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不很厉害吗?怎么不牛了,你们爹娘就是这么教的你们。”
小胖子的是这群孩子的头头,见老大被扇耳光,其余的几个人立马安静如鸡。
“第一,向秦左道歉。第二:每人自扇2个大嘴巴。”夏晚感觉一股力在牵扯她的衣角,左左捂着胳膊向她摇了摇头,这几个人的娘都是村里有名的泼妇,他怕他嫂子吃亏。
夏晚柔声安慰:“没事,嫂嫂说了要保护你的。”
“扇呀,还不动手等着我来扇你们吗?”几个男孩子彼此对视了一眼,又看了一眼还捂着脸的吴飞,纷纷开始抽自己大嘴巴。不过没使力,像挠痒痒一样。
“没吃饭吗?”她呵斥说:“用不用我帮你们?”
“娘~这贱女人她打我。”吴飞看见自己的娘刘兰走了过来,抱着刘兰的大腿就开始哭嚎,哭声三里开外都能听到。
刘兰生了4个女儿,盼星星盼月亮才盼来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平常是当成宝贝疙瘩一样疼的,这浪荡女人,敢冲她儿子动手,也不打听打听她是谁。
夏晚看着出现在巷子口的过分丰满的女人,甚至挤进巷子都费劲,嘴上努力憋笑。
刘兰跟其他女人打架蛮悍的阵势,左左是见识过的,先是是凭借体重碾压,然后薅头发,挠脸,招式很是毒辣。
别说女人,就算是她丈夫也经常被她摁在家里面打。
左左用身体挡在了夏晚的面前,手臂张开,眼神十分坚毅。
夏晚吸了吸鼻子,感动得不像话,左左回头,以为她是被这个胖女人吓哭了,小声说:“我一会抱住她的大腿,你赶紧去找大队书记。”
秦爹是上一任大队书记,后来专心做生意,就将大队书记的位置让给了现在的张栋。张栋和秦爹的关系很要好。
“你个烂货,你敢打我儿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个贱蹄子。”刘兰破口就骂。
她瞥了一眼挡在前面的秦左,指着夏晚的鼻子咒骂:“就是这女人把你爹给克死的,她还把你哥给克瘸了。”
“这大冬天的谁家的母猪没拴好,在这乱叫唤。”夏晚跟秦孟的时间说长不长,骂人的功力与日俱增。
骂人首先声音不能太高昂,这样不持久;语气不能太激动,这样容易被对方牵着走,影响自己的发挥;要用最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最有杀伤力的话;每次只攻击一个点,这样才能做到精准有力。
整个白沟村的人都知道刘兰最忌讳别人说她胖。“老娘今天非撕烂你这个贱人的贱嘴。”说着拿出以前跟人干架的招式,准备先将夏晚扑倒。
眼看就要扑在夏晚身上,夏晚身子灵活一闪,她扑了个空,啃了一嘴泥。
“原来你们家穷成这样了,都吃泥巴了,早说呀,我让秦左给你送点面呀。”夏晚很是热心的建议。
刘兰爱装阔,就算是在家吃糠咽菜,出门的时候还不忘往嘴唇上抹点猪油,别人问,就说自己吃的肉。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再一次朝夏晚扑过来。
夏晚蹙眉,没别的招式了吗?她跆拳道黑带对刘兰,她觉得自己是在欺负小朋友。
刘兰再次摔了个狗啃泥。她一把抓住夏晚的胳膊,夏晚手腕一转。
“疼疼疼~”她连忙求饶。
“小孩子的事情按理说我一个大人不该插手,你儿子14岁,我家秦左4岁,你觉得合适吗?”夏晚声音冷厉。
“肯定会秦左……”在刘兰看来自己宝贝儿子从不会错,要错也是秦左的错。
夏晚手上接着使劲,刘兰五官有些扭曲狰狞。
“为什么要欺负秦左?”她冷冷扫了一眼吴飞。
吴飞低头,没敢说话。
“他说我不是白沟村的人,还问我要钱,我不给他们就打我。”左左见有人给自己撑腰,胆子也大了很多。
“果然还是穷,叫花子就该有叫花子的态度呀,乞讨应该跪下的吧!”夏晚嘲讽道。
刘兰的脸更红了,羞臊得慌。
夏晚放开对刘兰的钳制,刘兰拉着儿子灰溜溜走了,没走多远就在儿子头上重重拍了一下:“你个背时砍脑壳的。”
胡同里重新回到夏晚的主场,剩下的几个男孩子战战兢兢,诚惶诚恐看着眼前的女人,有个男孩子甚至都有些站不稳,夏晚很是嫌弃。
“今天就算了,以后再动秦左一根手指头,我废你们一条胳膊。”她霸气侧漏放狠话。
她一发话,几个孩子腿打着颤,逃出了小巷子。
“他们欺负你多久了?”夏晚蹲下身,和秦左视线齐平,给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夏晚越想越气,恨不得将那几个人抓回来挨个打一顿。
“胳膊还疼不疼?”
“不疼。”
“来上来,嫂子背着你。”夏晚蹲下身,招呼左左爬上她的背。
“我没事。”
“你不让我背,我抱着你回去了。”夏晚威胁说。
夏晚只感觉肩上一沉,提气站了起来。嘴里还念叨:“那么大的孩子,竟然都欺负你这么小的孩子,我以后见他们一次揍他们一次。”
“嫂嫂,你别揍他们了。”左左低声说。
“嗯?左左,作为男子汉呢,我们不惹事,但我们也不怕事,以后谁再欺负你了,你就大耳刮子扇过去,嫂子给你兜着。”
“这几个人之前都被我大哥狠狠揍过,还威胁他们不许告诉家里人,所以趁大哥腿不好,找我报仇。其中一个3个月了,还没能下床。”左左越说越没底气。
夏晚:……“冤有头,债有主,欺负你,算什么男人。”好吧!那些确实算不上男人,半大的孩子。
“嫂嫂。”
“嗯?”
“你和我大哥真像,这是不是叫夫妻相。”左左轻轻笑出声,笑声很是清脆好听。
夏晚表示并不想和那个暴躁的男人太像。
她像是进入冬眠的蛇,每天除了做饭、吃饭、就是睡觉。
她白天睡多了,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听着耳畔平稳的呼吸,她悄悄起身,借着微弱的光,穿上自己唯一一件新的夹袄,理了理头发,推着放在墙角的一辆已经落了灰但是很新的凤凰牌的自行车走出了房门。
在她走后,黑暗中,一双锐利的眼睛睁开,冷嗤一声:演不下去了吧!
折腾这么久就是为了一辆破自行车,这女人真是头发长见识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