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镶手里拿着的镯子是羊脂玉的,这个店里就这一只,当今遍寻世界也就两只。
现在它在岑镶的手上,景安的坚持让导购面露难色,“景小姐,这只镯子岑小姐已经提前预定了。如果您需要的话,可以等她使用完之后再和我们联系。”
明星几乎每天都要换一套行头,这些行头基本上靠租,有些也会是品牌赞助。
“我为什么要买一个二手的?我记得都是购买优先吧,要是岑小姐不打算买下来的,我就只能夺人所爱了。”
景安伸出手,岑镶却不肯放手。
“我买。”
岑镶迅速把镯子摘了放进盒子,递给导购员,动作之迅速,生怕景安真的会和她抢一样。
“您好,两百八十万。”
导购员忙不迭地打包好递给岑镶,如此大的数目,导购员笑得合不拢嘴。
岑镶手里却在冒汗,她只不过是刚刚拍了两部电影的新人,一个镯子就要花掉她一半的积蓄,虽说只为了争一口气,但这一口气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了点。
没钱和喜欢是世界上最藏不住的两件东西。
景安撑着头,好心提醒,“萧时和这家店有合作,你可以挂在他的账上。”
“不用了。”岑镶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刷卡。”
当她忍着肉痛提着价值连城的镯子走出门时,偏偏又听见景安嘻嘻哈哈的笑声,“我帮你们谈了那么大一单子,这套首饰可以再多打一点折吗?”
看着岑镶愤然离去的背影,徐欣然按捺不住内心八卦的小人,低声问:“你不喜欢她?”
“难道你喜欢?”
景安用反问的方式作为逃避,她才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不喜欢岑镶,仅仅是因为她是萧时的女朋友呢。
跟萧时闹气的这几天,景安收获的是一个又一个的酒局。万幸是有陈子枫引见,才不至于夜夜都醉倒在马桶旁。
偶尔也会遇见陈子欣,小姑娘总是摇摇头,带着怜悯的语气说,你们这些为生活奔波的人活着可真狼狈。
酒局去多了,总会遇见萧时的。
景安推开门,一屋子的沉默让她第一眼就看见了正对大门主位上坐着的男人。
许久不见,面色红润,看来,和那个小明星恋爱谈得不错。
“景小姐,我带了一个朋友过来,你不会介意吧?”
说话的这位是陈子枫合作多年的老朋友,北辰集团的副总姚远,这个包厢里,除了萧时之外,就数他年纪最小了。
就因为他在,所以陈子枫今晚没过来,谁知道这人竟然是叛徒!
景安大大方方地走到他们煞费苦心为她在萧时身边空出来的位子上坐下,“怎么会呢?我和萧总也是老朋友了。是吧,萧总?”
看着对自己傻笑的女人,萧时不敢想这几天她是不是也这样对着陈子枫那个衣冠禽兽笑,冷淡地“嗯”了一声,算作回答。
这一幕看得姚远心惊肉跳。萧时向来不喜欢和这群上年纪的人打交道,他今天接到电话的时候还纳闷,现在看来,估计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位景小姐,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复杂。
萧时的冷漠让景安在别人眼里成了倒贴的女人。
对于这样的女人,男人之间是有一定默契的。所谓公交车,就是谁上都行。
酒过三巡,禽兽们开始暴露出自己本来的面貌。
“景小姐这么漂亮还那么努力工作,我看着都心疼。要不你来我公司,我保证给你的钱,不会比你现在收入低!”
已经谢顶的刘国富是陈氏集团下属一家房地产公司的一把手,这两年做房地产的都发了财,他也不例外。d市财富榜前五十,都能看见他的名字。
当然,此刻他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里,全是对景安的垂涎。
这样的话,以前萧时没谈恋爱的时候,景安是一点都听不得的。但现在,出来讨生活,怎么能不低头?
“刘总真会说笑话。您要是把那家公司买下来,我不也一样是在您的公司上班吗?”
景安不动声色,四两拨千斤。
姚远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为什么陈子枫和萧时这两个怪物都会为了她一反常态了。
这么漂亮又聪明的女人,不管在哪儿,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哈哈,东周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今天我也要一掷千金博美人一笑了?”
刘国富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完全没有注意到萧时那双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眼睛。
“刘叔,恐怕这景小姐要的不是千金是万金呢。”
忍了一个晚上,萧时趁着酒劲,终于按捺不住,一用力把景安拽回自己身边的椅子上,老老实实地坐着。
“说出来不怕您笑话,我带着整个萧家去和景小姐谈合作,却被她拒之门外。今天过来,就是想见识见识,景小姐到底想和什么样的人合作。”
这话有刺啊!
景安一字不落地听完,脸上渐渐没了血色。
怎么,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她景安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小三,也绝不会为了那点钱,就没名没分地跟在一个男人身后!
刘国富的酒在这一刻醒了,脸上全是尴尬。
他哪里想到,萧时看上的人,会这样抛头露脸,大张旗鼓地拉钱呢!
“哈哈,小秦说笑了,既然景小姐连您都看不上,我们这些更不用说了。哈哈。”
尴尬的笑声成为这个饭局的谢幕曲。
景安被萧时连拖带拽地拉进车里,男女之间力量悬殊让她被困在他的怀里动弹不得。
见两个人跟个连体婴一样,司机闻着醉人的酒气不敢耽搁,一路油门把两人送到了萧时的家门前。
进了门,景安总算重获自由。
萧时却整个人靠在门前,挡住她回家的路。
“你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