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知道灵芝怎么保存，姜染决定立即去医馆卖掉，张漠对灵芝的真实性保持怀疑态度，想到姜染的改变，也想趁此机会试探她一番，沉默着同意了。

好在山林地大物博，姜染在下山路上找到了制作酒曲需要的鸡矢藤，辣蓼草，马鞭草，桑叶，再加上大米粉制作酒曲的原料就齐全了。

张漠看着她摘取各类野草，疑惑更甚，面上不过问不斥责，内心一再怀疑她是不是傻了。

两人将忍冬和鸡矢藤放回了家，就直奔集风镇上的医馆，是张漠常去卖忍冬的那一家。

宜草堂的李大夫大概60岁，面相和蔼可亲，姜染在现代深受熏陶，李大夫又是长辈，于是行了端正的拱手礼，这才道：“这是在山里采的野灵芝，您看看值多少银子？”

姜染从背篓里掏出那块枯木，带了些羞意，除去原身年纪不谈，她也不过是个堪堪20岁的酿酒大师罢了，因时间都用在了酿酒上，待人接物总是不够成熟。

李大夫将灵芝托在手中细细辨认，片刻之后看向两人：“是野生灵芝，但是年份短，个头小，我只能出1两银子。”

李大夫想到这是张漠第一次带妻主来，虽然年纪小了点，大约只有十六岁，好在彬彬有礼，看着不像是个让夫郎抛头露面的狠心人，可想到张漠的不易，还是不忍多嘴提点：“你是张公子的妻主，看着是个好的，小两口还是要好好过日子才是。”

姜染脸上掠过一抹红，羞的。

张漠脸上掠过一抹红，气的。

让他没想到的是，姜染真的认识灵芝，这是他从未见到过的药材，村里人知道灵芝的也寥寥无几，更遑论辨认出来。姜染真的不同以往了。

再结合今日的相处，张漠目光缓缓移到姜染侧脸，跟从前相比竟然有些斯文秀气？这种气质他只在方宁身上见到过。

她若是傻了，自己当然可以视而不见，可要是脑子灵光了，一些事儿还是要算算账的。

虽然出了那事以后他以后没打算跟方宁成亲，可也不想嫁给姜染，她因为贪财冒出来，跟方宁沆瀣一气，最终导致那事板上钉钉，他不得不嫁。

他无法埋怨自己名声尽毁，只恨身不由己。

大夫给的价格并没有达到姜染心中的高度，但这是张漠熟悉的人，应当不会有假，姜染接过银两与李大夫告别后就直奔米铺子。

张漠本该在出医馆的那一刻就收缴了银子，但此刻内心的疑虑逐渐占了上风，他没有办法视而不见，也想知道姜染拿到银子的第一时间会做什么。

若是赌馆，则姜染还是那个姜染。

若不是，那就要静观其变。

姜染在张漠探寻一般的眼光中，买了二十斤大米，又将十斤大米磨成了粘米粉，二十斤大米花去100文钱，磨粉又花去2文钱，姜染如今只余下898文钱。

买大米的时候姜染简直都要热泪盈眶，背大米回去的时候更是汗流浃背。

再看看步伐悠哉，气定神闲的张漠，姜染愧疚心思作祟，愣是没好意思让他帮忙。

人跟着自己东奔西跑，大概也不好受，还是算了，再说大概率会被无视，她还是别自讨欺辱了。

好在原身体力比不过大部分女子，但抗区区20斤大米也是够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