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叙淮腰一使劲儿,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拿了颗薄荷糖扔嘴里,懒散道:“先找到幕后人,拿回原视频。”
卢林瞅他一眼:“你说的简单。”
骆叙淮缄默不语,把手机里的资料发给三人,说:“是挺简单,我已经找到那人了。”
此话一出,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眼神各异,却都有所惊讶。
“早知道这么容易,我们还这么担心你干什么?”叶棋说,“就为了帮你想主意,叶砚叫我陪他去打篮球我都没去!”
“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沈瑜关了电脑,撂了八个字给叶棋。
叶棋白了他一眼,点开骆叙淮发给他的资料,瞳孔赫然一震:“这……这这这……这人我好像见过!我靠!不会吧?”
他好像想起来了,但又不太确定,只能向骆叙淮再确认一下:“淮哥,这是不是被我揍的那个光头?后来还让警察来找我了的那个?”
骆叙淮眉峰一抬,嘴角微勾:“看来你也有麻烦了。”
这表情怎么看,怎么都有种幸灾乐祸的意味藏在里头。
叶棋委屈:“别啊哥,我当时虽然迷迷糊糊的,可是我怎么记着好像是你叫我上去打的?”
“你记错了,明明是你英雄救美,嫉恶如仇,怎么干了好事还不想留名?”骆叙淮冲他牵了个假笑,眼底殊无笑意,语气都像是在打击报复。
叶棋仔细回想了下,最后只能晃了晃脑袋,说:“不管了不管了,反正你当时肯定在场,不然这人也不能够找上你啊。”
“对啊,”骆叙淮倒是没否认,“我之后好事做到底,还把小仙女送回家了呢。”
这语调,怎么还有点得意洋洋?
叶棋蹙了蹙眉:“现在怎么办?这人既然已经对你下手了,那我岂不是也糟了?靠,他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动你。”
“这就对了。”卢林抬了抬眼镜,分析道,“在圈里还没几个人知道淮的真实身份,明明打他的是你,可他第一个报复的却是淮,这说明他以为淮只是个小明星,所以才有这胆量。”
“有道理。”沈瑜点头,看了一眼卢林又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废话。”
叶棋哼了声:“你不是刚还承认有道理的吗?”
“因为智障需要废话。”卢林清冷的眼神掠过二人,继续去看光头男的资料。
叶棋没反应过来自己被骂了,反而摸着下巴认真思量起来,半晌后他得出了结论:“所以说我现在还是安全的?他碍于我的金钱与帅气,暂时还不敢对我动手?”
骆叙淮听到两个敏感的词汇,挑了一下眉,说:“这也不一定,毕竟人家在医院躺了几天了。”
“对,医院。”卢林说,“我马上派人去找,上次我去处理这事,花了不少医药费,这人现在肯定还躺在医院。”
骆叙淮起身,拿了沙发扶手上的外套就往门外走,头也不回地说:“不用麻烦别人了。”
少时,四人挤在了一辆小车内,由大老板沈瑜当司机,车子驶向了夺回真相的道路。
大概三十分钟后,四个人来到了芜城最有名的医院。
骆叙淮斜了一眼高楼大厦,领路向前走去,冰凉开口:“蠕蛆不配在这么好的环境里养伤。”
卢林说:“当时只有这儿能做那种手术,不送过来事情就不好解决了。”
“诶,”叶棋忽然指出一个实质性的问题,“我们现在才来,你们说他会不会早跑了?”
……
半晌后,乌鸦嘴险些被封口。
光头男也是个有背景的,他父亲不仅是芜城小有名气的大工厂的厂长,主要是这家人还涉/黑!在那边道上还有点说话的权利,所以才敢这么肆意妄为。
若骆叙淮早知道这人有这层身份的话,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做同样的选择?拯救无辜的小仙女?
答案是:不会。
说点实在的,那天之后骆叙淮也知道自己是冲动了,竟然让叶棋去逞一时之快。当时让警卫来处理才是最好的。
只是,他曾经就知道了,他骆叙淮只要一碰到时陌,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这下事情更棘手了,询问护士后得知,那光头男昨天就出院逃了,跑这么快,凶手是他无疑。
沈瑜点了一根烟,抽了两口说:“如果对方有意要躲,我们可能没那么多时间去找。”
他这么一说,其余三人都沉默了。
因为确实如此。
骆叙淮“带资进组”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小不了,之前他无论如何,说好听了也是品性高洁,但现在被这么一黑,他全身上下除了这副好看的皮囊,给人的感觉大概就只剩下“讨人厌”三个字了。
这点他自己也非常清楚,只是找证据澄清固然重要,可也不能一直荒废着自己的时间。
有时候需要的不过就是一点机遇,即可逆风翻盘!
最后,骆叙淮以减少片酬的诱惑,让制片方那边愿意把君城继续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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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陌回到公寓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参加寿宴的那段时间可真是折磨人。
自从身份被公开后,那些人恨不得想让她把收到的名片拿去称斤卖钱。
时陌有气无力地躺在沙发上:“哎,李婶,帮我煮碗面吧。”
说完,她把袜子脱了,才发现脚丫被闷出了两个泡,碰一下疼一下,疼得头皮发麻。
面条煮好后,时陌心满意足地吃着,看着手机假装无意地问:“李婶,骆叙淮还没回来?”
“还没呢,”李婶笑了笑,“不过先生不回来的话会打电话的,所以时小姐不要太担心了。”
“谁担心他?”时陌立刻否认,“我就是怕他出点什么事没人给他收尸。”
李婶看她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好气又好笑。为什么就是不肯直视自己的内心呢。
时陌吃完面后,看了眼复古的欧式大钟表,小声嘀咕:“都快十一点了……”
她收拾完碗筷,启步正要上楼,却刚好听到骆叙淮的车声,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反正她就是上楼去装睡了。
走之前还不忘悄声吩咐李婶:“李婶,我先上去了,等会儿如果他问你,就说我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