猪才四个月。”
草鱼一脸古怪:“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
魏荷叶不耐烦:“帮我转达就行了。”
草鱼:“哦。”
魏荷叶但求一个安心,反正该做的她做了,也可能是她想多了。说完她就脚步轻快的走了。
草鱼犯嘀咕,二姐现在可真受欢迎,从前背后嚼她舌根的都闭嘴了,连魏荷叶都跑过来找她说话。
魏荷叶因为能看病,一直都是村儿里最佳儿媳妇的标准。不过眼下这个标准被董池鱼取代了。
董池鱼看完病回家,草鱼还在那缝缝补补。
她问道:“二姐,你去哪儿了?”
董池鱼:“我去故渊那儿了。”
草鱼心一动,打听道:“我听人说,姐夫好厉害,他救了钱叔,赵婶一直想请他吃饭,姐夫会来吗?”
董池鱼果断回答:“不会,故渊不喜欢见生人。”
草鱼:“都是一家人,左邻右舍,怎么会是生人呢。二姐要不要问问姐夫?”
董池鱼瞅着这个小女孩,古代的孩子太早熟了,她不太擅长和小朋友打交道,无论是年纪小的皮猴,还是半大不大的青春少女。
“草鱼,以后不要再问故渊的事情了好吗?”
草鱼心虚,脸瞬间一红,“我只是替赵婶问。”
董池鱼:“故渊不会来的,你不用在门口等他。”
草鱼萌生出羞耻感,看着手里的针线活,再看看将要落下来的太阳,那股羞耻感混杂着复杂的情绪一股脑的出来,“我没有在门口等他,我是在缝衣服,这是姐姐拿出去撕碎了剩下的衣裳,布料很贵,线也很贵,我还要一针一针的缝回去。”
董池鱼解释:“衣服撕碎的是用来固定……”
“二姐不用跟我解释,你那么风光,我就活该缝你撕碎的衣裳。”草鱼一扭身跑回了屋。
董池鱼想,她还真是讨厌我呀。又想,还有一家病患,赶紧进屋拿药,趁着天没黑快去快回。
殊不知,早有人埋伏在那条路上。
赵铁柱就等着董池鱼,他要一次毁两个人。
这两个人先后让他沦为笑柄,在村里受人指指点点。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体现在攻击性上,女人受到压力会自杀,男人受到压力会杀人。
他要让那两个人,一个变成贱货,一个变成绿头大乌龟。
天暗了,出来玩的孩子都回家了,董池鱼步履匆匆,忽然余光瞥到一个黑影冲她扑来,她下意识的一躲一避,铺天盖地的粉却让她无处可躲。
粉末磨的还算细腻,呼吸之间就被带入鼻腔。
赵铁柱距离她有一段距离,他的影子被拉的又细又长像条毒蛇,幽幽地说:“董池鱼,你现在日子过得这么好,舍得去死吗?我把你搞了,你敢声张吗?你声张了,故渊还要你吗?”
董池鱼第一反应就是跑,不必说废话。这种吸入式的药,发挥功效还有一段时间。
但身上满满都是那样的粉,具有黏着性,即使一时一刻屏住呼吸,奔跑上一段时间恢复呼吸,粉末还是会涌入口鼻。
她意识逐渐模糊,分不清方向,赵铁柱从身后扑倒了她,捂着她的口鼻,让她把破布上的药全都吸入了。
大概有一两分钟,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赵铁柱将她拖进了树林里,“故渊都被村里人吹成神了,不就是侥幸射着狼了吗?我也会捕猎,我猎到了他的女人。”
董池鱼看见了星星,星星在动,黑夜被剪碎了洒下银河,四野空旷,微风在轻抚着鬓角的发。
赵铁柱抚摸着她的脸:“你马上就要变成一个贱货了。”
董池鱼在药力下根本无力挣脱,甚至想要解开衣服。
“故渊……”
“嗯。”
董池鱼感觉身上一轻,野兽被扯了下去。
她看见了故渊,但也可能是药力下的一个错觉。
柔弱的故渊抡起了拳头,一拳把赵铁柱砸的头朝下、屁股朝上。
赵铁柱跌跌撞撞地爬起,一摸后脑,满手是血。
柔弱的故渊一个飞膝踢,将人直接撞了出去。
赵铁柱在地上打了三四个滚,没爬起来,疼得直哼唧。
柔弱的故渊拽着赵铁柱的领口,一个呼吸间出拳四五次,手臂都打出残影了。
“故渊。”她轻轻地唤了一声。
“嗯。”他听见了,立刻摇摇晃晃地向她走来,以公主抱的方式抱起她。
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