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漠动作迅速,不到一会儿就擦着头发出来了,站在暗夜里的月光下,越发如猫儿一般的清冷矜傲,清辉似水的眸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姜染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去,女尊国的男子果真容貌上乘,她晾好外衫,匆匆跑到厨房里头关了门。
救命!她的三室一厅都扣出来了。
跟陌生男人躺在床上,姜染还是有些害怕,虽然知道张漠心中还念着方宁,且男子将首次看的很重,但她还是有些不自在。
姜染抬眼悄咪咪的看过去,就感受到一股被压迫感,毕竟这人比自己个头高了足足五公分,真发生点啥她也阻止不了,为了保护好自己,姜染只好将身体移到床边,直到两人中间留出还能再睡下一个人的距离。
身旁人的动作虽然轻缓,但张漠今晚同样难以入眠,他睁开清润的眸子,看向姜染。
女子身形瘦弱,平日里暗淡无光的脸今日竟也散发出明丽的神色,整个人温和的不可思议,张漠把她今日的异样尽收眼底,却没有盘问的打算。
一来他并不在意这女人,二来他们只是露水夫妻,等方宁回来,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上。张漠困意袭来,闭上双眼沉沉睡去。
夜半时分,姜染瞪着一双黑眼圈,十分挣扎,谁能料到这么一个冷静自持,颜色秀丽的男子睡觉竟然磨牙?
姜染双手死死揪住衣襟,才遏制住暴力把人敲醒的想法,闭上眼继续痛苦艰难的去会见周公。
第二日醒来黑眼圈果然又黑又重,姜染照顾到张漠的男儿姿态,默默把委屈咽到肚子里。
张漠是个男子,过去一个月每日东奔西走的银子都被原身偷了,回家还要熬眼睛绣手帕。
本着占人身子,承人责任的道德理念,姜染自动包揽了家务事,做饭洗衣不在话下,非常主动的把一日两餐变成了一日三餐。
张漠作为生活伙伴也确实给力,这两日来,他将腾出的时间全用在了绣活上,感动的姜染一把鼻涕一把泪。
张漠要是知道她想这么多,肯定是斜睨着她,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还不是怕被你连累”,赌馆的手段狠辣,搞不好姜染还不上欠款,他也要被卖到春风楼里。
秋高气爽,天干物燥,姜染晾晒好鸡矢藤,桑叶之后,就开始用碗慢慢研磨成末,再放入大米粉,加入清水,揉成团后揪出小坨团成圆形,鹌鹑蛋大小,最后又盖上绒布,让它发酵,七天后白酒酒曲就阴干晾晒好,可做酿制酒的原料了。
她这次将酒曲多制作了些,方便日后取用。
张漠看着姜染忙活了一上午,主动去厨房熬了粥,这才对姜染道:“我今日要去镇上卖绣帕,你同我一起。”
他一个男子整日抛头露面确实不好,往日姜染就是个只知道进出赌馆的废物,如今也开始顾家,占着他妻主的名头,总要给他帮帮忙,况且,这也是为她筹取银子。
姜染有些不明所以,左右她酿酒还差了冰糖,去镇上一趟也正好采购,就是她现在身无分分,若要她给张漠讨银子,也太过羞耻,先答应了再说,随机应变就好。
“好”
张漠有些意外,彻底闭上了嘴。
他规劝的话都想好了,她竟然答应的如此利索,形似远山的眉毛半挑,对姜染也多了几分正视之色。
关乎到自己的事情,人总是会重视起来,张漠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