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张淼来那日之后，姜染便发现她每日换洗下来的衣服都被张漠包揽了，许是有些感动吧，姜染心想，果真是个别扭的，嘴上不说，却用行动证明。

如今已经是酿制的七天了，姜染摸着下巴，估摸苹果酒已经发酵的差不多，她把勺子洗干擦净，准备品尝。

初开封，姜染就嗅到了绵长的酒香气，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勺子，轻轻舀进碗中，低头深嗅，只觉登临仙境。

她迫不及待的往嘴边送去，不如白酒甘洌，却也别有风味，清爽，有点像薄荷，却又保留了野苹果的甘甜。

张漠对此全然不感兴趣，他在院子里翻晒忍冬，原来的姜染不见了，如今的姜染让他有一种养儿子的错觉，自从在镇上回来后，她娇气臭美又爱撒娇，全然不顾他沉闷高冷的脸色，现在这个儿子，不，姜染正举着自己酿好的苹果酒要喂他，还说着其他女子引以为耻讨好的话。

“张漠你这么好，一定会帮我的尝尝对不对～”

姜染毫无压力，在她袒露自己要酿酒的时候就已经自曝了，如今再遮掩也没什么用处，她跟张漠做不成夫妻，还可以做好姐妹啊。

这酒本来就是更适合男子口味，据她所知从未有人酿过，张漠的反应也好让她知道这酒的风味如何。

“你尝尝，真的好喝。”

“如今一月之期就剩半个月了，你要好好掂量掂量。”

张漠也不忍心泼她冷水，山上能找到的忍冬已经被他找了个遍，晾晒好也不过才刚刚三斤左右，也不过1两银子，加上绣帕灵芝也只有2两银子，现下不过10日时间，哪里能凑得另外3两银子来？

这几日相处下来也让张漠摸清楚了身边人的脾性，没有女子为尊的架势，单纯好骗，想法天真。

他不禁生出两分担心来，对自己，对她。

可小姑娘恍然未觉，仍举着碗要他尝，他敛了担忧的神色，薄唇轻抿一口酒水，果真美味，且口感细腻甜美，他从没喝过酒，却也没尝过比这更美味的东西。

张漠只饮了一碗便停，他没有忘记它们真正的用途。

他没有什么学识，字又不识得几个，只给出了两个字：“甚好。”

姜染哈哈大笑，这3两银子稳了。

翌日，姜染和张漠早早从床上爬起来，小心将三个陶罐分别放到两个背篓里，姜染背两个，张漠背一个，起身去了丰山县。

姜染思索了好几日，才琢磨出点门道来，而张漠则是充当工具人的角色。

姜染沿街边顺着前边女子的摊位将酒放下，也不急着吆喝，有道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她只将碗满上，霎时便酒香四溢。

而在她旁边摆摊卖首饰的女人最是清楚，凑过来问：“大妹子，你这是卖的什么酒，这么香？”

姜染噙着笑意，卖了个关子，只道：“男子饮的酒。”

她知道平常酒水也不过几文一碗，且物以稀为贵，她的目标不是老百姓，而是富家公子哥儿，老百姓只看不买，只有公子哥儿才会乖乖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