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可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郭奎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无事,二位将军不必拘束,贫僧方才是在看契丹人的大营。”
周川回了一个温和的笑容,随口道。
“啊?”
郭奎两人面面相觑,坐在这客栈里,能看到契丹人的大营?
这是千里眼?
李玉成第一次见过周川,自然神色都有些异样。
“国师可曾看到契丹王了?”
比起郭奎来,李玉成倒是心思简单了一些,直接询问起契丹大营那边的情况来。
“嗯,贫僧已经洞悉了一切,待二位将军用膳过后,贫僧便去契丹大营喝杯茶。”
周川压根就不将那五十万大军放在眼里,毕竟到了他如今的修为,早就将一身武艺演化到了极为恐怖的地步,尤其是少林绝学金钟罩。
这门武学在普通人手里,练到极致也有罩门存在,可是到了周川手里,却浑然不同,不但没有罩门,还能水火不侵,已是再无弱点。
当然,周川更多的是想要立威,一人之力,咫尺敌国。
这天下便再无敢冒犯他之人。
“国师不可!”
郭奎当下脸色一变,急忙道:“契丹人阴狠狡猾,若是国师前去,只怕非但不能劝退敌人,还会使自身陷入危险之地。”
“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便是这个道理。还请国师三思,万万不可只身犯险!”
李玉成也跟着说道:“郭将军所言即是,国师绝不能行此险招,还是驻守在这雁门关之内,谅他契丹有百万铁骑,也决然攻破不了这做虎牢之关。”
“二位将军不必再劝,贫僧是在陛下面前许下了承诺的。”周川微微摇头,拒绝道:“此事贫僧主意已定,二位将军不必担忧,贫僧既然敢在陛下面前开口,自然就有应对之道。”
“这……”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是叹了口气。
毕竟国师在地位上来说,比他们要尊贵的多,二人自然是不敢多言,可是他们心底里还是认为周川太过于托大了。
契丹的五十万铁骑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尤其是在关外,那一望无际的平原,最适合的就是铁骑冲锋,他们几十万大军都不敢出城迎战,其原因就是这个。
虽然郭奎知道周川修为通天,可是修为再高,也不可能硬拼五十万铁骑吧?
就是对面站着让你杀,你也得杀上十天半个月。
故而,他们对周川的做法十分不认同。
“国师,菜已备好,是否上菜?”
掌柜的颤颤惊惊地从后厨走了出来,满头大汗,也不知是紧张还是害怕,一过来便把脑袋垂到地上,颤颤问道。
“上菜吧,二位将军请用膳吧,算是为贫僧践行。”
周川一手微抬,明明没有触碰到掌柜的,掌柜的却像是被人用手扶起一般,端是不可思议。
“嘶……”
郭奎和李玉成二人看着这一幕,倒吸了一口凉气,震惊不已。
这可不是什么障眼法,他们分明可以看到掌柜的衣袖都有凹陷的景象,这就和用手亲自触碰是一样的。
有时候越是简单,就越是不同寻常。郭奎也算是位高权重,什么没有见过?可是面前的这一幕,还是让他感到震撼。
“小的谢过国师。”
掌柜的倒是没有注意这些,因为他始终低垂着脑袋,不敢抬头,回谢过后,便倒退着往后厨方向走去。
负责送菜的是店小二,他如履薄冰般举着菜匾,然后恭敬地把饭菜放上餐桌,十分细心,只怕他这辈子都没有如此细心过。
使用的餐具都能看到光亮,显然是精心洗过的。
二位将军看到饭菜上桌,却也不敢动筷,直到周川示意,二人才敢拿起筷子。
“二位将军,就在此稍稍休息,贫僧便去那契丹大营,与契丹王讨杯茶喝。”
看着二人用膳完毕,周川便开口了。
“国师,不再休息一会儿吗?”李玉成开口问道。
“是啊,国师,末将即刻命人为国师整理出居所来,等国师养精蓄锐之后,再去那契丹大营不迟。”郭奎也顺势附和道。
“不必了,贫僧赶时间。”
就在周川说完这句话之后,身影竟然渐渐消散而去。郭奎二人立刻起身,环顾四周,却发现客栈之中,已经没有了周川的气息。
“真乃神人也!”
