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了,姜染闭着眼想到,明明前一秒她还在品酒,下一秒就穿成了女尊国的已婚女,她才20岁啊!
别人家的夫郎不是温柔小意就是红袖添香,偏偏原身娶了个凶猛的悍夫,不光荷包里没银子,还要日日忍受他的毒舌。
原身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人争吵亦是有来有往,可那些骂人的话姜染是万万说不出口的,尤其是原身张口闭口就叫他“张扫把”。
想到夫郎的性子,姜染一个头两个大,现在是不是应该庆幸原身没有碰他?她有些惴惴不安。
夫郎名叫张漠,模样俏,身姿好,一月前跟村里的秀才方宁是一对儿,两人是悄悄好上的。
许是这里的女子都是粗人,所以平日爱念叨“之乎者也”的方宁得了他的青睐。
止乎情,发乎礼,那方宁却不是个举止端正的秀才,大中午就要强抢民男,还被高家夫郎高敏发现两人私会。
张漠的模样被看了个正着,方宁却只露了背影,被发现后当即丢下张漠逃之夭夭。
高敏是个爱八卦的,嘴大还透风,平日里说起谁家的破烂事属他最起劲。
张漠不守夫道的消息不过半日就传遍了整个来风村,他成了众矢之的,备受村夫嘲讽。
恰好原身浑浑噩噩从赌馆回家,因为2两银子,同慌张逃窜的方宁做了交易,换上方宁的衣裳成为了故事里的主人公。
第二日,张漠只顶着一块红色的破布就进了姜家,没有聘礼,没有酒席,只带着浓重的愤怒和不甘。
耳边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姜染想到原身昨日里干的好事,手指蜷缩了一下,没敢睁眼。
来人并不出声,姜染紧张的眼皮子抖个不停,发现实在装睡不下去,只好作刚刚醒来的样子,乍一睁眼便瞧见了记忆中那个彪悍的夫郎——还挺乖?
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青涩中还带着少年的稚气,眉头紧蹙,眼神清朗,鼻梁直又挺,口唇艳丽,但是脸颊旁怎么还有婴儿肥?
这是记忆中的那个悍夫?这怎么凶的起来?姜染眉尾挑起,这跟她在原身记忆中看到的模样大不相同。
此时的“悍夫”看向姜染的目光中却满是恶意,他嘴唇轻启,姜染直觉自己要被数落的体无完肤,顿时面色惨白,诚恳认错:“我错了,我不该去赌馆。”
张漠酝酿好的话被堵了回去,她认错这样快,他倒是不好再说什么。
“醒了就过来吃饭”
男人端了两碗白粥,语气里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这女人干啥啥不行,闯祸第一名,自从方宁给的银子被他逼着拿去还了赌债之后,他日日夜夜盯着,不给她留有任何铜钱,生怕她再去赌馆输个倾家荡产。
千防万防,昨日他只不过洗了两件衣服,便被这女人钻了空子,偷拿了钱袋里的1两银子。
赌馆让他前去将人带回来时,她已经被揍得鼻血两横,云里雾里不识人了。
最让他气愤的是,这是他嫁到姜家一个月来攒下的所有家当,本来还想着今年过冬也容易一些,如今看来竟成了奢望。
张漠捏着筷子的手不由收紧,手指骨节泛白,粥里的野菜被他嚼的嘎嘣脆。
姜染有些心虚,她没有回话,直勾勾看着他—-深蓝色的长衫,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幽怨,男人破天荒的从饭碗中抬起头来,嘴下毫不留情:“日后再去赌馆,仔细你身上的皮。”
男子面色冷硬,一字一句从牙缝里蹦出来,浅褐色的眼珠毫不掩饰的释放主人的凶残。
姜染并未如原身往常一般辱骂,还是无言的盯着他看。
张漠有些意外她的沉默,不过他并不在意姜染的视线,坐在桌边自顾自的喝起粥,不再施舍给她一丝余光。
姜染本来心里还是很怕他的,可这夫郎长的乖,瞪着眼也凶不起来。
她移开视线,不再看他,转而观察起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