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们,我把安安带来了。”徐欣然牵着景安的手,走到陈子枫身边的空位上,“还是我们子枫哥哥魅力大,一个电话就把我们大家朝思暮想的人约了出来。”
景安一直笑而不语,多年未见的老友再次见面,让她觉得暖暖的,让她觉得自己当初那些担忧不过是杞人忧天。
人和人之间的情谊,真是治愈一切悲伤的良方。
“那你们还是谢谢阿时吧,要不是他,我也没有安安的联系方式。”
陈子枫离开时二十五岁,现在已经三十五岁了。景安侧过头看他,岁月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伤痕,反倒是给他增添了几分稳重,看上去更加温润。
“那是当然,你们也不看景安和我们秦公子什么关系!”
说话的这人叫季良,之前景安的生日会,他爸爸也到场,所以有幸成为那场表演的观众。
“什么关系?”徐欣然拍拍景安的手,一脸八卦。
什么关系呢?
“就……”
景安话音未落,萧时便牵着一个白衣飘飘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孩皮肤白皙,纤弱无骨,跟在萧时身后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两人不偏不倚,正好坐在了景安和陈子枫的对面。
萧时带的女孩是最近爆红的“国民初恋”岑镶,景安见女孩儿望向自己,便礼貌地笑笑。原以为她会回以微笑,谁知她竟冷漠地把头转了过去。
景安心里不舒服,又不好发作,一旁的徐欣然拉着她敬酒,她也就一杯一杯地敬,等陈子枫把她杯中的酒换成果汁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醉了。
“子枫哥结婚了吗?”
景安用手撑着头,支撑着自己最后一点理智。自己十五岁暗恋的那个大哥哥,现在已经可以成为老男人了。还好那场暗无天日的暗恋,知情者只有萧时,不然现在得多尴尬啊。
陈子枫摇摇头,“还没。”
“哦。”景安用力点点头,然后开始傻笑,“巧了,我们这群人该不会都要孤独终老吧?”放眼望去,除了萧时带着小女朋友,其他来的人都孤家寡人一个。
“不不不,我们有一个代表,萧时。”徐欣然已经醉了,她踉踉跄跄地从椅子上起来,景安拉都拉不住,只看着她朝萧时走过去。
“萧公子,喝杯酒也给我传授传授经验?”
萧时搂得美女在怀,自然笑得春风得意,“你觉得我这样的,需要经验?”
言外之意,不过是他萧时有颜又有钱,女人都是自己上赶着上的。
景安脑补了一下,实在想象不出那么清纯的“国民初恋”是怎么上赶着上萧时这艘贼船的。
“哟,虐狗!”徐欣然把岑镶面前的酒杯倒满,“萧公子亲一口呗,不亲的话,这杯酒就要让小妹妹喝了。”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包厢里起哄声越来越大,岑镶的脸也越来越红,景安胃里的翻滚也越来越猛烈。
不行了。
她以自己最快地速度冲到包厢里面的厕所,把胃里那点东西如数吐了出来。
起哄声戛然而止,萧时原本云淡风轻的一张脸立马紧张起来,“你忘了她不会喝酒啊?”
已经喝醉的徐欣然没有领会他话里的“她”是景安,只以为是岑镶,“秦公子别那么小气嘛,就亲一口啊。再说了,我和她之前不认识啊!”
“对啊,亲一口,亲一口!”
喝醉的众人都没有听懂萧时的意思,今天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萧时盯着洗手间关上的门,心不在焉地在岑镶脸上嘬了一口。
好巧不巧,门在这时候开了。
撞见少儿不宜的这一幕,景安赶紧转过头。
陈子枫帮她拉开椅子,但景安没有再坐下去的意思了,“时间不早了,明天公司还有一个会等着我呢,下次有时间再聚,等我赚了钱了,我请客。”
“我送你。”
陈子枫准备起身却被景安摁了下来。
“不用。虽然我这个人没什么钱,但好在脸长得不错,叫个人过来送我回去也不需要什么经验。”
这句话她就是冲着萧时说的,怎么着,你有钱勾搭女明星了不起啊,我就算没钱也有大把的人等着送老娘回家呢!
夜晚的风有点凉,吹散了景安酒意的同时,也吹散了她的自大。
等了半个小时分钟都没有等到的士的时候,她开始有些后悔了。这十年,除了萧时之外,她根本不认识什么人嘛。
“景小姐?”
一辆劳斯莱斯在景安面前停下,这辆车她认识,这是萧时的车。
她弯下身子往后看去,萧时和岑镶正卿卿我我地坐在后座上。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景安心里百爪挠心,急中生智想了一个借口,“子枫哥叫我等他,你们先走吧。”
话音刚落,陈子枫的迈巴赫稳稳当当地停在了萧时的身后。
他看了一眼身后那辆闷骚的跑车,又看了一眼站在车旁不为所动满嘴谎言的女人,心里一横,“开车。”
陈子枫默默看着萧时扬长而去,路边女人疯狂地抹掉脸上的泪,原本想停车的他突然改变了注意,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萧时和陈子枫是邻居,两个车一前一后地往同一方向开,他从后视镜里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看见副驾驶上有人。
“人呢?”
接到萧时暴跳如雷的电话,陈子枫会心一笑,“什么人?”
“少明知故问,景安呢?”萧时怎么也没有算到,陈子枫这个闷骚男竟然会把景安扔在路边。
“我不知道啊,不是早回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