二人赞叹道。
这等来无影去无踪的行为,无一不是传说中的仙神所为。
作为武将,他们也是有着武艺伴身的,可是要想如周川这般,却是万万做不到的。
这就像是仙和人的区别一样,完全不能与之相比较。
郭奎却是想到了什么,神神秘秘地对着李玉成道:“李将军可知学宫一事?”
“什么学宫?”
李玉成一脸呆愣的看着郭奎。
他久离京城,又无好友同僚在京城,与京城的联系全靠朝廷信使,至于京城中事,他是一概不知。
“是老夫孟浪了,竟然忘了李将军不结朋党。”郭奎带着几分歉意说道:“那学宫乃是国师提议的,宫中有消息传出,说是陛下已经同意学宫一事。”
“这学宫有什么不一般的吗?”
李玉成思前想后也不明白,皱着眉问道。
“当然不一般了,国师似乎要搜罗天下武林各门各派的武学,将其推演出一门无上绝学,用以教授天下人武艺。”
郭奎略带几分神往的说道:“国师曾言,学宫之人将来必会成为大宋之屏障,据说国师会亲传那直达仙神的武功秘籍。”
“可惜收徒的年龄有限制,不然老夫也想去那学宫深造一回。”
李玉成恍然大悟,随后连忙道:“末将家中犬子倒是年幼,不知这学宫可否能够收容五岁的孩童?”
短短一瞬间,他便想到了自己的儿子李虎,此子恐怖如斯,小小年纪就有大儒之资。
可是作为将门之后,李玉成认为只习文不修武是背驰了祖宗遗训。
只是以前一直苦于没有寻找到心仪的高人,所以他这儿子的习武之路就暂时搁置了下来。
郭奎一说到这学宫,他便眼光一亮,这学宫国师亲传,那无疑是最合适的老师。
再者说了,这在陛下面前也说得过去,毕竟将门之后是不能与江湖中人牵扯过深的。
一旦有了这学宫,那就不同了,国师亲传,那可是根正苗红的。
“应该不差,因为学宫建成也需要一年半载,到时候令郎的年龄也刚好入学。”郭奎说道这里,有些羡慕李玉成了。
他的儿子都已成家立业,年龄上也不合适,孙子却都年幼,只怕是赶不上这学宫的入学机会了。
“那就好,实不相瞒,末将犬子小小年纪,文采斐然,可是一直苦于没有心仪的世外高人,才使得至今未练过武功,本来末将还担心犬子将来继承不了衣钵。”
李玉成稍感心安,言道:“如今好了,这天下没有比国师更合适的老师了,也没有比国师更加厉害的高人了。犬子若能拜入国师门下,到时候还望郭将军在京中替末将多加照顾犬子。”
“末将一直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郭奎倒是没有想到那些,直言道:“李将军开口了,老夫自然会照料的。李将军有话不妨直说,老夫不是那些酸腐文人,一向直来直去。”
“既然郭将军都这么说了,那末将也不客气了。”李玉成正了正身子,郑重的说道:“若是郭将军不嫌弃的话,末将想让虎儿认将军作义父。将军以为如何?”
郭奎此人粗中有细,细细一琢磨,若是这李虎真入了国师门下,收其为义子,自然是极好的。
而且李玉成也很有诚意,自己给自己提了一个要求,拜入国师门下之后,再议此事,对郭奎来说,没有拒绝的理由。
想到这里,郭奎就笑着应了下来,“李将军既然有此诚意,那么老夫就占了这个便宜,改日再摆酒宴,正式认李虎为义子。李将军认为如何?”
“这是末将的福气,岂有拒绝之理?”
李玉成端起酒杯,朝郭奎敬了一杯酒。
两人相谈甚欢。