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糯自然也知道苏氏霸占着原主的嫁妆,便旁敲侧击的和栾姨打听。
谁知一听到“嫁妆”两字,栾姨直接黑了脸。
“这些年,苦了小姐了......”栾姨呜咽道。
沈糯这些年在沈家受的苦,她心里清楚的很。
儿时过的凄惨,就连出嫁,沈家也毫无人情的拿了些破烂玩意当做彩礼糊弄了过去,着实可恨。
第二日,王妃回门,沈糯早早就被春樱从被褥里拖了出来,贺彦钦和之前一样睡在书房,两人虽然一直相敬如宾,但是都却极少有见面的机会。
因为昨夜熬夜养蛊,沈糯被塞进马车里的时候还迷迷糊糊的,头抵着车壁被硌的晕沉沉的,砸了砸嘴扭头就倚在了贺彦钦的肩膀上。
“......”
贺彦钦感受到肩膀的压迫,睁开微眯的凤眸,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却又飞快恢复了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他今日穿了一件墨绿色的锦服,袖口处绣着朵朵祥云,青丝成冠,眉如远山,衬的他好似一位不入凡尘的仙人。
沈糯有了着力点,又得寸进尺的朝贺彦钦的怀里挤了挤,惹得对方直接黑着脸往后退去。
“相公,别动,再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沈糯一把揪住贺彦钦的袖子嘟囔道,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无意识间就已经捅出了个大篓子。
上辈子贺彦钦至死也为娶妻,从未被人从此亲密的称呼过,如今无意间被沈糯这样称呼,使他清隽的面颊上微微闪过一丝惊讶,眼神扫过沈糯熟睡的面容,眉间微蹙。
沈糯和艳丽精致的沈芙不同,她长得并惊艳,但是因为皮肤极白的缘故,加上五官小巧,整个人显得格外的乖巧。
而现在,沈糯正吧唧着嘴,睡得一塌糊涂。
沈糯到底会不会只是一枚沈芙用来试探自己的棋子?
就在贺彦钦思索之际,马车一个颠簸,直接让沈糯的后脑勺和车壁来了个亲密接触。
“哎哟!我去......”沈糯捂着脑袋,被彻底的疼醒了,一脸懵逼的望着身侧的贺彦钦,一双鹿眸湿漉漉的。
“小心。”贺彦钦抬手抚住了沈糯的后脑,不着痕迹的将人朝自己拉了拉。
“唔,那个......啥......我没事。”沈糯支支吾吾的尬笑,作为单身狗,这是她人生头一次和男生贴的这么近。
贺彦钦垂眸,瞧见沈糯眼底的慌乱,心中不知为何起了一丝玩意。
不到片刻,一行人便到了宰相府前的那条巷子,老远便瞧见了府邸门口等候着的众人。
苏氏今个儿穿了一件绛红色绒皮小袄,略显年岁的面颊上画着淡淡的妆容,到显得有几分别样的姿色。
身为宰相府的主母,苏氏又岂是省油的灯,早早便收拾利索,带着沈家的女眷前来一睹沈糯的笑话。
沈糯被春樱扶着下车的时候,抬眸便瞥见了沈晴发髻间的那只银簪,心口莫名一痛。
“唔。”沈糯捂着心口。
“小姐?”春樱满眼担忧。
“没事。”沈糯深吸一口气。
她抬眸望着苏氏头上的簪子,咬紧了下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